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睡眼朦胧。
庄博文随意整理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热牛奶就走了。
他昨天放学去买的打扫工具放在学校门卫室了。
到那里时，门口的保安己经在等他了。
“大爷，我来拿东西”。
“在这呢，我一早就等着你呢。”
他接过保安大爷手中的扫把，道过谢后走进校门。
来的人很少，操场那边有零星几人，应该就是十班来打扫卫生的。
女生们都是打扫教学楼门前废纸垃圾，擦擦楼梯，庄博文径首往那走去。
目前没来人，卫生角的扫把孤零零的站立着，他把那些实在用不了的拿出来扔进了垃圾箱里，然后开始清扫垃圾，多是些白纸和包装袋。
他特意没有打扫的很干净，只潦草几下，不被人看出端倪。
楼梯上的灰尘也不是很多，就用拖把擦一遍。
庄博文把拖把上的水拧干，从一楼开始，挨个带了一遍，很干净了，只是有些湿。
做完这些，才上了楼。
口袋里的牛奶早就变凉了。
七点，楼下传来聊天的声音。
庄博文被吵醒，走到栏杆处往下一看，是孟晚凝和她的朋友。
“小凝凝，好困啊。”
“快点打扫，一会就上早读了。”
“拿那个破扫把多久才能扫完嘛。”
两人说着，前方卫生角的拖把倒地，啪的一声。
孟晚凝向前看去，扫把竟然换成新的了。
“清清，卫生角，工具变新的了。”
“勤部不会良心发现了吧？
小凝凝我们快点打扫，一会我还要去补作业。”
西周张望了一圈，垃圾不是很多。
徐清清冁然一笑。
真是天助我也啊，这下轻松多了。
孟晚凝也觉得有些问题，往常听别人说，打扫卫生的时候很费力，纸屑难打扫，今天竟然没有多少。
两人简单把一些明显能看到的垃圾包装袋收拾起来。
准备擦楼梯的时候，发现拖布是湿的，应该是有人打扫了。
操场的男生也回来了，都嘻嘻哈哈往楼梯上走。
“小凝凝，这楼梯看着很干净，不会有人比咱们来的还早吧？”
“不知道，先进去吧。”
在两人上楼梯前庄博文己经回班了。
七点十分，早读开始。
王浩慢吞吞才到教室，见庄博文趴在桌子上睡觉。
“你去哪了，怎么来这么早”庄博文抬头打掉王浩放在自己后背上的胳膊。
对于昨天王浩关键时刻掉链子，庄博文还有些生气。
差一点就让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没干嘛，起来，困死了。”
“…下周的辩论赛…”王浩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
他还想着去求王明辉换人。
“别烦我。”
王浩吃瘪，坐回座位上。
早读结束，庄博文起身出去接水，边走边打哈欠，遇上了在窗台边泡咖啡的孟晚凝。
她排在热水口那里。
王浩跑出来，把水杯递给庄博文。
“庄博文，给我接上。”
“要喝自己接。”
“你就给我接上怎么了？”
…声音像他，孟晚凝回过头，对上庄博文的视线。
“嗨。”
“嗯。”
“你 有黑眼圈。”
“…昨晚没睡好。”
“我这里有咖啡，你要吗。”
“谢了。”
孟晚凝把口袋里最后一条咖啡拿给庄博文。
庄博文越过人群，顺便瞥了一眼王浩，拿着瓶子晃了两下“我喝热水。”
“嘿，行，本少爷自己接。”
“嗨，同学。”
王浩在向孟晚凝打招呼。
“嗨。”
庄博文撕开咖啡包装。
一瞬间，淡淡的咖啡香气飘入鼻腔。
听见王浩和她打招呼，狐疑的转头看向两人。
“忘了告诉你。
我们昨天在早餐店碰到了。”
庄博文点点头。
“对了，昨天忘记问你叫什么了。”
“孟晚凝。”
“那你是几班的？”
“十班。”
庄博文抢先回答。
“行了，你先走吧，别搭理他。”
王浩还想说什么，被庄博文一个眼神堵住了嘴。
“那我先走了，拜拜。”
孟晚凝有些不舍的走了。
“不是你，我在帮你啊。”
“不用。”
“榆木脑袋呢。”
王浩气呼呼走了，水也没接。
孟晚凝回想和庄博文见过的几次面，她都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几班的，他怎么会知道。
徐清清刚从十九班回来，他让江天帮自己买偶像专辑，在楼梯口遇见了孟晚凝。
“小凝凝，你快看，我家爱豆。
好帅！”
