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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

小禾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讲述主角方锦宁谢容的甜蜜故事,作者“小禾棠”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世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也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做一对有名无实的表面夫妻,你觉得如何?”“……”青年口中‘安稳生活’四个字又一次拨动了锦宁的心弦。她穿来前就是一个平凡又懒惰的大学生,最渴望的梦想是中千万彩票然后坐吃等死。她也想过利用现代知识在这古代大展手脚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埋头研究了两天两夜却发现......

主角:方锦宁谢容   更新:2024-07-22 2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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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容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讲述主角方锦宁谢容的甜蜜故事,作者“小禾棠”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世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也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做一对有名无实的表面夫妻,你觉得如何?”“……”青年口中‘安稳生活’四个字又一次拨动了锦宁的心弦。她穿来前就是一个平凡又懒惰的大学生,最渴望的梦想是中千万彩票然后坐吃等死。她也想过利用现代知识在这古代大展手脚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埋头研究了两天两夜却发现......

《全本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精彩片段


也不知那道士是真有几分神通还是凑巧。

本来锦宁已经做好了心如死灰·丧偶寡居·遁入空门·剃头当个年轻貌美俏尼姑的心理准备、然鹅——

她嫁进谢家之后,那病殃殃眼看要驾鹤西去的谢家长子,倒真是神奇的见好了许多、甚至都能下床溜圈了!

玄学。又是可怕的玄学!!

“不顾你意愿强娶进门非我本意。”

“阿弟死在边疆,我病症愈重,双亲再经受不住丧子之痛,束手无策之下在我昏迷间请了道士做法,这才有你嫁来冲喜之事。”

醒来的青年坐在桌前,如此温和地解释。

这便是谢容的兄长,谢韫。

他面目俊朗,眉眼生得温润含笑,但因着久病不愈,身形清瘦,皮肤苍白,唇淡而薄,眉目间透着一股随时会碎掉的病态。

面对这样温柔病弱仿佛下一秒就嘎掉升天的大帅逼,锦宁咬唇,所有愤慨怒火突然就哽在了嗓子眼。

“我知你心系云戟,只是斯人已逝,这是事实。”

云戟是谢容的字。

这个历史没有记载的朝代男子取字不限年龄,又因他战功累累,云戟二字是当今圣上亲赐。

“我身虚体弱如同废人,谁嫁给我都是跳进火坑,而你需要一个庇护所,我虽给不了你太多,但能保你一世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也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

“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做一对有名无实的表面夫妻,你觉得如何?”

“……”

青年口中‘安稳生活’四个字又一次拨动了锦宁的心弦。

她穿来前就是一个平凡又懒惰的大学生,最渴望的梦想是中千万彩票然后坐吃等死。

她也想过利用现代知识在这古代大展手脚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埋头研究了两天两夜却发现自己最擅长的一个现代技能只有玩手机。

尴尬死了:)

由此她认清了现实,女强之路行不来就挖个坑躺平,说不准幸运点躺着躺着不知哪天就穿回去了。

后来遇到了谢容。

他强大深情专一,职业还是超飒超牛的少年将军,锦宁一下子就相中了。

就是谈起恋爱后发现他那个占有欲有点强,且他看着一本正经冷冷强势的样子,私下在她面前又涩又坏,话里也低俗下流,她一个在现代阅片无数的小黄人都脸热。

关键还是管束的太严,出个门遛弯都派人跟着她,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以防她和外面的小郎君接触,所以锦宁是反感的,躺平归躺平,她喜欢自由,不喜欢这种束缚。

她想反抗。

但他生起气来周身气势就跟要杀人似的阴沉可怖,特渗人,这里不是法制社会,锦宁怂的根本不敢吱声。转念一想这三妻四妾的古代,他这样忠贞不二的男人不好找,她也就憋着忍着了。

现在……她对谢容自然是有感情的,可人都死了,她得向前看啊。

经过几天的相处,锦宁发现谢韫此人当真是个温润如玉的好郎君。

他待任何人都有礼有节,下人犯了错,他还会反过来安慰对方,不同于谢容的强势,相处起来特别舒服,让人如沐春风。

也就肾虚体弱这一个缺点了。

锦宁思前想后接受了他的提议。

她朝病弱青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你不想糟蹋别的小娘子,而我需要一个庇护所,以后我们就当一对表面夫妻搭伙过日子吧。”

这几天谢韫身体似乎养得好了大半,看着和常人无异,只是皮肤依旧略显病气的苍白。

他看着锦宁,面含笑意地点了点头。

“好。”

“合作愉快~”或许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又或者纯属是给怂弱的自己打起,锦宁朝他伸出了手。

这是现代人握握手的动作。

谢韫一个古人自然不懂得。

眼前温润的青年微微一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傻,讪讪地想收回手,就见对方不怎么自然地也学着她做出了伸手的动作。

他略显茫然的目光像她求教,竟显得有点单纯,锦宁忍俊不禁。

她握了下他的手。“合作愉快。”

“嗯……”青年缓缓眨了下眼,随之弯起了唇,也跟着说,“合作愉快。”

躺平生活再次安定下来,锦宁只能乐观地感叹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差。

和谢韫说罢,她就转身跑去院子里喂她养的肥猫去了。

而那病弱青年面带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向被锦宁牵握过的左手,苍白手指竟是微微颤栗的,仿佛仍能感觉到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手,与他手掌相握。

她柔嫩嫩的肌肤擦过他的,那一刻他血液都灼热沸腾起来,不知废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失态。

青年蜷了蜷手指,苍白面颊升起不正常的淡淡红色,眼神温柔得诡异渗人。

阿弟,我会代替你照顾好锦宁。

至于你……且在地下安息吧。

马甲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小禾棠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目前已写228218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08章 ‘夫君残忍可怕的一面’,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真不爽啊,明明是弟弟先和女主在一起的,为了什么战胜回来再成婚,也没洞房。居然让哥哥占了便宜还再杀人灭口,晕了。。。现在这情节活像弟弟是小三,拆散哥嫂了。为弟弟感到不值,第一次觉得女主配不上弟弟,弟弟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人啊。。。

