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韩辰的现代都市小说《盛宠毒女全文》,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盛宠毒女》,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风重华韩辰,由作者“孟姜”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前世母亲懦弱早死,她被迫嫁入商户,成为继母,孤苦一生;重生回到待嫁前,她誓要摆脱枷锁,护母虐渣,走出一条惊世大道!谁说女子无才,她这一双素手,也能翻云覆雨,让这天下生变……...
《盛宠毒女全文》精彩片段
这时,有小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说垂花门外各位太太的轿子已到。郭老夫人就留了京阳伯夫人这里说话,让风明贞出去迎客。
现在来的都是几个八九品主事的妻子,被风明贞引到旁边的花厅中说话。
不一会,日近正午,来的就多是一些五六品官员的妻子。
等到顺天府吴通判的妻子齐太太领着两个女儿来到时,被人恭恭敬敬地迎到正堂。齐太太见到京阳伯夫人与郭老夫人坐在一起说话,眼底闪过一线诧异,但很快就被满脸的笑容给压下去了。
“我还以为我来得够早了,原来还有比我更早的。听说安陆伯府的白毫银针不错,我还想着早些过来品品,没想到还是落在京阳伯夫人后头。”齐太太很是善谈,屈膝朝着郭老夫人福了福,而后又引见她的两个女儿。
她大女儿名叫吴含笑,小女儿吴芙蓉。
看到齐太太来了,风重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就往风明薇那里落去。前一世,风明薇就是嫁给了齐太太的次子吴鹤同。只可惜,俩人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风明薇数年未孕,吴鹤同便了个美妾。
因为吴鹤同纳妾,郑白锦还曾去吴府闹过,却被齐太太好一番羞侮。结果齐太太一怒之下就将她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女纳了贵妾,隔年便生下了长子记在风明薇这里,却由贵妾抚养着。
想到这里,风重华不由唏嘘,其实她与风明薇的命运都不好。
她唯一比风明薇好些的,就是前世遇到了叶宪。叶宪虽不爱她,却能做得相敬如宾。
一想到叶宪,风重华的精神不由恍惚起来。
而后,她听到了郑白锦娘家嫂子靖安候夫人蒋氏的声音:“……临来时至澄突然上吐下泻不止,我心里担忧,一方面派人请大夫,一方面忙着安抚他,就来得晚了。”
蒋氏满脸的愧疚,连着向郭老夫人行了三次礼,令准备为她说话的郑铭琴气得脸上通红。
郑孝轨的不着调,就是被蒋氏给惯出来的。自从父母去世后,郑孝轨就如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若是身为他妻子的蒋氏能多约束几分,好歹还能起点效果。可是这个蒋氏软弱不堪,处处以夫为天,郑孝轨不管说什么她都说好。
蒋氏是一个人来的,即没领儿子也没带女儿。
明明是姻亲,却连个孩子都不领,令郭老夫人生起了反感,与她说话就面上淡淡的。
可偏偏郑白锦还看不出来,拉着蒋氏往郭老夫人那里靠。
就连与风重华坐在一处的李婵面上都有些泛红了,她轻咳一声,低声道:“二妹妹,这里的人越来越多,要不然我们到外面去玩?”
风重华笑了笑,葱白素手捏了腰间的大红丝绦把玩,听了李婵的话后将头偏向她,“不好吧,祖母还未发话呢。”
其实李婵本意也不过是找些话说,好减轻一下尴尬感,这会见到风重华不同意,便不再坚持,转而研究起几位姑娘的衣裳首饰来。
仅看现在的安排,就可以看出风明贞的不足来。
像她们这种小姑娘,是不用陪在这里说话,只需要将她们安排到退步或是暖阁中即可。而且那里没有大人在,就少了许多拘束,反而可以更快让这些姑娘们建立友谊。
可现在她们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这里,身子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坏了自己的形象,更别提聊天了。想必是周王府现在是淳安郡主当家,每次宴会都是由她主持的缘故,这也让风明贞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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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个时候,越得对文氏好。正好可以借着寿宴让别人知道知道安陆伯府婆慈媳孝,满府和气。只要让周太太感受到这些诚意,还怕她不来府里走动?周太太来了,那些与她关系好的太太们能不来?
想到这里,风明贞向她母亲小郭氏使了个眼色。
小郭氏虽是不满风明贞的话,可她到底疼爱女儿,便壮着胆子开始劝起郭老夫人来。
母女俩人一左一右站在郭老夫人身边,足足劝了两刻钟才打消了郭老夫人的念头。
自己这般替她母女说话,也不知落梅院知道不知道?风明贞心中突然滑过一个古怪念头。随即她摇摇头,将这丝念头甩走。纵是那边不领情又怎样?她又不是为这对母女。
她求得是安陆伯府的未来!