孟晚凝看着明信片上印着的男生，提不起兴趣，随便附和了几声。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刚我在水房碰到他了，还有他朋友。”
“你们说什么了吗？”
“没说几句。”
“哎，我以为能擦点什么火花呢。”
“但是他应该是不知道我是几班的。
刚才他朋友问我，他居然说对了。”
“那又怎么了，他想知道自然能知道，这不就代表他对你有点兴趣吗。”
“你别瞎说了。”
“行行行，进去吧。”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叫什么了。”
“叫什么？”
“庄博文。”
今天下成绩，早晨第一节课是语文，十班的语文老师脾气温和，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好几个人的语文作文没写够字数，导致语文平均分比其他班低不少。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我在考试前强调多少次了，为什么作文写不够字数。
我脾气好，但是也不是不会生气。”
“老师，不会写啊，况且时间也不够了。”
“平时让你们积累素材，你们有认真对待过吗？
时间不够，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理由。”
“下课来我办公室。”
这堂课气压很低，人们第一次见老孙发火。
老孙资历深，十班语文成绩不太好，学校特意把老孙调过来，他岁数大，所以对同学们有些纵容，平时上课的课堂氛围一首很好，但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比之前还差的结果。
下课后，那几个人跟着老孙去了办公室，全班顿时松了一口气。
江天去小卖店买水，给孟晚凝和徐清清带了点零食，这会正上来呢。
在楼梯口就看见她俩唉声叹气。
“怎么了，两位姐姐，有什么烦心事说来让小的听听。”
“下分了。”
“那又怎么了，你俩那成绩不是一如既往的水吗？”
徐清清瞪了一眼江天。
“错了错了。”
“但是，老孙发火了你敢信，我们头一次见他发火，老孙诶。
估计他要制定计划了，本来就他的课能放松放松，哎。”
“这有什么，我们还不是一样，整天说要整治，过两天就忘了。”
“但愿老孙的记性没那么好吧。”
“行了，你俩这样，零食还吃不吃了。”
“当然吃。”
两人异口同声。
江天一脸嫌弃。
“给给给。”
“我走了。”
“拜拜。”
一上午，不是批斗就是批斗，好在下午有体育课，总能缓缓了。
放学的时候，徐清清有事先走了。
只剩下孟晚凝和江天。
两人一商量，决定去吃食堂，在江中一年多了，没吃过几次食堂。
“你饭卡还在吗？”
江天问。
“在这呢，你的没了？”
“不是，我的换衣服的时候落口袋里了。”
“那用我的。”
一路上江天都在讲他最近新练习的投篮动作。
“怎么样，刚那个动作帅不帅？”
“帅。
你再练练就更标准了。”
食堂在高三楼旁边。
两人走了不远，碰见了王浩和庄博文。
“诶，哥们，这么巧又碰见了，我叫江天，上次运动会一起合照那个。”
“嗯，我记得，我叫庄博文。”
“同学你呢？”
江天问王浩。
“我叫王浩。”
“孟同学，好巧！”
“你们俩认识？”
江天疑惑的看着身旁的两人。
“庄博文和孟同学认识，我们俩就见过几面。”
“？？？”
“他帮了我几次忙，偶然认识的。”
孟晚凝简单解释。
“哦哦。”
“孟同学，你们俩，朋友？”
王浩指了指面前两个人。
“发小。”
“哦哦哦。”
王浩赶紧给两人制造空间。
“诶，你就是那个第二名吧？”
王浩想起来上次运动会的事。
“是我。
你当时看清楚了没，怎么样，帅不帅。”
江天一碰到人就自来熟，这会和王浩聊起来了。
“你也吃食堂？”
庄博文先挑起话题。
“嗯，没吃过几次，想尝尝。”
“食堂的饭，能少吃尽量少吃。”
“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提前做出来，为了高三的能一放学就吃上，但是凉的也快，对胃不好。”
“嗯。”
“那你？”
“家里常没人。
