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放进挂在房梁的绳子里,脖颈紧缩。
下一刻,身下是堆积如山的尸骨,千万人跪在地上嘶吼,头颅被斧钺挨个割掉,咕噜翻滚,血流成河。
我想往上爬,只能以头颅为阶。
而在登阶的那一瞬,我窥见了“神”。
0我在准备离开人世前,受朋友邀约去观看一场美术展。
美术展的主题是“献祭”。
朋友不知道我已经买好绳子准备上吊,她兴致勃勃的和我讲该画展的主办人叶活。
我心情阴郁,兴致缺缺,然而当我看到画作时,心里竟然产生了奇异的感觉。
那些画风格猎奇诡异,令人惊骇,统一的黑白色,其中一副让我驻足良久:“背景是月光下,一个男人站在土坑里,他身材矮小,脖颈上是六颗人头,下半身空空如也,脸的部位被涂黑。”
几乎每一幅都充斥着暗黑色彩。
我问:“作者是谁?”
一转身,朋友不知道去哪,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孩子出现:“是我。”
他全身上下包括手套都是黑色,胸前抱着一幅画。
“我观察你很久了先生,有没有兴趣帮我看一副画?
这可是镇展之宝。”
我打量着他,想起朋友所说的叶活,难道就是个孩子?
“可以。”
那孩子低笑,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他掀开画布,映入眼帘的是赤红的画布。
漫天的血气,从天空到大地中间有一条高耸入云的阶梯,大地上堆积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五脏六腑。
前几阶上有很多人在拼命地爬,状如魔鬼;再往上是几个权贵模样的人,神情恍惚;再往上,是个女人,悲悯众生;再往上,是个帝王,睥睨一世。
我看的入迷,恨不得用眼睛贴着画布,它已经勾起我的兴趣,叶活的笑容不减:“你可以带走它。”
我没有犹豫,把画抱回了家。
在这个人世,我已经没有留念,如果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这幅画,我会很欣慰。
我将画摆在堂屋正中,把今天买的绳子挂在横梁之上,感受这绳子摩挲着我的脖颈。
踢开椅子,我紧紧地盯着那副画,呼吸困难,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我脸色紫青,渐渐脱手。
下一刻,脸上感到一阵喷洒的热意,身下不再是出租屋的地板,而是无数尸骨血肉,前方跪着约莫千万人,几个将领挥动斧钺,一刀砍掉一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