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安思索片刻,边想着还是回屋想定对策再议。
然而他思索的功夫,秋月便发现了他,“世子,这么晚前来,是有事寻长公主?”
“秋月姑姑”沈靖安向秋月拱手行礼:“伯勇只是晚间食之过多,便想着走路消食。
一时竟走到母亲处。”
秋月看了眼面前穿戴整齐的世子爷:“天色己晚,世子要是消完食,还是要早些回去休息。”
“姑姑说得是,伯勇这边回去”沈靖安犹豫片刻,开口:“只是今日夜深,伯勇来此之事,还请秋月姑姑不要告知母亲,让母亲担忧。”
秋月还未来得及答应,便看见伺候长公主发饰的小丫鬟跑过来:“世子殿下,秋月姑姑。
殿下,长公主方才听见外面有动静,听珊瑚姐姐回禀,方知世子殿下来了,便令奴婢唤殿下进屋回长公主话。”
沈靖安应下。
进屋后,沈靖安看见自己母亲坐在堂前抚着古琴,许是己经准备歇下,长公主的发冠、妆容早己卸下,烛光透过灯罩打在长公主的脸上,更显得几分温婉。
沈靖安鲜少见到自己母亲这般样子,卸下妆容后她不再似京中传闻权势滔天、张狂的长公主,而只是一个三十余岁,失去丈夫、多年独自抚养儿子的女子罢了。
看着这般无力柔软的样子,沈靖安心中愧疚又增加了几分。
“大勇啊,秋月说你吃饱撑着了?”
“母亲,我的字是伯勇。
别再叫我小名了。”
“啧啧啧,自你长大后,我倒是极少见到你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还是你小时候有趣。
那时候,成日里追着我身后喊娘亲,说是娘亲的小心肝。
我去参加采花宴,你抱着我的腿非要跟着我一起去,我说没带着孩子的道理,你哭着闹着说把你打扮成小婢女母亲”沈靖安顿觉羞耻,出声打断沈煜鸾。
沈煜鸾笑了笑,不再打趣沈靖安。
“伯勇”沈煜鸾伸手抚去凤鸣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是不是许久未练琴了,今年去凤台山时给母亲弹一曲《阳春白雪》吧。”
沈煜鸾向秋月处望去,秋月抬手唤来婢女,将凤鸣包裹好,交至婢女手中。
“母亲这是”虽然沈煜鸾不善音律,但却一向爱惜这把凤鸣,只有每年去凤台山时,方让沈靖安用凤鸣弹奏一曲。
“你许久未抚琴,要好好练练,省的到时丢了我长公主府的脸。”
沈靖安按下心中疑虑,向长公主拜别。
“呜——”突如其来的号声打断了沈靖安的回忆。
勇安校场上闲散的将士瞬间提起精神、亟待御敌。
“将军,有人无令擅闯校场。”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
沈靖安将手里最后一支箭射出,随手拎起一把长剑,遂带着手下前往校场守卫处。
沈靖安方至门口就认出了门口的老熟人新晋翰林学士,当今吏部尚书之子方知轻。
正寻思着这纯纯的文官来这武官之地做什么,方知轻己看见他并行礼。
“知轻,你来此——殿下,节哀”沈靖安顿觉脑袋一懵:“什么?”
方知轻忍住呜咽声:“殿下,长公主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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