自从承诺了银电马,虞昭星是日日前来浮栾宫盯梢。
第一日,虞姝在看书。
第二日,虞姝在教墨宝作画,她画枝干,墨宝画梅花。
看她那般闲情逸致,虞昭星却越发觉得自己被诓了。
「阿姐!」
虞姝勾上最后一笔,语气淡淡:「你急什么,都说了七日之内为你寻来,这才不过第二日。」
虞昭星:……
可是你没有半点寻找的迹象啊!
虞姝却笑吟吟的抱起墨宝,带它欣赏共同完成的梅花图。
皑皑白雪中,一株寒梅傲然而立,树下留了一行梅花印,似是通向小道深处。
「好看吗?」
「啊!」
墨宝乖巧的舔了舔虞姝的手。
她不由轻翘嘴角。
就在这时,兰芜脚步匆匆走进来,面有喜色:「殿下,您要寻的人有消息了!」
虞昭星:??
人?不是马吗?
「哦?」虞姝眼睛一亮,从桌后走出:「快些说来。」
「有自临州而来的行商自称在临州见到沧山老道,并曾同道而行过一段,他来的方向正是京都。
缘诲住持虽无人得见,但灵道寺僧人亲口告诉信众,他几日前已启程来京,是为寻一有缘人而来。算算日子,最多明日便能到了。」
虞姝柳眉轻挑,眼中似有深意。
前世今生,缘诲竟都是为有缘人而来。
那他的有缘人究竟是谁呢?
是她?
还是那时已占了她躯壳的孤魂?
微微沉思:「替本公主在青禅寺定一间禅房。」
青禅寺是青麓国京都香火最旺的和尚庙,前世缘诲来京便是在这处下榻。
至于沧山老道,倒是得费些功夫去寻他的行踪。
她下意识摸了摸眼角。
被打开的第三识是视觉,五识已开其三,时间已不多了。
「是。」兰芜有些担忧:「只是殿下,缘诲大师名满天下,世人无不想听他一席教诲。这两日京都怕是往来者众多,不甚安全。」
虞姝浑不在意:「多带些侍卫就是。」
兰芜道:「是。」
「等等。」虞姝想了想,「再多定两间禅房吧,再派人去各宫问问,可有人要同去的。」
她依稀记得,宫中是有几位对缘诲极为推崇的,这其中,好像就有大皇姐。
这一席话把虞昭星听的是云里雾里。
和尚?道士?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
他的马呢?
马呢!
不过没人搭理他,他兀自生了一通闷气,悻悻的走了。
虞姝沉思了会儿。
前世,那沧山老道是比缘诲早一日抵京的,说不准,他此刻已在京都某个角落。
干等著也不是办法,若那沧山老道那里也有缘之一说,便是派出再多人去寻,也是毫无意义。
「来人,备车马。」
她要出宫亲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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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帷马车从皇宫角门缓缓驶出。
一身车夫打扮的水墨刻意压低了嗓子:「殿下,您想去何处?」
虞姝束著发冠,著一身士袍,做男子装扮,却柔若无骨的斜倚在软枕上,托著腮的那只手如玉一般,瓷白无暇。
「没什么特定去处,便绕着京都转一圈吧。」
「是。」
马车缓缓行驶,小厮打扮的兰芜摆好点心、茶水。
虞姝下意识的一伸手,却捞了个空,手边并没有那个毛茸茸的小生物。这两天时刻不离,一时没带在身边,竟有些不习惯。
她本来是想带它一道出来的,只是它对外出之事甚是排斥,直接挣脱她的怀抱跑走了。
这还是它第一次,主动挣开她的怀抱。
她只好留了水青照顾它,只带了兰芜水墨出宫。
拈了一枚点心叼住,虞姝打开一卷兵书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虞姝被一阵喧闹声惊扰。
她坐起身来,掀开一侧的帘子看了一眼。
下意识蹙眉:「人怎会如此之多?」
只见只有三辆马车宽的路面上,人来人往,尤其是一座茶楼下,万头攒动,吵闹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条街并非大街,平日里虽有人往来,却绝不算多。
「殿下,奴才去打听一番。」
马车晃了一下,是水墨跳下马车走远了。
不一会儿,她就快速回来:「殿下,是有名仕楼的几位花令娘子来了京都,此刻正在那座茶楼中。」
名仕楼……
虞姝却忽的想起那日梦中听到的呓语。
那孤魂所说,备选二号宿体,便是名仕楼中拈花令主。
名仕楼是五国之中极为特别的存在,似青楼又非青楼,楼中女子皆是家道中落的贵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个个容颜出众,随手挑一个出来,便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平常烟花之地里十个花魁都抵不上这里头一个。
名仕楼以风雅著称,楼中往来皆是名流名士。在这里不谈风流,只论风雅,也就是卖艺不卖身。
其中女子皆被称为花令娘子,最出色的那一个,则被称为拈花令主,一面值千金。
虞姝还道何时去见见那位二号宿体,给些提醒,不管是出于同情心,还是出于对孤魂的报复。
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了花令娘子。
既碰上了,便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虞姝扬唇,勾起个有些撩人的笑:「兰芜,走,随本公子去见识下叫天下男子追捧的美人。」
兰芜大惊:「公主这不好吧,若是陛下娘娘知道了……」
虞姝已经利落的跳下车,头也没回。
兰芜:……
她忙追着下了马车。
便见自家主子的背影风流倜傥,行走若风,竟看不出一丝女子作态,与男子无异。
她忍不住想起自家殿下和六殿下足有八分相似的容貌。
唔……
就算有熟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是六殿下吧。
怪不得殿下今日特意换了男装呢。
哎,六殿下愿你一切安好。
到了茶楼跟前,才知众人汇集此处的缘由。
竟是那楼下挂了一盏花灯,灯下垂了一条白纸,上书一道灯谜。
不时有人自人群中走出,在门前书案上提笔写下答案,交给守门的女使,答对便能进入。
但此题甚难,答题者诸多,准入者寥寥无几。
兰芜小心翼翼的问:「公……公子,您会吗?」
虞姝死气沉沉的看她一眼:「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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