只有娘家有出息,才能在婆家站得稳。现在家里这样,纵是嫁到会昌候府也没什么好日子。自己娘家对会昌候府毫无帮助,甚至将来还可能是会昌候府的拖累。
身为她未来婆婆的候夫人,怎会给自己好脸?
当务之极,得先与文府搞好关系,而后再与长公主府重新拉上关系。只要长公主肯站在安陆伯府背后,她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这些话,她昨夜就与母亲说过了,可是母亲却不以为然,说她背后站着淳安郡主,会昌候府不敢拿她怎么办。
她一下子被噎住了。
总不能告诉母亲,这桩亲事是淳安郡主逼着会昌候府同意的,就是因为会昌候曾向周王求过亲,想让淳安郡主嫁到会昌候府。她更不能告诉母亲,淳安郡主此生的愿望就是和亲,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国之主。区区一个会昌候,郡主怎会看在眼中?
等到将来,郡主和亲走了,除了娘家还有谁能帮她?
娶妻当娶贤啊!母亲与祖母这样的人,实非贤妻首选。想到这里,风明贞藏在袖底的双手攫得紧紧的。
就在此时,落梅院里却迎来了一位神秘客人。
“长公主听说阿若的身子一直不好,特意叫我过来看看。”长公主的贴身女官童舒笑盈盈地看着风重华母女,眸子里满是欣慰。多亏了她们,长公主才转忧为安。虽说在宫里日子并不好过,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是到底无了生命之忧。
“听说明日是郭老夫人的寿辰?”童舒笑了笑,令身后的内侍搬进来一个箱子,“这是长公主给二姑娘准备的一套衣服和首饰,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听了这句话,风重华脸露惊讶之色,长公主这是在暗示她应该张扬吗?
似是感觉到她心中所想,童舒笑着颌了颌首。
“寿宴时我再来。”
听完这句话,风重华再次怔住了,郭老夫人的寿辰注定不平静了!
第二天,来退回请帖的人更多。
风明贞拿出请客的册子算了算,大约得有一半人不来了。
心中不免怅然。
可她不敢松懈,还得抽空劝慰郭老夫人,省得她又找文氏麻烦。而且,她对小郭氏主持宴会的能力极不放心,还得在旁边盯着点。
那些丫鬟婆子她搭眼看过去,没一个满意的。不是这里做的不好,就是那里做得不够,甚至还有人将座次排错。最后还是她央了小郭氏去落梅院将许嬷嬷给请了过来,这才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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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一颗心彻底地冷了下来,唇边笑意冰冷:“儿媳已问过了,长公主说最近出缺极少。只有苑马寺有个临正的缺,正九品。若是二老爷有意,可即日前去任职。”
“什么?你让二老爷去当个养马的?”郭老夫人还未说话,郑白锦已惊呼出声,“二老爷以前好歹也是礼部祠祭清司的主事,管着祭库,操持着祭天大典。你居然敢……”
“你还真有脸提!”
风重华皱着眉,冷冷地盯着郑白锦。难道郑白锦就不知道风慎被褫官罢职,本身就是因为他差事出了错。长公主能让他进苑马寺,已是额外开恩了。
文氏听她这样不讲理,不由得咬唇。
“你老实交待,你到底有没有向长公主提?”郑白锦不耐烦地开了口。堂堂长公主,居然安排了一个苑马寺的小官,这说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二老爷当初在礼部时任的亦是九品主事。”文氏这会已是厌烦透顶,不想再与这些人周旋。
“哈哈。”郑白锦怪笑一声,白了文氏一眼,“礼部的九品能与苑马寺的九品相提并论吗?”
“在圣上的眼中,无论是何职位皆是一样。”文氏冷冷一笑,将球踢了回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是二娘子觉得这职位不好,倒是去帮老爷求一个来?”
听了这话,郑白锦的脸顿时白了。
郭老夫人忙截住了文氏的话头:“阿若这话是何意?莫非这差事……”
“母亲所言极是,正是如此!”文氏也不多话,硬梆梆地扔了一句。
闻听此言,郭老夫人方才稳如苍松的身子突然弯了起来,她抽出帕子将嘴掩住,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文氏。
这么说,文氏见过圣上了?圣上竟然答应了风慎的差事?是不是长公主无事了?
