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姓药,人称药掌柜。
此人药效好,收费便宜,处事不惊,很少见其慌乱。
但此时,药掌柜的表情,精彩的很。
他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陆和,掉脑袋的事情,咱不能干。”
“不取人性命,你就说你做不做。”
陆和扔出一小袋银子。
见陆和不似开玩笑,药掌柜认真了两分。
“陆和,我记得你成亲了?”
药掌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
“难道……你要给你那公爹用?”
药掌柜反应过来后,面色恨恨,“禽兽啊……”陆和扶额。
“我给我夫君用,他外放回来了。”
药掌柜受到了惊吓,好半晌,才问道:“孩子,莫不是程智远这禽兽欺负你了?”
陆和点头,将昨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药效我给你加倍。”
药掌柜气的双拳紧握,末了又追加一句,“你得加钱。”
“行。”
“那你以后咋办?
你夫君成太监了。”
药掌柜问。
“昨晚开始,我就当自己在守活寡。”
陆和笑笑。
过日子嘛,自己开心就好。
药掌柜叹了一口气,明明只有二十六七的年纪,此时竟然有些沧桑。
他起身去配药。
陆和心中是程智远极其失望的。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程家求娶自己的时候,亲口承诺:会好好对陆和,不会有妾室,只娶一人。
两家是门当户对。
但进门后,陆和就受了冷落,新婚夜都是自己一个人睡。
为了父母和夫君,陆和忍。
没几天程智远外放,陆和照顾一大家子,很是辛苦,没少受磨难,她收了自己性子,变了很多。
为了父母、公婆和夫君,陆和忍。
但程智远有外室,还有了孩子,一家人瞒着陆和,还打算继续欺负陆和,让妾室和沈家都欺负到陆和头上。
陆和不想忍了。
陆和的心,和昨晚的夜一样凉一样沉。
她是那种,受过一次伤,便再也不会相信对方的那种人。
程智远欺负她如此,她不介意让程智远安分些。
正想着,屋外闹腾起来。
门外的婢女静月和静羽大声喊道:“放肆,夫人在诊脉,惊扰了夫人你担得起吗?”
陆和对药掌柜使了个眼色后,陆和问:“外面怎么了?”
门打开,竟然是程府的小厮旺财。
旺财先是打量:看到掌柜在抓药,夫人在旁边安稳坐着,才回话:“夫人,小少爷不小心把您的屋子点着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程耀宗烧了自己的屋子?
陆和起身,脸上的肃杀之气让旺财差点跪下。
旺财知道陆和平日和善,不知今日怎么如此凶狠。
反正不是自己烧的,怕什么。
药掌柜见下人对陆和没有多少恭敬之意,便知陆和在侯府定是无人撑腰,过得很艰难。
他开口:“这位夫人脉象缓涩而弦,肝郁气滞,气血运行受碍,必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若要好得快些,少动气火为宜。”
这话是在嘱咐陆和:别气坏自己。
也是在告诫小厮:别让外人看你们侯府的笑话。
旺财讪笑。
陆和说了句“改日再来拿药”,急匆匆走了。
回到侯府,首奔自己的院子。
陆和的另外两个陪嫁婢女静云和静荷看到主子,顿时有了主心骨,禀了事情原委。
原来,晨起后,陆和带着两个婢女出去,留下两个婢女看家。
此时,老夫人身边的钟嬷嬷过来请陆和,却没想到陆和不在家,她训斥几句“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后便离开。
程耀宗初来侯府,只觉得新奇,又得了府中人撑腰,小小年纪也知道自己是小霸王,非要在陆和院子里玩。
静云在晒被子,一个不妨,程耀宗竟然拿了火折子,将被子点着了。
秋高气爽,天干物燥的,一点就着。
两个婢女发现后,立刻找水盆灭火。
但火势蔓延到一根绳上的被子和褥子,被风一吹,又点着了旁边的花草顺带着烧了门窗。
等惊动了侯府的人,灭了火后,大门己经被烧的漆黑。
陆和看着还在冒烟的屋子,冷笑不己。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程耀宗没有一丝愧疚地在吃东西,口中喊着“还要吃”。
程母和程父的表情,也完全没把这场火当一回事。
“陆和,你最心善,小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别计较。”
老夫人先开口,一脸大度。
烧的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自然大度。
“祖母都这么说了,惩罚程耀宗的事情,那就算了,毕竟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陆和笑的没温度。
“不愧是我程家娶的媳妇。”
老夫人很满意。
话里话外却都在夸程家。
“但是我的嫁妆蜀锦被子,名贵兰花,门窗,缂丝衣服一件,黄花梨木桌子都被烧。
我刚刚算了算,置换需要三百两银子,这个得容婉晴给。”
“……”脱口三百两,容婉晴怔住了,这不是个小数目。
屋内的人,怔愣片刻,程母道:“你怎么回事,这点小钱你都要?”
“那母亲你给?”
陆和反问。
“哎呀,烧了就烧了,多大点事。”
程母和稀泥。
“那要不让程耀宗再烧几间屋子?”
陆和道。
“这……”程母眼珠子转了转,“耀宗还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要大度些。”
“所以这钱我问容婉晴要,小孩子没教好,是当娘亲的过错。”
陆和坚持不退让。
这钱只有让他们出了,他们才会心疼,下次再做坏事才会考虑成本。
陆和可以肯定,这件事容婉晴绝对有怂恿的成分在里面。
不然,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火折子,哪里就正好知道陆和住哪里,还能顺带烧了陆和的院子?
“陆和,你又不缺钱,何必为难婉晴?”
程智远不高兴。
陆和如此对待容婉晴,就是不给程智远面子。
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被陆和狠狠踩踏。
陆和看程智远似陌生人,语气冰冷:“孩子没教好,是当娘亲的过错。”
程母心中一颤,她听懂了,这话是在点她。
程耀宗烧坏了东西,身为娘亲的容婉晴不怪罪也不说赔偿,是容婉晴没教好。
而程智远也善恶不分,断案不明,这就是程母的错,是程母没教好。
程母心中诧异:陆和在府内三年,很多事情都是“算了算了忍忍就过去了”的态度,怎么今天转性了?
不能随意拿捏了?
是了,程智远有外室还生了孩子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
程母不敢再和稀泥。
“小孩子犯了错,烧了陆和的东西,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容婉晴,这银子你给了罢。”
程母吩咐。
容婉晴是真的憋屈,看向程智远。
程智远既不想替容婉晴给银子,也不想当场反驳母亲,于是看向别处。
可程智远逃避似的避开目光,像是没看懂容婉晴的目光。
容婉晴心中一窒,眼前的程智远和自己心中的那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无奈,她回到昨晚的住处,拿出三百两银票,给了陆和。
陆和没接,婢女静月接了过去。
程母见此事揭过,示意容婉晴。
容婉晴端来一杯茶,低头行礼:“夫人,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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