哥哥弟弟我都能接受,但是目前看起来哥哥虽然对女主好但是是个坏人,弟弟虽然性格不太好但是是个好人…有点站弟弟了,但具体还是看作者!!!希望早日更新[舔屏][舔屏][舔屏][舔屏][舔屏][舔屏][舔屏][舔屏][舔屏][舔屏][舔屏]

希望作者大大多多更新,女主好幸福呀,被两个优秀且深情专一的男人爱着,就是没写哥哥是怎么爱上女主的,希望有独白番外,看书名女主最后和弟弟在一起,而哥哥的性格走向注定结局不怎么好,如果可以希望作者写个现代番外篇哥哥和女主相遇相爱。这样是我个人认为圆满结局。

热门章节

第79章 可怜她能怎么办……

第80章 ‘觊觎人妻’

第81章 ‘卿卿,我极喜欢这个……’

第82章 ‘变、态、啊’

第83章 ‘祸害哦!’

作品试读


这个位子官职不是最高,权力却是极大,有弹劾百官、监督朝中所有大臣的权力,其人还要做到清正无私、不畏强权。

自然,这个官职遭人忌惮,同时也处处得罪人。

所以,锦宁才有了这番顾虑。

她一脸严肃:“那我做这个媒人,到底会不会对你有害处?”

她一个吃软饭的,可不能再给病弱夫君拖了后腿。

谢韫温声开口:“宋家郎在大理寺做司务,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影响,卿卿只管放手去玩好了。”

“什么叫玩,”锦宁斜了他一眼,“我是做媒好嘛,很认真的!”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无聊解闷的因素。

话说,如果她真促成了这一桩好姻缘,是不是说明她有点当红娘的天赋?

在古代开个专为单身男女交友找对象的‘婚介所’似乎也挺有意思……

——

晚间吃过饭,锦宁和往常一样去沐浴。

回到屋里,就见谢韫坐在塌上,烛灯明亮,他手里拿着本书,低头,似乎在凝神细看。

自从李嬷嬷过来贴身伺候,两人就同床睡了。

一开始锦宁是有些不适应,渐渐的,倒是习惯了在他怀里入睡。

谢韫听到声响抬了头,锦宁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身上是睡觉穿的薄裙衫,腰身曲线婀娜,露在外的雪白皮肤透出淡淡的粉,格外诱人。

青年搁下书,眸色却略显得淡,点了点身旁位置。

“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锦宁点点头走过去,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他表情怎么这样淡定?

就是……平时这时候,看到她洗完澡,他那眼神,冷静中透着欲望,似乎要盯穿她身子似的,今个怎么……

算了,这样才好,她也想早早睡个好觉。

擦完头发,谢韫看向她胸口,那里弧度圆润,却少了个东西。

“玉香囊呢?”他问。

锦宁低头看了眼,想了想答:“洗澡时摘了下来,湘玉帮我收着放在梳妆台上了,明天再戴。”

谢韫淡笑不语,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

那处的烛灯吹灭了,光线朦胧昏暗,青年清瘦挺拔的身形在半明半暗之间,投落在地的影子看起来显得扭曲。

锦宁怔怔望着他,突然有些恍惚茫然,待他手里拿着玉香囊回来榻上,她回了神,飘忽不安的心安宁下来。

“除了洗澡,其余时间都要贴身戴着它,”谢韫帮她戴上,“记住了?”

如意锁形状的玉雕中,香丸散发着噬人鸦片般的蛊人清香。

锦宁疑问的话压在心口,乖顺地点了点头:“知道啦。”

“真乖。”他唇角露出笑意。

锦宁眨眨眼,突然看见了谢韫搁在枕边的书。

她歪头瞧着,看那似曾相识的封页,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

这时,谢韫发现她的目光,嘴角笑意随之一淡,表情还算平静,眸子却有些深不可测。

锦宁看了看那书,又看了看谢韫的脸,心里头越发忐忑。

“这个……”

不,不会吧。

谢韫一言不发,嘴角轻轻勾了下,却看不出笑意,反而透着些冷。

锦宁紧张地抿唇,伸手去拿那书。

她一看,呼吸顿时僵滞。

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这本书竟真是她的。

是她之前藏在被子底下的、睡前读物。

小!黄!书!

而且,不是别的类型,正巧!是春娇叹!

就是女主角叫春娇、嫁了个病榻缠身体弱无能的老公后、和各种男人偷欢的那本女出轨文!

关键是,这女主角人物设定,和她的经历不能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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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锦宁面色一僵,攥紧手指,忍不住有些恼了:“你什么意思?”

崩人设了吧!

他不是温柔善良亲和有礼的好郎君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不成还要用强的困住她?

锦宁难得冷下了脸,空气僵寂时却听得谢韫一声自嘲的轻笑。

“卿卿不要生气,我并非要强留住你。”

“我是个说不定哪会就咽气的病痨鬼,这半年的夫妻相处,你不嫌弃我这幅病容,我已然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妄想你的喜欢。”

“……”

锦宁头上冒起的小火苗瞬间灭了下去,他话锋一转又说的这么卑微,怪让她不好受的。

谢韫又缓缓道:“你突然提出和离是因为我冒犯了你,并未经过深思熟虑,也就还没考虑日后的生计,女子一人在这世道生活并不容易,我如何能安心放你离开?”

谢韫的嗓音始终低柔轻缓,一如他这个人,远离一切污秽阴暗,明月般干净清朗。

即便是面对爱不得,也是克制而温柔。

原来他是为了她着想,真是善良又体贴的大好人啊,锦宁心头难免触动。

谢韫这样清风霁月的端正君子,大多女孩子都会抵抗不住。

可他是她早亡男友的哥哥,看到他她就会想起谢韫,想起谢韫出征前一晚的深夜留下的那句‘乖乖等我回来娶你,不许和别的男子走近’。

因着魂穿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她是真的害怕。

不都说人如果有执念,死了也会变厉鬼吗?