长公主若是无事!岂不是她枉做了小人……
想这里,郭老夫人又往风重华鬓间望去,只见那枝点翠镶金串珠五凤簪在灯光下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更衬得风重华如琬似花,气质非凡。
她胸中的一口气突然泄了下来,摆了摆手:“阿若想必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文氏缓缓颌首,藏在袖中的手掌握成拳头,指甲险些攥进了肉里:“长公主也有礼物要送给母亲,一会媳妇收拾好了给母亲送来。”
听了这句话,郭老夫人难得地冲着文氏点了点头,“多谢长公主,有劳阿若了。”
文氏应了一声,冲着郭老夫人福了福,领着风重华出了三瑞堂。
她刚消失,屋里郑白锦气得已嚷了起来:“母亲,您怎么让她走?她凭什么不给老爷要个好差事。”
“住口。”碍于郑铭琴还在这里,郭老夫人多少还给郑白锦留了几分面子,饶是如此,话里还是带了几分严厉,“苑马寺监正怎会是小官?不知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差事!我若是你,现在就该回去劝劝慎儿,好好地写个谢恩折子递上去。”
她这么一说,郑白锦顿时张大了嘴。
见她一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郭老夫人只觉得心里腻歪的很。
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样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如果慎儿肯和文氏安生过日子,哪会多出这许多幺蛾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泄了气:“铭琴啊,让你妹妹陪着你在府里转转……”
郑铭琴是个聪明人,见到郭老人面露乏身,连忙站起身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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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公子身着石青色团花暗纹长袍,头束玉冠。他肌肤白净,高鼻挺眉,身材颀长,气宇不凡。头束软纱唐巾,腰间一对羊脂玉佩随着走动丝绦飞扬,仿若谪仙。
他身后跟着一人,本正和他谈笑着。见他停了步,便也跟着停下,一双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隐藏在亭中帷幕后的人影。
童舒只看了一眼,便跪下去了。见此情景,风重华哪里还不明白,连忙也跪倒在童舒的身边。
“童姑姑,这是什么人?”少年步入了亭中,看了看亭中石桌上瓜果,将目光在风重华身上。“起来吧,你侍候我姑姑十几年,也算得上我的长辈,不必跪了。”
这声姑姑令风重华心中一震,难道这位少年是宫中的哪位皇子?
当今陛下共有四名皇子,皆不是袁皇后所生。二皇子乃是袁皇后宫中的康嫔所出,自生下起就由袁皇后抚养。大皇子乃是宁妃所生。而剩下四皇子和九皇子,都是宫中的低位份宫人所生。
前世因身份低微,她并没有见过任何一位皇子。
“启禀世子,这位是安陆伯府的二姑娘。”童舒笑着福了一福,替风重华引见。
风重华这才知道,原来面前的居然是汉王世子重华。
永安帝共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封了汉王,而另一个庶弟封了周王。汉王一向深居简出,不参与朝政,却深得群臣爱戴。汉王与王妃鳒鲽情深,是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据传说,王妃曾在永安帝与汉王攻打皇城时受了惊,流了个已成形的胎儿,自那以后就再无所出。永安帝多次劝汉王纳妾好开枝散叶,可是汉王皆不允。言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此生已有一子,何必过于执着。
只是,这汉王世子不是被武定候给逼走南下了吗?几时回来的?
想到此,风重华不由得抬起眼皮,从睫毛下偷偷看了一眼。
一轮红日映在重华头顶,洒落碎金般的光芒,他神态高傲,举止优雅得体,身上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贵气。当与风重华的目光对上时,眸中像射出一把锐利的短剑,直将双眼灼的生疼。
风重华不由得垂下头,福了一福:“民女见过汉王世子。”
她的声音又甜又糯,带有独特的少女味道。如同雨雾洒在竹叶上,一滴一滴倾泻下来。又如同春蚕吞食桑叶,似羽毛滑过,令人忍不住酥软。
重华挑了挑眉,眉眼冷冽如刀,“原来是风姑娘。”人冷,声音更是冷,使得原本就高傲的他看起来冷傲孤清。
荷塘上空有风缓缓吹着,令热度褪散了不少,风重华却觉得周身有种沁骨的寒意。
“既然此处姑娘已用,某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重华随意地点了下头,向亭外走去。两相交错时,能清楚地看到垂在少女耳后的双鬟,头发黑得发亮,在阳光下闪动着氤氲的亮光。
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凉气息萦绕在鼻端,是他最爱的紫述香。
重华的脚步,不由得缓了一缓。
