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扫雪了?”
纪绝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要怎样。
“你陪我玩儿!”
池持耍起了小孩脾气,语气竟有些撒娇意味。
纪绝扔掉手中的扫帚,团起一个雪球,向着池持扔了过去。
正中面门!
池持被砸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展开了反击。
两人在庭院里玩得不亦乐乎,池持只穿着一件薄衫,外面是狐裘披风,没跑几步披风就散落下来。
纪绝瞧着少女的步子不太稳,披风也落了,想着她也该玩累了,于是停下动作“小姐,休息一下吧。”
池持握着雪球,两只小手冻得通红,鼻尖也泛着粉色,好不可爱。
“啊?
可是我还想玩,往年冬天我都会跟院子里的人玩雪的,可是你来了,院子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了。”
池持握着雪球愣在原地,带着祈求的语气对纪绝说。
纪绝看着眼前少女好看的容颜,又看了看她冻得红彤彤的手,突然面色凌厉,她这是怪他了?
纪绝大步朝着池持走去。
可是还没到她跟前,池持就扑通一声倒在了雪地里。
纪绝惊愕,冲上前去抱起她,只感觉她浑身滚烫,绵软无力。
“快叫大夫!!”
纪绝朝着院外吼叫。
“落白……我使不上劲儿。”
怀里的人儿传来微弱的声音。
“别说话,大夫很快就来。”
纪绝有些心慌,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心慌。
冷清的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下人们进进出出,纪绝站在屋外。
夫人一来就给了纪绝一个眼色“大冬天拉着小姐瞎闹!”
说着也不正眼瞧他,首接进了池持屋子。
走在最后的池丞相面露难色,有些尴尬地上前,拍了拍纪绝的肩膀,小声说“夫人爱子……丞相还是快去看看小姐吧,卑职无碍。”
纪绝丝毫没有将夫人挖苦的话当一回事。
池丞相咳嗽了一声,突然抬高了音量“落白你也是!
大冷天由着小姐性子,这下好了,持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看你也不必在府上当差了!”
屋里夫人听着池丞相的指责,面露不满,心里想着,我孩儿一个姑娘家,你让一个男的侍奉左右,身边竟无旁人可差遣,这分明就是让我儿受难!
现在假惺惺责备那落白,有什么用!
“夫人……哼!”
夫人首接给池丞相甩了一记脸色。
池丞相吃瘪,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赶紧支走了下人。
“夫人!”
池丞相拉着夫人的手“我这么做自然有道理,再说了,那落白功夫了得,人又细心……”说这句话的时候,池丞相停顿了一下,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池持:“哎呀,总之,落白是个人才,跟了持儿,绝对没错!”
“那你支走院里女眷,只留他一个男子,终归是不妥!
我持儿还未出阁,你这番安排,让她如何自处?!”
夫人越说越生气。
池丞相欲哭无泪,这是爷的意思,自己哪敢违背?
至于自家女儿清白,池丞相叹了口气,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上头如此安排,自己哪敢违背?
可是自己女儿还未婚配,这样确实不好,得找个机会跟爷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是夜“找我何事?”
“额,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但说无妨。”
“可否在我女儿院中备些女眷,女孩儿之间有些事,也好……不行。”
黑衣人淡淡开口“其他人在院子里我不好做事,你也知道,我不喜热闹。”
“话虽如此,可一个女儿家,院中竟无女眷服侍,岂不可疑?
小女还未婚配,这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丞相担心这个?”
池丞相咽了口唾沫,没敢说话。
“丞相放心,倘若王都真的无人要她,我娶了她便是!”
“不敢,不敢……”池丞相吓出一身冷汗。
“可放心了?”
“……若爷喜欢安静,别的空院也是可以的……”那人不作声,给了池丞相一记眼刀。
池丞相低头不再说话了,这哪里是喜欢清静,分明是喜欢上了自家女儿。
……池持病中第三天,院子里依旧只有纪绝。
池持叹了口气,拉了拉身上淡绿色的斗篷,这都第三天了,爹爹为何还不送女眷来?
“小姐在看什么?”
纪绝突然出现。
池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许是心虚,她没有看身旁男子“没什么。”
纪绝双手抱胸,靠在门上“小姐若是有什么心事,大可说与在下……”池持有些恼,“闺中之事,说了你懂吗?!”
“咳咳咳!!”
池持一时激动,吸入大量冷空气,咳嗽不止。
纪绝拍了拍她的后背,扶着她坐下“小姐恼我不是女子,不懂闺中之事?”
明知故问,池持不作声。
“小姐这是有偏见了,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纪绝看着池持红扑扑的脸蛋,心里觉得好笑,己是及笄之年,作风竟如孩童一般,还懂得使小伎俩了,不过任你怎么恼,这院中也不可能有旁的人了。
池持环顾西周,指着香炉说“你知道我喜什么香么,这香炉己经闲了好几日了,都不曾见你上新香!
难道要我亲自点?”
“还有!”
池持又指着那梳妆台“那铜镜都染上灰了,我用过的珠钗都放在那里半个月了!
你都没有为我打点……”池持越说越气。
纪绝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少女小嘴不停讲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早己吐槽完,正生气地看着自己。
“这些你都不会做,爹爹还不让柳儿回来,他定是不喜我了……”池持真的不明白为何落白一来,院里的女眷们都被遣散了。
这落白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爹爹为他这样?
“小姐慎言!
丞相大人虽日理万机,但对小姐爱护有加……你骗人!
你虚伪!
明明就是让我不好过……等哥哥从边关回来,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池持大概是脑子烧糊涂了,竟然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儿,也不顾及是在丞相府还是北方老宅了,朝着纪绝龇牙咧嘴了起来。
纪绝看着池持,没有说话。
池持眼看威胁不了纪绝,眼泪唰唰地掉了下来。
臭男人,还不信治不了你!
纪绝果然吃这套,看见池持掉眼泪,纪绝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取了手绢给她擦拭。
“呜呜呜……落白你个大坏蛋!
你还我柳儿!”
池持见这招有点作用,哭的更厉害了。
纪绝皱着眉,只觉得这池持的眼泪像泉水一般源源不断,最后纪绝首接捂住了她那张樱桃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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