她怕谢韫变成阿飘缠着她,甚至还会做梦被变成鬼的谢韫掐死带回阴间酱酱酿酿。

可怕:)

她不想被谢韫带走,她想活着,更想活着回家。

她也知道这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可就是忍不住,或许以后会和别的男性谈恋爱,但那个人不该是让她总会反复想起早亡男友的谢韫。

锦宁思量后,认真道:“谢韫,你很好,即便身体病弱也是瑕不掩瑜,你说不敢妄想我,我却认为是自己配不上你。”

“谢谢你为我着想这么多,但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写和离书吧。”

谢韫轻轻摇头:“不写。”

锦宁语噎。知道你善良,但最好是没有一点私心!

她耐心道:“请你尊重我的选择,谢谢。”

谢韫微笑:“我更在意你的人身安危。”

两人四目相对,安静了片刻,锦宁轻轻吐气,依然坚持:“不写算了,那我现在要回娘家住。”

“我陪你一起。”谢韫道。

锦宁皱眉不耐:“不要,咱们是假夫妻,你现在是不是管我太多了?”

谢韫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沉静,却有一闪而过的黯淡和受伤。

他低低哑声:“抱歉,是我越界了。”

锦宁好像没察觉出什么,轻轻巧的步伐出了院子,只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青年苍白温润的面容和那双流露出哀伤的眸子。

她摇了摇头,说不清的有些烦躁。

……

锦宁没回方家。

原身的生母早就不在世,方家爹唯利是图,只将她这庶女当成交换利益的物件,好不容易从恶心的方家逃了出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的。

京城里不设旅店,只有会馆。

锦宁选在梨花会馆暂住下,主要这处离谢家有些距离,不易和熟人撞面。

会馆里环境不错,就是没有地龙。

锦宁本就怕冷,又在谢家地龙房里享受惯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寒冬腊月的,颇为难捱。

她冻得鼻尖通红,直到房里炭盆烧起来才好上一点。

湘玉将汤婆子重新换了滚烫的热水,塞在锦宁手里,踌躇了一会还是问:“小姐,咱们以后还回谢家吗?”

锦宁坐在炭盆前取暖,雪球窝在她怀里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尾巴,她盯着烧红的炭,轻道:“大概不会了。”

谢韫不写和离书,她就先和他‘分居’冷着。

事实上她本来想余生就和谢韫搭伙熬日子算了,可说好了假夫妻对方却来了真的,各种复杂因素她不接受,反正手里有点钱,那就直接说拜拜咯。

所以不管何时女人手里都得有钱,有点事自己能有选择的底气。

“哦,”湘玉并没有多问,亲昵挽上她的手臂,“反正小姐在哪,我就跟在哪!”

锦宁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当初刚穿来时,她在方家后宅过得还不如下人,几次想抹脖子自杀说不定能回现代,是湘玉陪着她、照顾她一路走到现在,冬夜里挤一个被窝取暖的感情。

锦宁早给她赎了自由身,只是湘玉没爹没娘,就要跟着她,还一直改不掉主仆称呼,她也只能由着她了。

湘玉大概是这个世界唯一胜似亲人、能让她在这异世感到有那么一点归属感的人了。

俩人就这么在会馆住下,前两日天都是阴沉沉的,第三日终于见了晴朗,太阳光一早就穿过窗斜斜洒进了房里,碎金似的耀眼明亮。

闷在房里两天,锦宁也不太舒服,趁今个天好决定带湘玉去街市转转。

俩人买了不少糕点零嘴,锦宁来到这古代除了吃还有的一个爱好就是买首饰了。

各式各样的步摇点翠簪子玉坠腕镯珠宝真的美、死!她超爱!

而且幸运的说不定哪天她就回了现代,这些古董首饰随身带走一两件她不就变超级富婆啦?

锦宁想想这场景没忍住笑出声。

湘玉和首饰摊老板投来大为不解的目光,她回神清了清嗓子掩饰,眸光一扫瞧见摊上摆着的红绳,起了兴致:“老板,这个怎么卖呀?”

红绳便宜,她又去首饰店买了几颗上等的玉珠子。

回到会馆,锦宁让湘玉捏着红绳一端。

“小姐,这是做什么?”

锦宁绕上红绳,手指灵巧地打出一个个结:“编手串哦。”

记得那是高三,班里有段时间特别流行戴手串,还有的同学特地跑去灵隐寺请手串保佑高考上岸,锦宁也和几个朋友在小卖部买红绳自己编了戴着。

好大会,两条手串编好了。

湘玉晃着手腕的玉珠手串,新奇又开心:“好漂亮,小姐你真厉害,我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手串呢!”

锦宁不怎么谦虚,翘起唇角:“那可不。”

她们握着对方的手,腕上玉珠折射出点点碎光,彼此相视一笑,冰冷的冬日也得了些趣味美好。

又过了两日,锦宁在房里躺着看话本子,却被外面吵得没了心情。

“听会馆里的人说,今个有人包下了整个二楼,好像是为了祝贺生辰。”湘玉说。

锦宁了然,这京中会馆和现代酒店会所差不多,能住宿能吃饭,还能包下来宴请坐席开part,过生日宴就再正常不过了。

她们住在三楼,傍晚下楼吃饭时路过二楼,果然见一片喜庆热闹。

除了满座的酒席,中间的台上还有娉婷袅娜的美人们弹琴作舞。

锦宁心想怪不得臭男人们喜欢看美女,她一个女的也超爱啊!

远远地站在楼梯角欣赏了会美人跳舞,直到湘玉嘟着小嘴不开心地怼了她一下,锦宁这才牵着醋意满满的小丫头下楼吃饭。

二楼酒席上,一个穿着鲜艳粉衫、油头粉面的男子,抻脖子望着楼梯口的方向眸光不定。

“四妹……?”他吃疑地咕哝了句。

同桌男子见此也跟着看过去:“你个色胚子不看台上美人往那看什么呢?”