而后大踏步的离去。
不知为什么,风重华的心,莫名地跳动了一下。
“姑娘可要用些糕点?”童舒笑着发问,心里却有些发虚。
所谓的看荷不过将人从殿里打发出来,好方便殿内的人说话罢了。她以为后院够偏僻了,可是却没算到汉王世子也来了这里。汉王世子来了她并不怕,因为汉王世子与长公主感情极好,平时经常来往。她怕是跟在世子后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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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此及,她垂首轻笑:“是,多亏有许嬷嬷。”
怎么与传言不附?不是都说二房的长女性格懦弱?怎么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风重华?风明贞皱起了细细的柳叶眉。
恰在这时,小郭氏笑着走了过来,挽起了风明贞的胳膊:“重华,我可将你姐姐借走了,你祖母说要好好看看你姐姐。”
小郭氏来请,风重华自然不能阻拦,笑着站到一旁。眼看小郭氏与风明贞走上了台阶,她才将眼光落到别处。
“你与她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哥哥的事情,她母舅家连半点力都不肯出。”转过一个柱子,小郭氏面带不悦地开了口。
“娘,”风明贞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轻轻拍了拍小郭氏的手,“您以为我哥哥到现在还能安然呆在国子监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他天赋异秉,受到老师的垂爱?无非是因为咱们家与文府是姻亲,那些师长们给哥哥留了几分面子。更何况哥哥本就是做的糊涂事,收敛改过难道不应该?此时四处求人说情反而是错中大错。”
说到这里,她往风重华那里看了一眼,“娘以后千万莫要小瞧重华,指不定这些姐妹里最有出息的,反而是她……”
“嗤。”小郭氏猛地冷笑。
风明贞见到母亲这样,不由得缓缓摇头。她并不准备告诉母亲长公主自从入宫祈福之后,还未出过宫,宫里的赏赐却接连不断地送往长公主府上。
如果她猜的不错,长公主必是已重获永安帝信任了。
这个安陆伯府满府的乌烟瘴气,上至祖母下到她叔叔没有一个能看得明白的。与长公主做对,能落得什么好?若是他们肯善待文氏,叔叔何至于会落到罢官的地步?若是叔叔不娶平妻,怎会招来文氏之恨?
她也是女人,是一个即将成亲的女人,她理解文氏满腔的恨意……
可是呀,这些都注定与她无关了!
一想到张延年,她的心里就满是甜蜜。
郭老夫人一向自诩诗礼传家,所以对待男女大防上也比较讲究。虽是一起在花厅吃饭,可是中间却立了个大大的屏风,将男女分成了左右。
郭老夫人与女眷们坐在一处,在旁边又另开了两张小桌,一桌坐是嫡女们和李婵,另一桌是姨娘和庶女们。
风慎领着风绍元和风绍民与李浚和李方坐在一张桌子,李浚的性格有些木讷,倒是风绍元健谈的多,引得李浚的话也多了起来。
“姨丈在富阳多年为官,可否去过右都御史府上?听说谢氏一门自北宋起便在朝中为官,官声显著,想必右都御史府上定是藏书不少。”风绍元笑着道。
右都御史指的是谢仁行,杭州富阳人,他的家族更是富阳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可是,对于在富阳为官十几年的李浚来说,谢氏一门属于地方豪强尾大不掉。不仅不帮助他,反而处处与他做对。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对风绍元说,便淡笑着点头:“谢公高风雅量,家世渊源流长,曾有幸去过几次府上,藏书确是很多……”而后,他就住嘴了。
风绍元不禁挑了挑眉毛,觉得李浚真是有些迂腐。明明是富阳父母官,怎么回京却不去拜访谢仁行?怪不得十几年了还是个小小的七品。
想到这里,他对李浚的心思也淡了起来。
风重华刚用过晚膳,坐在罗汉床上,手里举着本棋谱,盯着方桌上一盘残棋,蹙眉凝思。暖阁的门边对立着两只鎏金铜龟鹤灯龟鹤,口里衔着灵芝烛台,橘色轻芒连闪,引来几只飞蛾。
北面摆了几张书案,大丫鬟悯月正在将周太太送来的礼物分类造册,她一边写着一边低头与射月说话,显得极为轻松。惜花不在屋里,领着可儿与几个婆子去了库房。
暖阁里宁静而安好,在小脚踏上的李妈妈却有些坐立不安。她偷偷地抬眼,只见风重华穿了件月色织锦对襟小袄,下身系了条蜜色细碎洒金缕湘裙,好似一朵盛开在月下的白莲,淡雅芬香。
昨天周太太走后,这府里的气氛就开始不对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话,说二姑娘凶狠残暴,随意打骂下人。谣言里还特意点出了王妈妈,说王妈妈是落梅院多年侍候的老人,二姑娘却用簪子扎烂了她的嘴。而且扎完了之后,还把人给关了起来。
二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将来长大了可想而知。这样的传言在府里愈传愈烈,李妈妈听了之后大惊,就跑到风重华这里禀报。
可是没想到,风重华听了之后不仅不着急,反而笑着请她坐下,和她家长里短的谈了起来。等到可儿将棋盘摆好,她又将心思沉浸到棋盘里去了。李妈妈有心想劝几句,可风重华却连头都不抬。
外间有人将暖阁的帷帘掀起。
