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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宴南打好午饭找到江月初的位置,他刚坐下来,江月初就把饭菜分了两份,她拿了一份就站起身:“哥,我和马招弟回教室吃,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说完都没等他的回答就拉着马招弟走了!
江宴南怔怔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自己越来越生分了?
他垂着头,将饭盒里的饭菜往嘴里塞,但味同嚼蜡,尝不出这些饭菜的味道。
林菲雪看见江宴南一个人坐在那里,连忙朝他跑去,好不容易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宴南学长,怎么就你一个人?”林菲雪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却乐开了花,平时有那几个人杵在一起,根本说不了话,今天难得没有其他人,她一定要把握机会。
“她们回教室了!”江宴南神色淡淡,神情疏离。
“学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林菲雪挑着碗里的饭菜,试探地问道。
“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补习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会给补习费的!”
江宴南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吃着饭。
林菲雪看他没有一口回绝,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看来有点希望。
“我妈对我这次考试的成绩不满意,想帮我找个补习老师!每天晚上两个小时,一块钱!你这边如果有其他的要求,我可以回家和我妈说说……”
“你让我想想……”江宴南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淡声开口,说完就拿着饭盒离开了食堂。
林菲雪高兴的连饭都没吃完就回了教室。
晚上回家,江宴南把林菲雪想要请他补习的事情告诉了江月初。
“月儿,你说我要去吗?”
“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江月初神色淡淡,这两个人的缘分不是她能破坏的,她也没必要破坏,未来他们如何发展,她不想去理会。
听到她的话,江宴南心里闪过一丝失望。
“那我如果去给她补习的话,你晚上怎么回家?”
“那我以后就在学校住宿,省得每天来回跑!”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相顾无言。
“行了,那我收拾东西,明天就直接住到学校宿舍去!你晚上给林菲雪补习两个小时,再回家时间也晚了,也住到宿舍里吧!”
“嗯!”
江月初很快就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一大早就带到了学校。
“哥,你的东西呢?”
“今天带不了,明天再说吧!”
两个人在学校门口就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月初本来想和马招弟回教室,但江宴南不同意,小姑娘的抗争只实现了一天就宣告失败……
学校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寒假。这次江月初的成绩又进步了,班级第六名,全年级三十名。
江月初看着成绩单,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她同桌马招弟心情有点不妙,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事实,由班级第一变成了第二。
看样子江宴南给林菲雪补习的效果非常显著。
江月初只能安慰马招弟:“其实你考了第二也不错,这样你和我的差距就变小了。再说了,你只想和我考一个学校,是不是第一名有什么关系!”
马招弟一想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刚刚还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她想和江月初上一个大学,第一和第二确实没差别。
两人恋恋不舍地道了别,江月初扛着包裹坐上了江宴南的后座,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了。
“月儿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名次又进步了一点,离我的目标也更近了一步!”
江宴南慢慢地骑着自行车,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在皮肤上,也像是吹进了他冰冷的心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和江月初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冷漠,小时候的亲密无间早已随着年龄渐长而消失不见……
天已经黑透,两个人才到家。冬天的寒风冷得透骨,两人连忙简单地下了点面条,卧了两个鸡蛋。热乎乎的面条下肚,整个人才觉得热乎起来。
两个人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住了,里面阴冷彻骨。
江宴南想了想,将厨房的炉子烧了起来,里面加了碎煤渣,提到了江月初的房间里。
江月初梳洗好回到房间,里面已经暖和多了。江月初连忙脱了衣服钻到了被窝里,脚却碰到了一个暖呼呼的东西,她摸过来一看,是吊水的玻璃瓶子,里面灌满了热水。
家里只有一个玻璃瓶,一个烧水炉子,现在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么冷的天,江宴南那屋子比她的房间还阴冷,他能受得了吗?
江月初想了想,还是爬起来,忍着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披了件棉袄,提着炉子来到江宴南的房间。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江宴南的声音:“进来!”
江月初将炉子提了进去:“这么冷的天,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晚上会受不了的,炉子放在你这里,会好一点!”
“不用……”
“我那里还有个捂脚的玻璃瓶,而且我房间里炉子烧了这么久,暖和多了,等明天我们去镇上再买一个炉子回来就好了!”
说完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里面的热气一下子就没了,又冷又冰。江月初缩在被子里,感觉浑身都像浸在冰水里,怎么都捂不热。这该死的冬天,真的让人受不了!明天还要去买点棉絮回来做床新棉被,不,做两床。
因为人太困,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床边放着炉子,房门半开着,难怪后来不觉得冷了,估计昨晚炉子就被送了过来。
等她起来,江宴南已经烧好了早饭,坐在灶台下面,边烤着火,边看书。
“哥,我们吃完早饭去镇上买点棉花吧,做两床被子,给你做身新棉袄,你看看你的棉袄都破成什么样了!”
“行,听你的,赶紧过来吃饭!”听着少女关心的话语,江宴南眉眼带笑,满眼宠溺。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又暖和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关心自己了。
今天太阳大,吃完早饭,江月初就将自己的被子抱出来晒,然后又将江宴南的被子也抱出来。忙好一切,两人忙骑上车赶往了镇上。
来到供销社,手里的棉花票不是很多,买的棉絮大概只能做一床被子,想了想只能再买一些不要票的,只是价格贵了很多。做衣服少不了布料,两人又来到卖布的柜台边,看中了一块黑色毛呢的料子,又买了一块红色的毛呢料子,还有一些家里要用的必须品,最后还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幸好这几个月他们几乎用不上票,积攒了很多。就这样,所有的东西,仍花了二十多块钱,江月初听到都心疼得直打颤。
钱,太不经花了,还是要想办法挣钱啊!
江月初看了眼手中的毛呢料子,想了想,来到了镇上的裁缝店。
店里是位老师傅,做衣服的手艺很好,江月初将自己的想法简单地画在纸上,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让他们过十天再来拿。
“师傅,要这么久啊,能不能快一点!”
“小姑娘还嫌慢啊,就这时间我还要加班加点才能做出来呢!”老师傅看着小姑娘一脸的失望,不由乐呵呵地笑道。
江月初也知道现在的做衣服的人太多,确实忙不过来。便约好十天之后过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