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黄昏的光铺满了整个邺城。
“曲小姐,您的左手可以出来了。”
“嗯。”曲清如乖乖的听着美甲师的话,将手从带有LED光照射的美甲机中解放了出来。
不愧是真钻,不愧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
连切工都不同于普通切割,细细看来,无名指上的形状异于其他。
四朵叶子拼在一起,优雅的盛开在她的手指上。
刚才选择美甲样式的时候,美甲师就介绍过,这株是四叶草,相传会带来幸运的特殊白车轴草。
看到成品后,旁边的女佣忍不住惊叹道,“曲小姐,不对不对,从今往后要叫少奶奶啦,这个造型很适合您的手指呢,真好看呐!”
美甲师也不吝啬赞叹道,“您今晚的这双手,应有一栋房的价值了,曲小姐,你今晚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幸福?原来幸福就是手上承受着一栋房的重量。
曲清如将刚做完的美甲向上伸去,透过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夕阳,璀璨的光在她手间肆意跳跃着。
虚晃之中,曲清如好像再一次见到了妈妈对着她笑的样子。
妈妈,如果您还活着,我是不是就不用嫁给陌生人了?
这个陌生人其实她在网上搜索过,她的未婚夫是邺城有名的Y.T集团总裁,栾御天。旗下涉及医疗,金融,科技等,最近还有进军影视行业的打算。二十五岁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网络上传的要多邪乎有多邪乎。
【他应该就是未来穿越过来的商业大亨,否则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
【NONONO,商业太屈才,应该是电视剧当中的霸道总裁才对,可也不对,他的脾气有点臭!】
【什么商业大亨,什么霸道总裁,他就是商业中臭名昭著的小子,呸,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曲清如将手放下,没错,她对未婚夫的了解几乎都是在网络上看到的。
因为这次结婚,是她的父亲一手安排的。
作为一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私生女,在新闻报道之前,她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
迫于舆论压力的父亲,只能将她从外市接到身边养着。
曲清如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狗仔的实力够强劲,拥有邺城40%影视资源的父亲,是不可能把她接回来的。
拿着母亲所在墓园的使用权进行威胁。
还真是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做法。
明知道母亲的遗愿就是埋葬在两个人刚刚认识的地方。那时候这里还不是陵园,两人就在这个小花园似的地方谈情说爱。
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拿着这个来威胁自己!
“婚纱很适合您呐!”
不用曲清如自己站起来,带有轮滑功能的小型沙发就被造型团队带到了另一个造型间。
换好衣服化好妆后,造型师站在曲清如的身后感叹着,曲清如看向镜中的自己,身上是她所谓的父亲亲自找人给她定做的婚纱,说是不能丢了曲家的脸面。
VARYWANG的婚纱,单肩裸露,全身洁白的花纹环绕着,腰间少许部分和裙摆处是半透明设计。
今早刚刚做过护理的秀发,现在也正柔顺的垂落在若隐若现的腰际。
“走起路来,您的腿也会忽隐忽现的,所以这款婚纱,名叫迷离哦。”
迷离?毫无规矩的一个词,她喜欢。
手机铃声突兀的在一阵阵的赞美声中响起,曲清如接听后,不出所料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如,准备的怎么样了?御天过去看你了,一会儿好好说话,否则,你母亲的墓地......”
点到为止的语气让曲清如感到很不爽,“知道了。”
曲清如对着镜子微微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精致的妆容不经意间将干净的脸上带了些妩媚,同款昂贵的钻石四叶草项链配合着刚刚做好的指甲。
镜中的人,不是曲清如,而是今晚名为栾御天的未婚妻。
昂贵,华丽,精致,令人羡慕。
“栾先生您来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的目光透过眼线,假睫毛与眼影的沉重感望过去。
栾御天在助理的陪同下站在她的身后,纯黑色的私家定制西装,一如他的为人,贵族大气。
一双长腿目测100厘米以上,足上的皮鞋是一周前Berluti刚发布的新款,价值过万。
奢华的着装之上,是它主人的脸,虽素颜,一笔一划勾勒出五官却仍俊逸无比。
“看够了吗?”栾御天唇角勾起,向她走去。
一枚闪亮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手猛地缩回去,戒指落地。
栾御天面色不悦,“你们都先出去。”
感受到气氛不对,其他人快速撤离这里。
“你忘记曲中天是怎么求着我娶你的?”待众人走后,栾御天从后面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想透过镜子看着曲清如狼狈的模样。
镜中的曲清如却握住他的手腕,抬眸看向镜中的他,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怯懦,“栾御天,你和我结婚也不过是有利可图。”
掐住脖子的手松了松,他在等待她说后面的话。
“我是被曲氏集团老总抛弃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网上现在全是可怜我的新闻,娶了我,真是一个提升你们Y.T集团形象的好机会啊。”
戳中心事的栾御天这下彻底松开了禁锢她脖子的手,将对方的领子向上提了提,遮住了脖子上的红痕。
“你很聪明。”
“那栾总,”曲清如转身与栾御天四目相对,“既然你可以和曲中天做交易,那是不是也可以和你未来的妻子做一个交易?”
栾御天盯着女孩的红唇,明明长者一张人蓄无害的脸,怎么就净长着些坏心思呢?
他喜欢。
“你想要什么?”
终于引到正经话题上了,曲清如丝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栾御天,“我要曲氏集团。”
“就这?”
“还有母亲墓地的使用权。”只要曲中天不再拿这个压着她,她就自由了。
额头碰额头的看向女孩子势在必得的样子,栾御天嘲笑着她的幼稚。
不会以为结个婚就能让他栾御天心甘情愿的为她做这么多的事情吧。
“一切都好说,”栾御天擦了擦曲清如嘴角上多余出来的口红,“只要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