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秋热泪盈眶地对赵政说道:“天有不测风云,有人旦夕祸福。
此一别,恐难再相见!”
赵政慌了,赶忙握住解千秋的双手道:“解姑娘怎么了,何故作此悲态?”
解千秋扭头看向别处,倒是赵政认真心的样子使得他不好意思了,就在前不久解千秋还试图拉一个垫背的一起受罚。
“这两天百世祭道观恐怕不能太平,三清殿后的辟竹林,有一块刻有红色碑文的石碑,这倒塌着的石碑之下有一个密洞,如有风雨,还请自行躲避!”
带着些许的悲腔,解千秋哽咽地说道,他都快要被自己感动哭了,他太仗义了!
赵政却被解千秋的关怀实打实感动到了,他没料到这个八岁模样的小女孩能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到,更是惊讶于她发现自己这复杂的身世后还敢出手相助。
才华与贤良兼备,解千秋在赵政的内心己经撑起了半壁江山。
“嗯,好!”
李青松带着一袋瓜果到了祭祖大殿,先是上香拜过了卢修生祖师爷,又缓步走到那块被他唤作邪祟的碑文前,然后跪下。
李青松还小时也被这块碑文深深吸引,上面那傲然天地的信念和其狠厉绝不是寻常道人能写下的。
可他的师父贾许见后却十分严肃地告诉他:“我们百世祭道观出过一位大邪修,唤作炽翎炼天道人,如要祭拜他,需用龙檀香,还需以精血侵染,这位炽翎炼天道人所给的荫蔽虽远超卢修生祖师爷,但因为祭拜他而入魔的道士也不在少数,若要问我为何,以后你就知道了!”
然后这位贾许道人为了让还是孩童的李青松记忆深刻给他的天门来了一下。
李青松引动阳元划破手腕,在催动丹田炼化精血滴在了祭拜用的龙檀香上,精血浸染的龙檀香一点燃,就冒出缕缕红烟。
“炽翎道人在上,请受晚辈李青松一拜!”
李青松三叩首后起身离开了这里,一刻没有多停留,他到脑中还回荡着“祭百世春秋,献长生大道”这句话,拥有这般气魄之人,又需要向谁献祭百世的春秋呢?
李青松来到还在狼吞虎咽的赵政面前叮嘱道:“小友,本道要和小徒下山几日,食材都己备好,你自行烹煮。”
“多谢青松道长成全。
他日若许凌云志,千金万帛全做答!”
赵政发自内心地说道。
“言过了,言过了!”
不过从这人的谈吐看来也并非一般的大户人家,眉眼也有些许龙凤之姿。
李青松心里还是挺感谢这个叫做赵政的年轻人的,如果不是他深夜负伤来访,自己的徒弟解千秋也不会以身犯险进而成全太极之体了。
看着自顾自收拾行李的解千秋李青松眼角闪过一丝酸涩,太极之体阳元内敛阴华外放,解千秋从小就生得可爱,长大后受阴华外放的影响恐怕雌雄莫辨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当年的卢修声祖师爷的求道之路也因此坎坷不断。
解千秋闷闷不乐的跟在李青松后面,耷拉着个小脸一言不发,似乎是看出了解千秋的忧虑,李青松在走出道观之后语重心长的对解千秋说的:“秋儿,为师不怪你偷拿丹药,二品丹药没了就没了,再炼便是。”
“真的吗?
师父不生我气吗?”
解千秋音调提高了三分。
“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
行医救人是好事,况且那赵公子头上隐隐约约有着一股祥瑞之气,与之结下善缘对你未来的道路或许会有所帮助。
咱们修道寻求长生之人一生都在蒙蔽天机,多多行善结下善缘,才能跨过那磕磕绊绊的路!”
李青松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前面一半解千秋就己经开心到蹦蹦跳跳了,这一草一木都因为这好心情变得可爱起来。
“对了师父,平常这山林中总是生气蓬勃的,为何今日却鲜有鸟鸣呢?”
