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和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的吃相。
“神明不需要进食。”
他微微挑眉，给我的碗里夹了块鱼肉：“我们的躯体是在那里诞生的，所以只要有神力维持，我们就可以永生。”
“所哩你的躯体肉回到辣里了吗？”
我含着鱼肉口齿不清问道。
言光存心思逗我，只喝着鱼汤不说话，用眼神示意我他没有听懂。
我恼了恼，脚下用力蹬了他的小腿。
他这才佯装吃痛，又给我夹了一大块白嫩的鱼肉：“是啊……我不再是神明，剩下的神力也因为创造这副身体消耗殆尽了，那里自然就会收走陨落的神体。”
“……你眼中还有和神明时一样的星芒。”
言光愣了下，慢悠悠收拾好他吃完的碗筷，然后将椅子拉到我的身边。
脸凑近我到半尺不足的距离，直视着我，半是揶揄半是认真道。
“……好看吗？
你似乎很喜欢我的眼睛。”
我想起了水库时自己的失态。
其实，要怪也只能怪身份转变太快了。
一个可望不可即的神明，一个平日里就算再熟识，你却连眼神都不敢直视他，只能暗自窃喜的神明。
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做着和你同样的事，说着家常的话语。
我这种失态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按照我的个性，没有上手已经属实不易了。
“你不要……”我红着脸半天才憋出最后几个字：“这么……近。”
“嗯？”
“我晕人。”
找到这么拙劣的借口我恨不得将头埋进鱼汤里。
“难怪他们说你是小疙瘩，还好我不是人。”
言光一本正经道。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先吐槽他这句话颇具骂人的功力，还是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有杀伤力。
“吃完了，我去洗碗。”
还不等我起身，额前就好像有些微触感传来，再抬头，已经是言光端着碗筷去打井水了。
他刚是亲了我额头吗？
是吧？
没有吧？
不可能吧？
我沉浸在吾日三省吾身的震惊中。
那边已经用超乎常人的力量提上了井水，又用超乎常人的速度洗好了碗筷。
我们正在往竹篓里放碗筷的时候。
身后的院门忽然“吱呀”作响。
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头看去，一个人也没有。
“你不要吓到她。”
言光忽然直起身，用我从未听过的冰冷语气开口道。
院中深井旁不知何时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