风重华头没抬,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
弄影先行了一礼而后站到罗汉床边:“已查清楚了,这谣言是从瑞香院烧火婆子那里传到咱们院子的,奴婢就顺着这条线往上查。原来这婆子与看守垂花门的张婆子是儿女亲家,她也是从张婆子那里听来的。而张婆子听说与外院养马的是同乡……然后奴婢就发现三瑞堂守夜的马婆子手里赌资多了许多,以往她总是三五文钱的赌……”
听了这些话李妈妈吓了一跳,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来。她还以为风重华是年龄小,想不出这里头的利害来。没想到人家居然连源头都给查了出来……
风重华将手里的棋子轻轻放回瓮中,而后揩了揩手。
郭老夫人一向谋定而后动,又怎会放着王妈妈这样的棋子不用?当初她将王妈妈交到三瑞堂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日。
只是郭老夫人居然选择在此时用王妈妈坏她的名声,难道是打听到了她已往长公主府送过拜帖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这落梅院还得好好整治一番才对。
就在这时,琼珠掀帘进来:“关姨娘求见。”
“她怎么来了?”风重华挑起柳眉,略有些诧异。
风慎风流成性,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只要被他看上就会收用。他虽然通房不少,可是正儿八经的姨娘却只有三个,而在这些姨娘中,关姨娘却是较为特殊的一个。
因为关姨娘是老爵爷送给风慎的。
当年风慎与文氏成亲后,夫妻失和,老爵爷怕风慎在外风流,就从郭老夫人身边挑了个丫鬟送到风慎身边。后来,她生下一女风明殊,只比风明薇小几个月,在府里行四。
生了女儿后,关姨娘就被抬了姨娘,备受风慎宠爱。只可惜,郭老夫人一向以‘礼仪’治家,庶女们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向主母请安。所以回府至今,风重华都没见过任何一个庶女。
而对于妾室府里却没有那么多规定,她们随时可以出入主母的院子,只要提前求见即可。可风重华已经回来半个月了,也没一个姨娘前来求见文氏,想是因为风慎从不在落梅院歇脚的缘故。
今日关姨娘却冒然来了?难道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据说前些日子关姨娘寻了个大夫,一番诊断下来,说她怀了男胎。可是关姨娘有没有想过,郑白锦许不许她生下来?前一世,关姨娘确实怀了男胎,可是生产之时却大出血,一尸两命。
思及此,风重华抿了嘴笑,道:“让她进来吧。”她倒要看看关姨娘准备念什么经。
暖阁外有人掀帘,紧接着关姨娘的身影出现在屋内。关姨娘身材娇小,腰骨纤细,行走间如柳枝摇曳,娇媚异常。虽是怀有身孕,可因穿着宽大的裙裾,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见到风重华坐在罗汉床上,忙笑着行了一礼:“有些日子没见二姑娘了,没想到二姑娘的气度秉性越来越好,竟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样子。”在安陆伯府,风明贞是一切美好的象征。若是被夸者能与大姑娘相提并论,称得上至高无上的荣誉。
谁让大姑娘命好,幼年时被先周王妃瞧上带回府,一直陪在淳安郡主身边,而后又与会昌候世子定了婚约,成了未来的世子夫人。
“姨娘可是有事?”风重华笑了笑,将脸藏于灯影下。
风慎若是想求官,找会昌候最是合适,因为会昌候这些年来极得圣宠,族中子弟多在吏部任职。可是他却连提都没有提会昌候,想必是在郭老夫人那里直接碰了壁。
风明贞是郭老夫人的眼球子,怎会舍得让风明贞因为风慎得罪了婆家?风明贞嫁人后,她心里眼里就只有大房,丝毫不将二房放在心上。她记得风慎自从被褫官后就一直赋闲在家,直到老死。风慎也曾求过风明贞,却是三言两语被人给堵了回来。
再后来,风绍元中了探花,大房的日子过得花团锦簇,如火烹油,可是二房渐渐走下坡路。最后,风慎想用卖风重华换笔钱财,却偏偏被郭老夫人一分不剩的要走。
“听说大娘子生了病,我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关姨娘笑着凑了过来,将手里的药放到风重华面前,“本来想送到大娘子屋里去,可巧二姑娘也在。”
她的眼珠子骨溜溜地转,上上下下地打量风重华。
都说二姑娘自从病好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由以前的软弱变得杀伐决断。不仅处事利落多了,还能管家治理下人。看着风重华,难免想起自己的女儿风明殊。虽然同为风家的姑娘,可是一个嫡一个庶,这身份差了千万重。风重华小小年纪就能开始治理中馈,她的女儿却只能窝在西夹阁中。
风重华就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问道:“多谢关姨娘挂念,母亲的身子已慢慢好转了。”而后她的目光落到两包药的系绳上,这绳子上打着几个复杂的结,一看便知是瑞香院退回的。
关姨娘抿嘴一笑,文氏治家无能,这落梅院一向是府里最乱的。经风重华整治过后,落梅院渐渐走上了正轨。可是落梅院再怎么整,它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儿子!