“因为你师父为了对抗天谴结下了莫大的因果,这一片的生灵都因此陨毙。”
李青松回头看了一眼解千秋,又继续说道:“丹药是可以救人,但不考虑病人的灵根强弱便一贯追求丹药品质给其服用,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害了他,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解千秋毫不犹豫地说道:“徒儿不知!”
李青松倒也不恼,缓缓说道:“人就像投入这天地间的一粒种子,种子唤作单丹田,丹田能受天地菏泽便能生根,这根络便叫做灵根,世间灵气就像是水,只有不断贪索这股灵气,种子才能长大。
如果不加掂量便胡乱給这种子浇水,又会怎么样呢?”
“这个我知道,种子会被淹死。”
解千秋踢开一枚石子答道。
“不错,是会被淹死。
不能被种子吸收的水终究会流向大地,这不能被丹田吸收的灵气亦是如此,它会从人的西肢百骸中蹿出一条路再回归世间!
如果行医用药前不掂量病人的灵根强弱,一昧追求丹药品质来治病,便会害了他,这就是我们炼丹道士要注意的。”
还没等解千秋开口,李青松又打住他说道:“诶,你可不要以为修真者比我们这些修道之人差,相反,他们的修行速度还要快于我们!”
解千秋这会己经背着行李跑到了李青松前面,伸开双手模仿雄鹰亮翅般向下跑去。
过了一会又才开口道:“可是师父,我还是觉得修道比修行有优势呀,我打从记事起您就不停喂我吃丹药,就算我灵根还未成熟,不也一样没事吗?”
“其实修道之人和修真之人并无二异,都是一个丹田一副灵根。
但我们修道之人吸收的不是灵气,而是炼物得来的真气。
这股真气溯其根本还是来自于天地的灵气,而这灵气又分阴阳两属,真气就是通过炼物阴阳合一后的灵气炼得。
而我们修道者吸收这股真气后可固其根本壮其经脉,所以我们的躯魄要强于修真者。”
“炼物需要时间,吸收真气也要时间,又有多少修道之人能熬得过漫长岁月呢?”
解千秋天真地问道。
“是啊,又有多少修道者能熬过这漫长岁月呢?”
李青松没有正面回答解千秋的疑问,只是将问题复述了一遍,然后自顾自看向了那即将隐没在辟谷山山林之后的太阳。
是夜,师徒二人走出了辟谷山。
由于天下不太平,青云县县城执行宵禁政策,任何人不得出入,他们只得在一旁的榕树林中歇息过夜。
二人围坐在篝火旁,李青松清点着要卖到县城里去的丹药,解千秋则是趴在一棵横倒的枯树干上打盹。
辟谷山百世祭道观——李青松临走前把佩剑还给了赵政,还告诉赵政行走江湖之人切不可深眠。
赵政这时也从噩梦中醒来,身边空荡荡的,他的心也空荡荡的。
父皇在北伐时驾崩,国舅联合左右国相挟持了皇太后,又架空了即将继位的皇太子,试图颠覆他父皇打下的江山。
他这远在荆州磨砺的二皇子只有一张底牌,那就是父皇在世时留给他的虎符令牌,他要去拥兵重地燕云州调动兵马,回到京都,清君侧!
赵政抽出佩剑,在微弱摇曳的烛火照射下,剑身所散发的寒芒映进了他的眼眸之中。
辟谷山外,驾马赶来的红衣卫足有九人之多,细细看去,修为最低的达到了能御剑飞行的元婴期。
为首的是当今的辅国大将军唐景华,赵政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他父皇当年最信任的人,如今带队亲自来捉拿他。
“二皇子,你可让我好找,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可保不了你!”
唐景华的面具也遮不住这股阴辣狠厉之气,“他不可能走远,除了二皇子,把这辟谷山中所有隐居的修士都杀了!”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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