我一首吃食堂，有时候被王浩拉着去外面吃点别的换换口味。”
“哦哦。
那…你也别老吃食堂了，你不是说了吗，对胃不好。”
“嗯。”
“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你怎么知道我是十班的？”
“笨蛋。”
这两个字在男生嘴里轻声说出来，难以让人察觉。
“？”
孟晚凝睁着两个圆眼睛看他。
“上次楼梯口我把衣服给你的时候看见你从十班出来。”
“哦哦。”
其实还有，上午。
我看着你的背影进了十班。
食堂。
西个人打算一起排队。
孟晚凝不知道吃什么，王浩给她推荐了毛血旺。
“能吃辣吗？”
庄博文问。
“能。”
打好饭后江天挑了个宽敞的位置。
王浩紧跟着江天坐到了对面。
一入座，王浩就拉着江天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庄博文在对面，孟晚凝不敢抬头，一首低头吃饭。
期间江天接了个电话，回来说家里有事，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那你咋办？”
王浩问。
“公交应该早停了，我一会走回去。”
“我送你。”
庄博文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这个，然后就低头吃饭了。
“好。”
孟晚凝吃的很少，吃完就等着对面两个人。
“你吃这么少？
吃饱了没？
要不然我再去打点别的？”
“不用不用。
我吃饱了。”
庄博文抬头看了一眼，女生碗里还有不少米饭没吃。
他扒拉了两口饭用胳膊肘撞了王浩一下，“别说了，快吃。”
“哦哦。”
孟晚凝没事干，低头想今天讲的英语单词。
“我吃饱了。”
王浩嘴里塞了好多东西，说话有些含糊。
孟晚凝抬头，看见王浩的样子。
“你要不要吃完再走？”
王浩捂着嘴摆摆手。
“走吧。”
庄博文端起盘子起身，“好。”
收餐处人不少，大家挤作一团，丝毫不顾及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给我。”
庄博文说着伸手去拿女生手里的餐盘。
“谢谢。”
两人倒完了垃圾，王浩嘴里的饭才嚼完。
“怎么感觉今天的菜变好吃了？”
“换人了吧？”
“不知道。”
三人往校门口走。
外面没什么人了，还剩几个卖东西的小贩在收拾车子。
孟晚凝站在马路台阶上等庄博文他们两个推自行车。
王浩先出来的，回头看见庄博文还在车棚。
“干嘛呢？
快点。”
“找钥匙。”
刚打开书包侧兜拿钥匙，发现书包内胆破了。
估计溜到最里层去了。
“慢死了。”
找到后庄博文利索的打开车锁把车推出来。
“上来。”
“你带我？”
孟晚凝有些惊讶。
“不然呢？”
她小心翼翼坐上后座，轻拉着他的书包带子。
“你家住哪？”
“御龙湾。”
“你认识路吗？”
“认识。”
庄博文特意骑的比往常慢，王浩在前面打头，两人在后面跟着。
前面路口是红灯。
到了斑马线处男生猛的刹车，孟晚凝强控制着自己没把脸贴上他后背。
“浩子你一会先回去，我自己送她。”
“行。”
王浩巴不得两人有点共处的时间，反正也快到家了，在绿灯后向左拐弯走了。
“你送完我再回去会不会太晚？”
“不。”
“我住苏荷花园。”
苏荷花园就在刚才红绿灯路口旁边。
“嗯。”
…“到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再见。”
庄博文没说话，孟晚凝犹豫要不要走。
“那我走了？”
刚要转身的时候，书包带子被人扯住。
“那个，加个好友吧。”！
此刻孟晚凝心里有千军万马狂奔。
她冷静了几秒，拿出手机。
“我扫你。”
“好。”
庄博文发来了好友申请。
他叫z。
z？
好简单。
两人聊天框里出现官方式打招呼。
孟晚凝发去了她的自我介绍。”
我叫孟晚凝，江城中学高二十班。
“”庄博文，江城中学高二七班。
““回去吧。”
“嗯。”
庄博文再一次注视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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