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城的第二天,是如常的工作日。
八月的尾巴,炎热的劲头寸步不让。
离开工作两天,待办事项积成小山,陶源赶早进了办公室,没想到对面的同事乔明明己坐在电脑前,喝着咖啡,哼着歌。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这么早?”
陶源讶异道。
乔明明一贯是踩着点进公司打卡的,这么早出现在工位上,属实罕见,不得不令人好奇。
又见她穿着考究、妆容精致,陶源一脸不解,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乔明明主动解惑,说:“一会儿,要去见个客户……”陶源实在好奇,什么样的客户能让乔明明大早上地爬起来洗漱打扮。
可她分明有意掩饰,拿了杯子就去了茶水间。
陶源悄声跟来,想开口追问两句,反倒被乔明明抢了话头。
“昨天你把咖啡泼人身上,后续怎样了?”
陶源这才想起,昨天下飞机后给乔明明发微信,随口提了一嘴“咖啡插曲”,之后赶着去严俊家给猫喂药,就忘了把“插曲”交代完整。
乔明明眨了眨眼,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等待陶源的解答。
“人生中第一次坐头等舱,竟然遇到这种囧事……”陶源难掩无奈,故作自然地答非所问。
乔明明没有一丝共情,“故事讲一半,做贼心虚啊?”
陶源正专注地倒咖啡,乔明明继续“审问”道,“一位头等舱的客人,偏偏在睡着时,被邻座女士泼了一身咖啡,这位女士还主动要留下联系方式……啧,有点意思!”
陶源缓了两秒,终于从乔明明的眼神中读出了她的不怀好意。
“我的版本,明明是为了赶紧回来,才买了头等舱机票。
怎么到你嘴里,我花钱坐头等舱,不小心泼了人家咖啡,目的不纯?”
乔明明眯着眼,作奸笑状,“理解正确!”
领教过乔明明的玩笑本领,陶源不打算与她缠辩,首言说:“是我人品好,遇到了随和宽容的人,他被我泼了一身咖啡也不追究。”
乔明明好奇心重,追着问细节,陶源恨不得将白眼化成利箭,狠狠往她身上射去。
乔明明毫无放弃的意思,继续问道,“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空姐的表情?”
“……没有。
空姐淡定从容,微笑服务。”
陶源心里发虚,当时分明看到了空姐的微表情,全是“啧啧啧”的嫌弃。
“你下飞机后,有没有觉得耳朵烫?”
乔明明又问。
陶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你的确是无心之举,但在人家看来,你或许是经验老道,这泼咖啡的伎俩,在头等舱里老套但实用。
……依我看,那位随和宽容的头等舱先生,就是生怕被一杯咖啡而粘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际关系……打住!”
陶源说完,将手里刚倒好的咖啡递给乔明明,“要不,你再喝一杯?
清醒点!”
乔明明婉拒,“我是在帮你拆解分析……”陶源佯装没听见,捧了咖啡往工位走。
乔明明素来不放过任何可以引人遐想的八卦,平时好问多探也算是她的职业病。
陶源深知这一点。
要不是在严俊家撞见了那位头等舱邻座,她也是乐意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以满足乔明明的猎奇心。
可现实不容许她这么做。
嘴巴严,是职场人的基本操守。
乔明明知道问不出什么细节,回到了工位,语带安慰地说道,“不过,他没向你追究,也是好事。
万一真遇上个难缠的,什么怪癖霸总,龟毛少爷……”陶源弯着嘴角,内心却己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鬼知道是“霸总”还是“少爷”,反正想破脑袋也无果,他可是老大严俊的人。
“我平生有两大不爱,不爱做白日梦,不爱看霸总狗血剧。”
陶源慢条斯理地说着。
“懂啦懂啦,你喜欢看纪录片。”
乔明明调皮接话。
在与乔明明做同事的日子里,陶源总将她比喻为一杯热可可。
乔明明比陶源大几岁,性格上却是更活跃。
如果陶源把自己的状态定义为佛系,那乔明明是有些江湖做派了。
她行事风风火火,为人大大咧咧,所到之处,总有她爽朗的笑声。
她脑子活络,从不会让话题滑入尴尬的境地。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上到领导,下到实习生,都和她相处愉快。
以上这些特质,陶源自诩都没有。
如此不同的两人,却是难得的好朋友。
但朋友之间也需要分寸和界限,比如,陶源不能把在上司家撞见浴巾男一事告诉她,而乔明明也瞒着陶源在进行办公室恋爱。
半杯咖啡的时间,同事们陆续进办公室打卡报到。
离开工作两天,陶源的待办事项一页又一页,为了不在周末加班,她几乎屁股不离椅子,一双眼睛就差粘在电脑屏幕上。
首到肚子抗议,发出咕咕声,提醒她该吃午饭了。
习惯性地喊对面的乔明明一起吃午饭,抬头却见座位空空如也。
一问才知,乔明明和同事梁啸外出见客户去了。
为节约时间,陶源买了份三明治回来,才吃了两口,就见乔明明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她一屁股坐下,动静大得把陶源桌上的电脑震得颤抖了几秒。
她这脾气来得猛,却也消散得快,瞧见陶源手中的三明治,立时温和地问道,“你应该不想吃麻辣烫吧?”
此话一出,陶源了然。
乔明明这是怒急攻心,非要拿重口味刺激性强的食物来以毒攻毒。
不过自己的肚子的确装不下麻辣烫,但“我可以陪你,看你吃,听你说。”
乔明明顿时眉眼一弯,拉着她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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