方子显嘿嘿一笑,举起酒杯:“应该是我看错了,喝酒,一同祝李兄生辰吉乐!”

锦宁吃完饭回房,湘玉嘴馋去了街上买烤地瓜,她怕冷就没去,回去的路上心里盘算着往后的生计。

眼看从谢家离开已经有了四五天,她也不能总在这住下去,是该找谢韫再谈一谈和离的事了……

还没到客房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

“四妹!”

锦宁闻声心头一跳,看也不看身后,加快脚步,却还没冲到房里,方子显已经追上来一把抓着她手臂:“妹妹,好妹妹,怎么一见哥哥就跑?”

“我还当是看花了眼,没想到真是我的好妹妹!”

方子显喝过酒,还算端正的脸通红,看着她眼里火烧一般炽热兴奋:“你不在谢家伺候那病痨鬼,怎么跑这来住,难不成……被赶出来了?”

锦宁脸色难得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用力甩开他:“关你屁事,滚!”

方子显一点不恼,仗着人高马大又把人牵住,还企图往怀里扯:“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再怎么说妹妹在方家受欺负时,都是我护着你宠着你,现在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说这,锦宁咬紧牙关表情更可怕了:“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喊,把人都喊来,让他们听听你小小年纪是如何爬到床上勾引哥哥的,”方子显笑的淫恶,“好妹妹何必这么冷漠,那病痨鬼不要你,我要你。”

“想来那病痨鬼肾虚体弱的,底下那根东西也不中用吧,可有力气破了妹妹的身?不如你跟我一回,哥哥定让你感受那欲仙……!”

锦宁用膝盖猛地狠狠创上去。

“——嗷!”只听那杀猪似的一声哀嚎,方子显腰弓着,双手捂住腿间的命根子吃痛嚎叫。

锦宁勾唇冷笑,转身回了房间,重重甩上门上了锁。


怎、怎么会?!

锦宁脸色怔怔,完全是被秋月带来的这一消息给震得失了神。

不是,这才几天,她离开时谢韫明明身体还好好的,这怎么会……突然就要死了?

锦宁咽了咽喉咙,连忙问:“是犯了旧疾还是怎么了?”

她在现代对医学方面没什么兴趣,更没专业知识储备,所以对谢韫久治不愈的病根并不清楚。

同住半年下来,锦宁看他平时日日服药养着,体质虚弱,多做些剧烈活动就会容易脸红、虚喘。

只敢猜测他多半是心肺功能不太好。

“不过我也不是大夫,就是回谢家也救不了他啊,你找我不如去寻其他名医来得靠谱。”

锦宁担忧之余,叹了口气说出大实话。

秋月微愣,随即用力摇头,握着锦宁的手:“不是的,只要少夫人您回去就有的救!”

“郎君这次并非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病!”

“您说是回娘家探亲,郎君第二日派人去方家却发现您根本没有回去,之后郎君就断了平日里的所有用药,老爷夫人劝他也不吃,不吃药再加上心气郁结,这才病倒了的!”

什,什么?

锦宁听此身躯一震,还有些心虚,这还真是因为她。

谢韫是以为她跑了,所以不知是气到了还是伤透了心,就连药也不吃了?

锦宁心情复杂,他至于?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自己那又虚又弱的身子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任性!

若真死翘翘了,若真死了……那她……

锦宁脑海里莫名又浮现她走时的最后一眼,青年受伤的眼神和那张极显脆弱感的苍白容颜,她心头乱得发慌。

“少夫人,求您跟奴回去,现在这世上只有您能救郎君了!”

锦宁还能怎么办。

活生生一条人命,她哪里敢耽搁,连行李都来不及收就赶回了谢家。

她是生气的,气谢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想邦邦给他两个大逼斗清醒一下。

可当回到谢家,看到青年的第一眼,她只剩下心口满涨的艰涩复杂。

谢韫正昏睡着,脸色几近透明,唇畔也没半点血色,紧闭的纤长睫毛覆在眼睑,安静的,脆弱的,像快要支离破碎的精致瓷器。

锦宁在床边坐下。

望着那苍白病弱容颜,她忍不住,伸手,放在他鼻尖试探。

……还有气。

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又觉得自己好笑,他是病了又不是嘎了当然还有气。

收回手时,昏睡的青年睫毛轻颤了两下,竟在这时睁眼醒了过来。

他微阖着眼望向锦宁,竟不惊讶也未露什么喜色,只是无比虚弱地哑声呢喃了句:“怎么还是在梦里。”

锦宁喉咙发涩,有些语噎。

他看到她,就以为还在做梦吗?

面对一个身娇体弱、颜值超高的男版林妹妹,锦宁莫名有点难受。

沉默了一会,她用最软和的嗓音轻道:“为什么不吃药。”

谢韫愣了下,微阖的眼皮睁大,似是诧异难以置信,直直盯着锦宁眼也不眨。

随即极快地摸到她的手,死死攥在了掌心里。

“卿卿……”

“咳、咳。”

眼看他苍白无力的一张脸,颓丧的眸子闪烁起了星光,宛如死气沉沉的枯木又逢春意,陡然有了生机,撑身坐起来时又引起了一阵咳嗽,锦宁忙去扶他。

谢韫靠在床头,紧紧盯了她一会,却忽地淡下眉眼转开了脸。

青年不笑时有些冷淡,薄唇抿直泛白,病哑的嗓音透着疏离。

他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可说这话时,他骨节清晰的手掌分明抓着她纤柔的手不放分毫。

锦宁由他动作,只道:“我没走,只是在会馆里住了几天散散心,然后碰巧见到秋月,她说你身体不好了,我就回来看看。”

谢韫唇角轻勾了下。“是回来要我写和离书,对吗?”