文氏不得风慎喜爱,这是满府皆知的事情。等到风重华一出嫁,文氏怎么办?若是文氏聪明些,就该知道儿子的重要性。
巧之又巧,她这胎怀的是儿子。
文氏虽软弱,娘家却极有钱,等到将来风重华出嫁时嫁妆必不会少。而文氏那个与曲阜孔府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嫂,也会让她未来的儿子少走许多弯路。
如果她的儿子成为嫡子,文氏的财产岂不就成了她儿子的?若是再得周太太帮衬,将来少不得仕途有为。
想到这里,她殷勤地替风重华倒了一碗水:“听说二姑娘已经开始学着管理中馈了,可真是辛苦。可惜呀,若是二姑娘有个兄弟在那该多好,可以事事交给兄弟,哪还用得这么劳累?”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风重华低下头,把玩着腕子上的羊脂玉手镯。
李妈妈睁大了眼睛。
见到风重华不接她的话,关姨娘有些急了。难道是她说得太隐晦了?
“二姑娘可知道咱们府在乡下有好几门亲戚,听说有一房因为没生儿子现在家财被人给占了,又把他家的女儿随便给许了个不成器的人家。”关姨娘轻咳了下,挨着风重华的身子坐下,低声劝道,“常言道养儿防老,若是没儿子老了怎么办?难道要依附隔房的?”关姨娘说着往瑞香院呶了呶嘴,而后面上更加亲热起来,“大娘子现在还年轻,跟前有二姑娘侍候着,等将来二姑娘成亲远嫁后难道还能把大娘子给接走?大娘子将来没了姑娘,这落梅院可怎么办啊……”
“二姑娘是明白人,当会明白我一番苦心。”
“……将来你弟弟定会奉大娘子为亲娘,奉你为亲姐。等二姑娘出嫁后,你弟弟就可以替你照顾大娘子。”
风重华似笑非笑的看了关姨娘一眼,语带双全:“姨娘考虑的可真周到!这份爱护之心,果真拳拳。”风重华缓缓垂首,烛火桔黄色的光芒映衬着雪色肌肤,娇嫩如雪。
关姨娘见她入毂,不由喜上眉梢,拍胸膛道:“二姑娘以后若有难事只管与我说,姨娘定会掏心掏肺地对二姑娘。”
文氏性子软弱,又不理府中之事。若是能让她做了孩子嫡母,将来这孩子出生之时也多一层保障。郑白锦那人最是心狠手毒,又怎会允许她生出个儿子来?
