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还没考虑好贝贝,你别急嘛。”林姝声音越来越轻,生怕面前的人又愤怒起来。
“他叫什么来着?沈砚庆是吧?”
“清,清水的清。”林姝没忍住打断了她。
杨晓贝皱着眉头,食指用力戳了一下她额头,咬着后槽牙用力地说道:“我管他叫什么!我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必须提醒你,这个孩子你要不要,都得告诉他,凭什么他爽完提裤子就跑人?你还得承受身体伤害?”
林姝听着她直白露骨的话,反驳不了,语重心长地安抚道:“我知道,您别操心了!”
她知道这件事拖不了多久了,可是她现在怎么开口?她怀孕了这件事,听起来好像个可耻的玩笑一样。
她指责不了任何人,是她不自爱,轻贱了自己,明明每个人都在提醒过她:清醒点,可是每次提醒自己不要陷的太深时,他偏偏又揭开一层面纱,走近她一步。
那些爱溺像飓风一样将她吹进漩涡
赵墨戎骂得没错,她不肯折腰索取,却不拒绝他的馈赠。
杨晓贝喋喋不休的在她耳边念叨,从恨铁不成钢的生气到苦口婆心地劝导,导致她头都没吹完就抱着枕头睡过去了。
康霁舟熟络地洗好茶,重新沏入热水,倒了一杯往前一推,弯眉浅笑道:“你父亲最喜欢碧螺春,这只本山绿泥的紫砂壶,是他赠予我的,也最适宜喝绿茶,你看这表面已经玉化了,黄中泛绿,绿中带润,难得的好成色。”
沈砚清懒懒地捏起茶杯,放在上唇珠处轻嗅了一下后细品一口,末了低眉看着杯壁,唇角微扬:“茶杯是不错,不过你的茶艺才是点睛之笔。”
“要不说打小喊你军师。”康霁舟抬指调笑着。
沈砚清闲散地往椅背一靠:“军师是你,我是皇帝的奸臣,溜须拍马那个。”
康霁舟听着他的自嘲,抚掌大笑,侧身看见朱珠从外面走进来,立马收了性子,朝沈砚清说道:“我家首长来了。”
“人我邀请了,她也答应了,你可以放心出差了吧!”朱珠玩味地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打趣道:“不过我之前看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让我去传话呢。”
沈砚清垂眉哑笑,眼神却看不出任何波动,久久才道:“没事儿,就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你正好之前也跟她提了一嘴儿,顺水推舟,欠你个人情。”
朱珠正喝着茶,听他这么说话,不由得噗嗤一笑:“咱们打小交情,你跟我提人情?快算了吧,主要我挺喜欢这个林姝的。”
接着道:“哎对了,她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那会儿不经意提到她父母,她立马情绪不对了。”
沈砚清端茶杯的手定几秒,继续递到嘴边,若无其事似的来了一句:“她说什么事了吗?”
康霁舟和朱珠默契的抿着嘴相视一笑。
朱珠不紧不慢地说道:“她提了一句,最近联系不到她爸爸了。”
康霁舟向后靠在主椅上,胳膊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人:“这个林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沈砚清没有着急说话,打开手边的木盒,抽出一根线香,细长的手指捻着火柴,熟练地擦燃点火,龙涎香的海藻木香淡淡地晕染着空气。
他其实并不清楚林姝家里是做什么的,准确来说,知道了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不过问,而她也不说。
那些所谓的意义不过就是束缚人的枷锁,一条条利益的枢纽,永远隔着虚以委蛇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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