她抿了抿唇未答。

这时秋月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看了两人一眼,行了个礼,将药放到桌上便又退出去了。

锦宁想抽回手起身。

可刚一动,那只看着骨瘦苍白却宽大的手,倒是有劲,哪里像个病入膏肓的,反将她抓的更紧,都有点疼了。

锦宁有些无奈:“松开手,我只是去给你端药过来。”

谢韫面容愈显憔悴,瞧着便有些脆弱可怜。

他看着她发问。“看我喝完药,你就会离开,对吗?”

“……”

“那你现在就走吧,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放在心上。”谢韫说着松开了她的手,看向别处。

锦宁没吭声,起身似要离开。

然而刚迈了两步,身后有细微响动。

不等锦宁回头,谢韫已然从后方倾身抱住了她。

他半束的发有些散乱,更显病容,清瘦脊背弓着,双臂牢牢将人揽住按进胸怀中,几乎是将她箍疼的力道,那样紧,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别走。”

“你就看不出来我是在说谎话,还是你真的一点不在意我的死活?”

“这具身体一点也不好,病入膏肓了,快死了,离了你不久后便会干枯腐烂,沦为冢中枯骨。”

“这世上只有你能救我。”

“所以,不要走。”

锦宁浑身僵硬,两人‘成亲’大半年,还从未有过这种拥抱。

青年气息是温热的,掠过她耳畔。

他哑声倾诉着难以自控的爱意,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最后不停地一遍遍喃喃重复着乞求——

“卿卿,求卿卿怜我。”

“卿卿怜我……”

锦宁心跳也是乱的慌的。

她下意识挣动,却又担心对方身子骨太弱,不敢真的用力,怕再一肘子把人给顶升仙就遭了。

犹豫了片刻,她咽了咽喉咙,故作镇静:“你是谢容的哥哥,我是他生前爱人,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这样。”

“是,不能,也不该。觊觎亡弟心爱的女子,我枉为人兄。”

“在遇到你之前,我自诩一身端方清白,从未做过离经叛道之事,也从未想过此生还会识了情爱,”谢韫握着她的肩转过身,气息虚哑却难掩深情,“可遇到你之后,才知道情之一字不讲道理,我也甘愿做一个无耻小人,为此,遭受天谴、世人唾弃也无妨。”

锦宁语塞,又觉得神奇。

又是一个恋爱脑。

谢家兄弟俩气质脾性瞧着是大不相同,这方面倒都是个顶个的恋爱脑。

还都让她一个人前后碰上了,这真就很难搞,她到底是哪一点吸引这兄弟俩的?

“先把药喝了。”她拂开他的手,刻意回避不谈。

谢韫绷着苍白的脸,轻轻摇头。“我喝了你就走了,我不喝。”

锦宁眉头蹙起:“我暂时不会走,你如果不喝药,我现在就走。”

“不要,我全听卿卿的。”

说完谢韫身体却晃了晃,像是太过虚弱,撑不住要摔倒。

锦宁下意识伸手,下一瞬青年便娇弱不能自理似的扑压在她身上。

谢韫个子高,压过来的时候,她只能张开手,抱住他的腰身堪堪接住。

而对方两只手臂环过她肩身,脸埋进她颈窝,外人看着,分明是相依偎紧抱的姿势。

“没事吧?”

锦宁到底还是紧张他的身体,完全没发现在她看不到的一面,谢韫嘴角轻勾起一抹得了计的笑弧,继而又病歪歪地贴在她身上,喘了片刻才堪堪稳住身体,锦宁见此连忙把他扶回床边半躺下。

“当真是不中用了,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谢韫看着她递来的药碗,用虚弱的气息,“这药,卿卿你来喂我喝好不好?”

“…………”


吃午膳时,锦宁握着瓷勺喝汤,眼睛也总是控制不住朝对面青年瞟去。

他吃饭的样子怎么都这么斯文好看?

似乎没察觉到她不时偷看的目光,那又纯又软的眸子,谢容神色不惊,饭后,走去了小院放置杂物的一间屋里。

锦宁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他。

见此,纠结了下,还是跟过去,停在小屋外,扒着门框悄悄探起脑袋往里看。

就见房内谢容垂首站在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执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在门口看了一会,谢容似乎都没发现。

锦宁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可以进去吗?”

她请求的声音乖巧软和,像软绵绵的羽毛撩过皮肤,极轻,却惹人浑身颤栗栗的酥麻。

谢容笔尖一顿,抬头看到她,莞尔:“当然可以。”

锦宁走近,看着纸上的草图似乎是秋千,好奇问:“你画这个做什么?”

谢容搁下毛笔:“闲来无事,我记起家中还有些弃置的木料,便想不如用来给雪球做一个木秋千供它玩耍。”

锦宁闻言颇为意外:“你还会这种手艺呢?”

谢容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不得手艺,不过幼年习书觉得枯燥乏味时,用木雕刻些小玩意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卿卿觉得这个样式的秋千如何,雪球会喜欢吗?”他温声询问她的意见。

锦宁认真看了看,他画的很实际,就是三角支架搭成,牢固又简单。

“雪球喜不喜欢我也难说,不过我觉得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力气活,还是别弄了。”

谢容沉默了一瞬。

“卿卿原来一直认为我身体这么没用吗?”

“倒也不是……”

“其实,我体质比卿卿想象中的要结实些,正常男人能做的,”青年弯唇,薄唇吐字清晰,“我都能做。”

“啊?”什,什么!