她虽眼馋文氏的钱财,却更惜命。若是因为生产之时出了事故,纵是万贯家财放在手中也无法花用。
“我家太太这些日子吃了几幅药已经大好了。”余嬷嬷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吟吟地看了风重华一眼。今日风重华穿得极为素净,只余一根银簪斜插在云鬓中。素色衣裙并没有将她的美貌削弱几分,反倒别有娉婷婉顺之美。
“琼珠的儿子并没大事,吃了宁大夫给开的几副方子已经好转了。”余嬷嬷笑了笑,琼珠到了周太太处就寻个借口出门了,将孩子留了下来。她虽清楚,可是有些事不是能由她嘴里说出来。
她便只当没这回事。
“阿弥陀佛,嫂子没事就好。”文氏面朝北方念了一句佛,而后再度坐下。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气,脸上因为喜悦而泛出一层浅红,看起来即明媚又艳丽。“嬷嬷别尽夸重华了,免得她越发得意了。”
“我们姑娘能干,纵是有些小得意那也是应有的。”余嬷嬷目中有微光闪动。
多亏请到宁朗,这才将太太的病给稳定住。这可是消渴症啊,这次余嬷嬷来,又是送了一车的东西。不仅有上等的绸缎和首饰,连过冬所用的皮子也送了半车。
“隔日就是老夫人寿辰,只是我们太太的身子娘子也是知道的,所以就不来了。”余嬷嬷将一份礼单放到了文氏面前,“这是一点心意。”
虽说上次周太太已经送过了寿礼,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准备过来,就又补了一些。
其实风重华心中明白,依周太太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可以参加寿宴。可是却选择不来,这其中的意思不可谓不明白。
前一世,因为周太太来参加寿宴,安陆伯府这才来了许多人。这世周太太不来了,也不知还会不会有那么多宾客。不过也说不准,大房有风明贞在呢。
未来的会昌候世子夫人,也是个值得巴结的对象。
只是不知道武定候侄女袁雪曼来不来,武定候与周王势成水火。两家的女儿自然也不来往,前一世袁雪曼却不知是何故出现在郭老夫人的寿宴上。
只是袁雪曼来了之后就极尽羞侮京阳伯夫人,也不知京阳伯夫人是怎么把她给惹怒了。
前世,她就是因为袁雪曼才知京阳伯之子患了绝症。
文氏知道这件事后以死相抗,京阳伯夫人却四处侮蔑她,说她克母又克夫。等到京阳伯次子亡故之后,京阳伯夫人更是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她。声称是因为和风重华定过亲,这才引得她儿子身亡。
周太太好生将京阳伯夫人修理了几顿,她这才消停。
想到母亲的死亡,风重华的双唇缓缓变得苍白,脑中一幅幅影像如书页般翻过。
她还记得那一日,是文氏的头七。空空荡荡的灵堂中,只有她一个人跪着恸哭。不知何时,风慎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身的酒气,满目赤红。
她站起身,被他眼中神色吓住,惊惶地向后退去,可风慎一伸臂就将她头上的孝布扯了下来。她吓坏了,拼命向后躲去。风慎哈哈大笑,伸手往她脖后衣领上一抓,然后用力一扯,身上的麻衣化为碎布片片。
她尖叫、拳打脚踢,期望着在如此寂静的夜里会被人听到……
可风慎却追上了她,用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而后她被扔到文氏棺中……然后再用力的攻入……
“你以为死了就逃过了?且睁眼看看你女儿吧。”风慎疯狂的大笑,用革带一下一下抽到她白璧无暇的身体上。血色很快就从肌肤上沁出,将她的身体染透。
眼见得她们姐妹领着孩子们相偕着出了三瑞堂,郭老夫人身子弯曲起来,仿佛有千斤重担一瞬间压在背上,令她无法直起脊梁。
小郭氏见状,连忙将她一把扶住:“母亲,您是怎么了?可是要请大夫?”
“不必!”郭老夫人摆了摆手,令小郭氏给她端了一盏茶,一连喝了三四口这才定下了心来,“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去拜访周太太吗?趁着明儿雨小,再递帖子吧。”
小郭氏苦笑着摇了摇头,“儿媳早已递过帖子了,可是那边收了帖子却不回话,只说周太太受了风寒不能待客。”
“这么说,那边已经知道绍元的事儿了?”郭老夫人声音黯哑,望着窗外酽酽夜色,蹙起眉头。
院子里的天色阴沉沉地,一如她的心晦暗不明。
郭老夫人忽然感觉到一点酸涩滴入心中,她为了安陆伯府殚精竭虑,费了所有心力。
难道,终是逃不过劫数?
她想起老爵爷临终前的话,他说:若是将来圣上愿意赐长房爵位,你就守着长房好生过日子,然后好好照顾二房。若是圣上不许长房袭爵,你就让长房辞了爵位,然后安安稳稳地做个富家翁。
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
不!不!不!郭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子,围着屋子走了起来。这爵位是老爵爷拼了命才夺过来的,凭什么要辞?就是要辞也得等绍元中了状元才好金殿辞爵,这才显得绍元高风亮节。
她不能让绍元就这么沉沦下去,绍元是她的一切,是安陆伯府唯一的希望。
她没有错!
她没有错!
郭老夫人长喘了一口气,重又坐回太师椅间。
“你派个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文氏在长公主府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落梅院中,文氏的眼睛有些木然。从三瑞堂回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连动都不曾动。
她该怎么办?
那个拨弄香铃的男人从帷幕后闪出身影后,她就大乱了方寸。而那个男人问她的几句话,她更是连答都不敢答,只是不停的磕头。
长公主救过她的命,让她免于死在乱兵之中。她这一生,生是长公主的人,死是长公主的鬼!永生永世不会背叛。如果所有的一切皆因她而起,那就随她烟消云散吧!
