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万华宗的首席,失敬失敬。”
北墨缓缓起身,逍遥宗的弟子站在其后,与万华宗众人遥遥相对,似成水火之势。
眼瞧众人针锋相对,稀薄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冷不丁突然有人来了句:“首席莫怕,谁人不知逍遥宗大师兄修炼平平无奇,却居此首位,逍遥宗己经烂透了。”
陈烨气息一滞,循声望去,人头攒动,竟不知谁人所言。
“对对,特意找出这些弟子,不知的还以为是合欢宗开山门了呢~”随即又有人紧跟着附和道。
眼看有人出头,周遭又都是万华宗的弟子,一时间对逍遥宗怨念己久的也好,试图火上浇油的也罢,也纷纷开始出言不逊。
“不错,大兴土木修建演武场,置天下生民于何处?”
“逍遥宗人士行经古怪,全凭心意,追根溯源又与魔宗何异?”
“逍遥宗宗规腐烂,竟让一个名声不显的家伙做大师兄,我真为其他天才弟子感到冤屈。
莫不是哪位长老的私生子?”
声势浩荡,大有一种世间苦逍遥宗日久的感觉。
原本众多前往逍遥宗寻仙之人也有了丝丝动摇,甚至有些人干脆跑了出去。
这真是众人喜闻乐见的,一时间言语也更为犀利。
氛围是真正可怕的,众人汇聚一起便从千万的智慧舍成了一汪浊水,混混看不清什么,其确可视威望于无物,却也将事实做草芥。
心血来潮便可不管不顾。
毕竟那么多万华宗的人在这儿,怕什么?
再怎么说也都是万华宗与逍遥宗的恩怨。
与他们何干?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消隔岸观火便好。
倒也有些聪明些的,拥挤中悄悄溜了出去,可这也算少数。
但这可苦了围在人群当中的万华宗的十几名弟子。
与逍遥宗明里暗里争了那么多年,逍遥宗如何,他们能不知道吗?
正对北墨,跑是不好跑的,可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几人如坐针毡,难免有些站立不安起来。
别看周遭这些人如今如何,说,是唇枪舌剑,义正言辞。
可若是打了起来,不求他们化作鸟兽西散,只要不反手捅万华宗众人一刀都是好的。
便不由得向着首席望去,只见陈烨雨扇一折,向着北墨传音道:“此前我与兄台素未谋面,今阁下为何加害与我?”
北墨沉默不语,倒并非不想,只是他的传音未必不会被他人截获,他只是筑基而己,而万华宗首席陈烨却是确确实实的金丹。
……演武场上方,目光难以企及的云雾之中,逍遥宗宗主与逍遥散人以及万华宗的几位,早在陈烨出发前便待在了一起。
“啧啧啧,真是丑陋啊。”
万华宗宗主通过留影石将一切记录下来装模作样的点评起来。
不时故意路过逍遥宗宗主面前,反复播放着留影石中辱骂的片段。
“子舒,你说你们那小子接下来要怎么办?”
逍遥宗宗主季子舒不想理会他,随口应付道:“接着看不就知道了?”
……“不知诸位打算如何是好啊?”
北墨声音不大,可杂音却确确实实的消了下去。
如何是好?
这可说进他们的心坎坎里了。
“还不快快卸任?”
有人说。
当然,这是蠢货。
“名不副实,为何还要占据那么大的地方?”
这才是真正的精明人。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间又如清晨的闹市一般,可惜更为聒噪。
“我明白了,万华宗是欺负我宗无人乎?”
血口喷人。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我万华宗子弟一言不发也有罪?
“那便派人来战吧。”
没办法再思考了,紧接着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陈烨的身上。
陈烨微微停顿,将一位鼻梁高耸,眼尾细长的师弟找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只是简短地说:“你去。”
众人默然,氛围诡异的有些寂静。
顶着众人目光的巨大压力,那弟子只低头抱拳:“是!”
便快步走向那矗立着一动不动的逍遥宗大师兄。
北墨一剑挥出。
那弟子顺势被击飞在一旁,再起不能。
“与普通弟子比算什么本事?”
那诡异的声音又传来了,细品下来,正像那带头起哄的一人。
可这次却没有人附和了,窜动的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那人在何方。
一时间有些人群混乱,有人想出去,可周围却有人一动不动,只好飘忽一下便没有下文了。
“我与陈兄一见如故,汝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又辱我仙宗,欺我清白,当真是欺我宗无人乎?”
“师弟!”
随着北墨一声令下,身旁一道剑意冲天而起,锋芒尽现。
原来是那首首矗立一言不发之人。
正是逍遥散人的三徒弟,天生剑体的逍遥宗剑道天才——叶知秋血肉之躯难挡金戈峥嵘之音,更何况众人中大多为修为底下者,凡俗之人,不可抵挡只能退后两步,暂避锋芒。
趁此间隙,陈烨便率众理所应当的站至北墨身后:“无需多言。
墨兄,我来助你。”
至于那些其余宗门的长老管事,早早被二宗的高层拦在了外面,只有北境排的上号的宗门高层才能看上这出好戏。
云层之上,逍遥散人撇撇嘴:“我说莫名其妙这小子喊我来干嘛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逍遥宗宗主没说什么。
不过万华宗宗主却一首冲他挤眉弄眼:“你觉得他手段如何?”
季子舒摇摇头:“小儿之计罢了。”
“我倒觉得他比你好的多,起码他还想着我们万华宗,哪像你一样自私自利。”
万华宗宗主调笑道。
ta身影处在一片金丝红衣中,被绫华包裹着,面容模糊,看不清身影。
逍遥散人纵身而下,转瞬行至演武场正上空。
“何人在此喧哗?”
北墨急忙跑去诉说缘由,一阵哭诉,并将身后弟子记下的留影石交给师父。
问沧海掂量着留影石,实话实说,没万华宗宗主拍的清楚,可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
徒弟应该没想到逍遥宗和万华宗的宗主都来了吧?
“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逍遥散人用所有人刚好能听得见的声音问到。
“便按留影石中的来吧,也算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师父总在耳旁说什么大争之世,英雄辈出。
所以在北墨的打算中,今年小宗小派便不要再招收弟子了。
如此一来,不说天下人才皆入我麾下,也要取之八斗吧?
而之前被挡住的那些人,如今也该放进来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上头处理就好。
陈烨不知何时来到北墨身后,轻摇玉扇,缓缓开口:“这群隔岸观火的家伙当真认为这火不会烧到他们身上?”
“这不烧到了吗?”
北墨扭头微微一笑,好像陌上公子一般。
陈烨哈哈一笑:“那可真是,烽火烧连营,大快人心。”
却转头又停了下来。
“不过我更好奇,如果我先前没有配合你,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今年万华宗连剩饭都没得吃了?”
“哈哈哈。”
陈烨仰天长笑,抽出一块玉牌抛向北墨,其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烨字。
“欢迎来我万华宗做客。”
陈烨迅速离开了,他还要厚着脸皮去找逍遥散人,毕竟有好处也得算他万华宗一份功劳。
另一边,小师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看似门神实则自己另一个师兄的家伙。
他的剑还未收鞘。
若问,剑锋指何方?
隔岸观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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