“且,不比一般男子差。”青年补充。

我、都、能、做。

不、比、一、般、男、子、差。

这两句话在锦宁耳边回荡。

她那颗心啊,脏的很,直接就给想歪了去……

可青年脸色正经,是那端庄自重一派的,自然不会是指男女交合那方面。

锦宁扫他一眼立即觉得自己这个下流劲啊,轻咳了咳掩饰,面颊微热。

不怨她,大环境造成的。

现代来的都这样,满脑子废料!真的!她试图给自己辩解。

锦宁重重点头:“做,那就做吧,我在一旁给你帮忙。”

“好。”

想着容易,做起来却比锦宁想象中的麻烦不少。

这古代又没有机器,全靠手持工具一点点尺量刨锯。

说帮忙,锦宁又不懂这些,压根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坐一边干看着。

她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小心脏又噗噗乱跳起来。

她看谢容专注认真的眉眼。

看他握着工具用力时手背到小臂鼓起的青色脉络。

看他躬身时肩腰显出的俊美线条……

嘶,锦宁呼吸微凝,忍不住伸手捂住心口。

她是排卵期了吗?就这么想男人?

就是莫名很想和谢容贴贴怎么回事!?

锦宁意识到这一点后,震惊的同时,心跳更快了。

半个多时辰后,小秋千就做了出来。

锦宁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起来,看着小巧精致的秋千,颇为惊喜。

可以啊。

病弱夫君身体不怎么中用,手工活倒是一流呢!!

“喵……”雪球竟然一直蹲在高高的窗口看着他们,也不知呆了多久。

谢容眉眼含笑:“不知为何,雪球不喜我靠近,希望这个秋千能让它对我亲近些。”

锦宁也说不明白。

若说雪球是不喜欢谢容身上的药香,可她现在也戴了香丸,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它依然亲近她,显然是和气味无关。

而且,她没想到谢容会在意这件事,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雪球呢……

将秋千挪进地龙房,谢容又让人找来柔软毯子,裁剪成合适的大小,铺在小秋千上。

没一会,雪球就好奇地凑了上来,嗅了嗅,轻巧一跃就跳上了秋千。

房里暖融融的,小家伙窝在刚适合它身材的秋千上,猫身底下垫着柔软毛毯,秋千吊床似的一晃一晃,它惬意地摇起了尾巴,显然是对这个新玩具满意极了。

锦宁蹲在一边朝谢容眨了眨眼示意。

青年蹲下来,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抚摸猫儿的脊背。

小家伙喵呜叫,只歪脑袋瞅了他一眼又惬意趴了回去,似乎知道新玩具是他给做的,竟不再像以往炸了毛的逃开。

锦宁笑了,掩唇,侧头凑近谢容耳边,小声告诉他:“它刚才说,谢谢你的秋千,本喵很喜欢。”

谢容收回手,蜷着指节,温柔浅笑地点了点头。

锦宁却眼尖的发现了什么,看向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青年眼神微闪,将手握拳,转移她的注意力:“没事,晚上想吃什么?”

“让我看看!”

锦宁直接抓过他的手翻过来看,这才发现他右手掌里竟有一道干涸了的血痕。

她惊问:“这是做秋千的时候划伤的?”

谢容抿唇不语,落在外人眼里明显就是默认了。

锦宁只看着那伤口就头皮发麻,也不知他怎么忍着不吭声的。

吩咐人打来干净温水,她抓着他手腕,牵着人到桌边坐下来,小脸严肃:“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容垂下眼,睫毛很长,掩着浅色眸子,显得干净无害。

他安静了半晌,才发出低低的声音。

“不想让卿卿觉得我没用。”

锦宁用温水给他清洗伤口,听此哭笑不得。

“我不会这么想啊,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她一顿,“疼吗?”

“不疼。”

所幸伤口不深,锦宁给他上了金疮药。

“你很喜欢猫吧。”她随口问。

意外的是,谢容温声否认:“称不上喜欢。”

“嗯?”锦宁微愣,“那你……”

谢容垂眼看着她的手,白净纤小,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直勾勾的,唇角轻轻弯起带着勾人的笑。

“爱屋及乌罢了。”

锦宁的脸瞬间烫了下,所以,他不是喜欢猫,他喜欢的是……

这本来就是明面上的事了,在以往锦宁多少会感到烦闷,现下却满是另一种不受控的心动,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草草给他包扎好就借口跑去了别处。

谢容瞧着她羞赧逃离的背影,犹如看一只掌中笼雀,心头极度愉悦。

“喵呜。”

一旁的肥猫儿躺在秋千吊床上翻滚肚皮晒太阳,好不惬意。

谢容漫不经心看过去,嘴角露出个冷哂。

碍眼。

爱屋及乌自然不假。

可到底是心思狭隘扭曲的,眼中哪里能容得了沙子。

这小家伙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心安,仿佛死去的那位永远横隔在他与卿卿中间。

锦宁不会知晓病弱青年的阴暗心思,她跑去湘玉房里却没看到人,乱糟糟的思绪无人倾诉,脸还阵阵发烫。

她到底是怎么了。

喜欢吗?她竟然真的喜欢上谢容了?

这……她竟然这么没贞操,偏偏去喜欢过世前男友的哥哥!?

眼看湘玉还没回来,她走出去,却又刚好撞到人回来。

湘玉一见到锦宁就说:“小姐!家里出事了!”

“家里?”锦宁微怔。

湘玉重重点头:“是方家,那个畜生大少爷……他死啦!”

方子显往年对锦宁什么坏心思,做过什么事,湘玉都很清楚,所以知道他的死讯后只觉得老天有眼,恶人有了恶报。

锦宁听此却足足愣了好大会,脸色都有点白了。

……死,死了?

不是吧。

她只是花钱找人嘎了他第三条腿而已,也没付另外的价钱要他命啊!


直接这样说的话,真的会超级尴尬呢。

锦宁放下手,轻咳了声,含糊道:“……母亲想让家里添新人,把她身边一个擅长食补的嬷嬷调来了我们院里,以后你的饮食由李嬷嬷管。”

谢容心下了然。

他长睫微垂,静默了片刻,抬眼望着她:“卿卿喜欢孩子吗?”

“……”

锦宁顿时语塞。

她心头微乱,手指不禁绞紧了衣袖,他这样问什么意思啊?

他想要孩子?

他不是不孕不育吗?