文氏抬眼望向了院中夜色,天空阴沉沉的,云霾层层叠叠地聚在一起。
这一刻,文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死寂令许嬷嬷打了一个哆嗦,许嬷嬷忙唤了一声文氏,“长公主给老夫人的礼物奴婢已准备好了,可要现在给老人送过去?”
文氏点了点头,重又将头垂下。
隔了没多久,许嬷嬷去而复返,传来郑白锦高烧不退的消息。说是早上为了迎接郑铭琴,淋多了雨,夜里就烧了起来。三瑞堂那边也将王妈妈给处置了,听说尸体已抬出了府。
可是听了这些消息,文氏却打不起半点精神。
乾清宫。
吕芳恭恭敬敬地立在龙案旁,看似半眯着眼,可是却将殿内的一切尽数看在眼中。永安帝翻了翻手边的几个折子,又清理了下手指,这才将内阁首辅解江的奏折打了开来。
“唉!”良久,永安帝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解江的奏折放在了左手边。“这永定河确实也该修上一修了,只是……”
永安帝说了这句话只是后就停住了话,久久地望着龙案发呆。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却感觉到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风明贞笑吟吟地开了口:“孙女却有不同的看法。”
对于这个孙女,郭老夫人即信赖又宠爱。风明贞自小没了父亲,一直在郭老夫人身边长大。郭老夫人对她有求必应,宠溺异常,只要是她想要的断没要不到的。一般这样宠着长大的孩子,将来必是个跋扈恣意的。可是风明贞却恰恰相反,即端庄又文静。
她不仅性格好,还极果断。
小的时候,风绍元不想读书。郭老夫人和小郭氏都拿他没办法,谁成想风明贞却拉着风绍元跪到父亲的灵位前。她持着父亲留下的戒尺打风绍元一下打自己一下,一边打一边问风绍元到底要不要读书。
到最后,风绍元和她的一双手被打得又红又肿,郭老夫人心疼极了。
可是说也奇怪,从那时起,风绍元就再也不贪玩了。
“你有什么看法?”郭老夫人笑着问道。
“常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风明贞说着话,向前走了几步,直走到郑白锦的面前,“二叔现在正经受磨难,对于他来讲,岂不也算得上另一种激励?”
“若是这次挺过去了,将来必有无限的前途等着二叔。郑婶婶何必又执着于一时?非要去做那个通判?更何况,通判的任职须经吏部报经内阁。文婶婶纵是有再大的能量,也撼不动内阁这块板。”说完了话,她直视郑白锦。
祭天时祭品丢失这是多大的罪过?这是足以致死的,可风慎也不过是闭门思过而已。若是换做其他官员,只怕早在家里烧高香感谢祖宗护佑了。可是这俩人倒好,偏偏一次次折腾。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些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想到这里,风明贞转头看向郭老夫人,心有不解。祖母为什么也跟着他们夫妻一起胡闹?安陆伯府在朝中即无依靠又无外援,也就只有文府和长公主,祖母为什么非要要冒着得罪长公主的危险去折磨文氏?
陛下褫风慎的职,未曾不是一种警告!不论陛下与长公主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他们始终一母同胞,难道陛下还真会置长公主不理?
她的祖母,只怕是老糊涂了。
“更何况,孙女听说自从长公主入宫与皇后为天下祈福之后就再也不曾出过宫。文婶婶纵是想见,只怕也见不着呢。”风明贞刻意提醒道。
郭老夫人的眉头猛地抖了起来,她在京中没有朋友也无亲人,对于宫中的事情知所甚少,这会听到长公主到现在还未出宫,顿时有些着急。
这么说,长公主依旧圣眷不衰?
“你说什么?”郭老夫人的身子不由得向前倾去。
风明贞笑着颌首,抬手扶住了郭老夫人的胳膊,“是呀,孙女回来前,淳安郡主与孙女说的。淳安郡主说陛下对长公主多次称赞,说她心系国朝与百姓,是皇室的标榜。淳安郡主也在府里设了香案,每日抄写经书与祈祷。要不了多久,陛下对长公主定有封赏。”
郭老夫人的脊梁猛地弯了下去。
风明贞感觉手中一沉,不由轻叹:“祖母,孙女听说现在京中焚香祷告已成风气,就连文婶婶在落梅院也抄写经书呢。”
自从长公主入宫后,这天气一日好似一日,已有多日不再下雨了,朝臣们都将这好天气归功于长公主。紧接着,长公主献出了一大半的财产用以修缮永安河,满朝文武更是交口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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