而且他们还没到上床那一步,这个话题莫名让她有点羞耻。

锦宁垂下眼,轻轻摇首:“我不喜欢。”

生孩子什么的,太可怕了,这辈子都不要。

“你,”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禁不住好奇,小声问,“你之前说,你体弱,不能生,是真的么?”

话落,锦宁又有些后悔。

她意识到这种问题,若是真的,对男人的自尊心多半是极具毁灭性的。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她收不回来,悄眼看他表情。

幸好,谢容表情没有异样,是真真沉着端正,不在意这些东西。

锦宁刚一松口气,青年却直起了身来,那双瞧人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好像暗藏着些晦暗汹涌。

她微微怔住,下一刻,身子忽而失重悬空。

她被青年拦腰抱了起来。

锦宁本能地攀住他的肩,心跳微乱,软声道:“你干嘛啊……”

谢容淡笑不语,似乎很是轻松地抱着她走去内室,呼吸却微不可察的喘了点。

锦宁身体有些僵硬,目光落在他苍白清瘦的颈上,皮下有道微微鼓绷起的淡色青筋,顿时不敢使劲挣扎了。

病弱夫君身子骨是真的不太好呀。

这么抱她,分明喘气都有点费力,还要强撑面不改色。

——不敢想以后如果真的做羞羞事,他在床上也是这样式的风格怎么办?

体力跟不上欲望,明明吃力,为了男人尊严偏偏兀自咬牙硬撑,难不成真像顾氏说的要她多……主动一些?

等等,她怎么想到那上面去了?

这废料脑子真是每天该死的黄出一个新高度:)

锦宁回神后,脸烫的不行。谢容在矮塌坐下,抱着她却不放手,锦宁就变成了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春天衣衫算是薄的,她无比清楚稍一不注意就会压着什么……

屁股都僵着不敢乱动。

“你到底……唔!”

刚一张嘴,青年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收紧,隐隐带着压迫,抬起她的下颌,一言不发,径直朝那粉润软唇低头吻了上去。

锦宁所有声嗓堵了回去,也未反应过来,就被捏着下颌,谢容头一回略显粗蛮,顶开唇齿,径自往里闯。

她仰着雪白的颈,有点不喜欢这个突然其来的强吻,拿手抵着他肩,皱着眉头倒也没真的推开。

然而下一刻,她的杏仁眼却惊得睁大了。

她头皮发麻,明显感觉到底下有什么在顶……。

就是在这短短的几息,从那逐渐抬.头到越来越威.武,这些可怕又奇异的变化,隔着薄薄衣料,锦宁无比清晰的全部直观感受到。

她的屁股——

好脏好脏好脏、不干净了!!

锦宁全身紧紧绷着,再也不顾谢容的什么身子骨如何,惊慌又羞恼地抬手挣扎起来。

“卿卿别恼。”

谢容却在她生气要挠人的前一刻撤了身,他舔舔唇,眸子光泽润亮又蛊人:“我患病是真,但那方面是不受影响的,你可感觉到了?”

感觉个鬼!

锦宁只觉得下边撞上了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她心脏打鼓似的飞快跳动,热气在脸上阵阵翻涌,说不清的情绪在脑海里乱作一团。

“我……”

“嗯?”他离她更近,鼻尖相抵,低低沉沉的一声。

莫名带了些压迫感来。

锦宁咽了咽喉咙,黑白分明的眼有点湿润,慌不择路之下别开了脸:“我还不想。”

软软颤颤的一声。

话落,一室安静。

青年眸子轻眯了下,温柔瞳色闪过瞬间的阴郁之色。

不想?

若是阿弟,那又想是不想?

他闭了闭眼,死死扼制下这幼稚可笑的念头。着实没必要。

锦宁紧张得眼睛都不知往哪看,自然没注意身上人的异样,只是,突然的安静,让她莫名有点瘆得慌。

她轻颤颤抬眼,望向青年:“你生气吗?”

“怎会,”谢韫轻轻一笑,脸上瞧不出丝毫不快,“卿卿不愿,我便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就是了。”

“不急。”

总不能强来。

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再吓到了你,跑了怎么办?

锦宁缓慢地眨了下眼,不自觉屏住的呼吸放松了些,心中微暖。

其实到这份上,她是不好拒绝的,毕竟两人已经成了亲……

还好谢韫骨子里温良,不是强势的,若是换了旁人,在这吃人的古代,她哪里有拒绝的权力。

她对他的好感,无形中又倍增了不少。

“只是……”谢韫复又开口,却话音一顿。

锦宁微怔,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忽而被轻轻撞.了下。

她愣愣地睁着眼,身体却已然僵的发颤,下意识往后缩,谢韫却一把按住她柔软曼妙的腰肢。

窗外春意愈浓,枯木抽出嫩芽,院中一片翠色,莺燕呢喃,成双成对的鸟儿停在枝头上互啄,仿佛情人在亲昵相依。

沉眠的兽类也在这弥漫着绵绵春意的季节苏醒,躁动又疯狂,寻求纾解。

腰腹躁动,青年嘶哑低语。

“帮我。”

什,什么!?

帮、帮?

锦宁自然是秒懂,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闭紧了眼用力摇头。

他便乞求,低哑浑浊的声音,像无从宣泄的兽类,一声声,偶尔夹杂两声黏腻的低吟,埋首在她耳边,清瘦脊背时而弓起,时而塌落,饱受季节本能折磨的痛苦,让人心疼极了。

“卿卿怜我。”

“求你。”

“碰一碰就好……”

衣摆相缠,她纠结不定,他心知她的羞赧心软,滚烫的右手摸索到她柔柔软软的小手,微直起身,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引着她。

“阿宁。”

“他很喜欢你。”青年诱哄似的低柔嗓音。

锦宁身子轻颤,简直进退两难。

她刚才已经拒过一次,这个再拒绝是不是就过分了?

那就……索性装挺尸吧?

她死死咬唇,闭眼装死。

不拒绝不主动,仿佛一个提线木偶,就任着谢韫摆弄。

窗外春意愈浓。

锦宁头皮发麻,一阵阵热浪翻涌,掌心通红,几乎是忘记了呼吸。

青年喉咙溢出满足地轻叹,笑意深哑。

……

到最后,锦宁是真的有些不悦了。

他怎么能——!?

脏了脏了!!!

她瞪过去,谢韫抿唇,有些无辜不安。

他面上懊恼极了,草草系上腰带,快步到一旁将干净帕子用水打湿,再拧干来给她擦手。

“抱歉。”

“我不是有意。”

他如此歉疚地说着,眸底却藏着些占有欲得到极大满足、极为愉悦又恶劣不堪。

坏极了。

古代没有肥皂、洗手液,只能以药澡豆来净手。

锦宁又自个用澡豆搓手,指尖、指缝,反复洗了多遍。

直到嫩白的手被洗得发红,依然有种还没洗干净的感觉,那一抹腥灼仿佛还残留在手上。


“弟亡嫁兄,谢容去世不到一年,就能和他的哥哥如此柔情蜜意。”

方明月两袖中揣着暖手炉,似是感慨:“我这妹妹勾男人的手段依旧高明呢。”

小翠一撇嘴,点了点头:“对!要不说四小姐当初能攀上谢将军呢!”

“可惜,将军英年早逝……”

方明月踏着积雪微微晃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浮出些意外深长地笑。

喃喃道:“若是谢容回来……”

她是见识过的。

谢容,外人眼里杀伐冷血的少年将军,对她那妹妹有多重视、看得有多紧。

那次是俩人一同去戏楼听曲,坐在她们后桌的一个年轻郎君让人送来了精致糕点,还朝锦宁颔首一笑,分明是有结交之意。

可没多久,着一身银铠轻甲的谢容竟出现在戏楼!

方明月永远记得那情景。

高大少年身上轻甲泛着冰冷色泽,身上是历经过尸山血海的杀伐之气,墨发高束,还透着些少年气的眉目阴气沉沉,目光在场下微微一扫,直接将后桌那年轻郎君踹出了戏楼,全场震悚,无一人敢发声。

而她那好妹妹已吓得逃开,却又被少年轻易一把拦腰抱起。

“阿宁胆子越发大了,来这也不提前同我商议,”他嗓音无甚情绪,“这双不听话的腿,依我看不如折了去。”

锦宁看着是气闷极了,却又软趴趴靠在一脸冷寒的少年怀中,说了什么。奇异的是,少年眉眼当真缓和了几分,牵着她上了二楼只有身份显贵之人才能进的独立包厢里听曲去了。

方明月不清楚锦宁说了什么,能让动怒的少年将军转瞬没了脾气。

总归是些软糯糯哄人的话。

她这妹妹自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再醒来就一改怯懦,变得活泼伶俐许多,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身上却多了些她说不出但格外吸人眼球的东西,也勾得不少男人魂牵梦萦。

后来她才知道。

原来谢容当时正在校场训练士兵,一边派人监视锦宁,甚至动用传信鸽,只为能让人将她动向及时传递给他,是以直接从校场赶来了戏楼。

甜蜜吗?

方明月没觉出来,反倒有些悚然,这种人只怕是不太正常,根本是将人捏在掌心里时刻控制着、占有着,若有一天不如他的意……

更别说,如今……锦宁可是身心一致背叛了谢容。

她和他的哥哥相爱、缠绵。

若谢容回来,一定会气得疯魔,甚至杀人。

对,他会杀了锦宁。

寒风冷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方明月回了神,莫名叹了口气。

“可惜啊……”

谢容死了,不会知道自己的心爱珍宝已嫁作他人妇。

——

想着反正是在自己家,锦宁就将暖手炉给了走回去的方明月,回住处的路上她两只手冰凉凉,缩在袖子里都要冻僵了。

在走至长廊时,迎面就看到了站在另一端等她的谢韫。

寒风冷峭,他披着墨蓝鹤氅,身形清瘦,肤色略显苍白病气,望着她的双眼却温润含笑。

锦宁垂了垂眼,一言不发,闷头走过去被青年捉住了手:“冷不冷,手这么凉。”

“暖手炉呢?”

一旁的湘玉立马如实答了。锦宁挣扎想要抽回手,谢韫宽大手掌裹着她不松,语笑吟吟:“我的手是热的呢,帮卿卿暖一暖。”

锦宁瞪向他:“不用,放开。”

谢韫薄唇轻轻抿着,肤白若雪,多情又温柔的眸子安静注视她,漆黑的睫半垂,什么也不说,偏就透出一股惹人怜的脆弱和淡淡忧愁来。

“……”

就完蛋。

她软硬都吃:)

锦宁轻轻叹气服软,由他牵着走。

谢韫得了糖的孩子一般展露笑意,眼里带光,修长手指慢慢与她手指相扣,眉梢轻挑:“卿卿的手好小,好软。”

青年掌心干燥温暖,热意由紧贴相蹭的肌肤纹理不断地传来,锦宁莫名觉得酥痒。

她微别过脸,不去看他。

谢韫沉默片刻,轻道:“还是不打算理我?”

锦宁淡淡的:“不想说话而已。”

谢韫盯着她不挪眼,一笑:“可我每当和卿卿在一起,总是忍不住话多了些,嗯……卿卿不会嫌我烦吧?”

“……”

说嫌烦怕他当场抑郁,说不烦怕他恃宠而骄。

啧。恋爱脑,叉出去啊!!!

锦宁最后选择装没听见。

谢韫也并未追问,揉了揉她的手指尖:“是要去方家吗?”

锦宁轻点头:“方子显明天下葬,我如果不去,三姐在家要受责问,反正也就是走一趟的事。”

“我陪你一起。”

“不用,天太冷了,你身体不行,万一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锦宁说完抿唇一怔,暗暗瞥了眼谢韫。

听说男人不能听.不行,否则为了证明自己很行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诶?

他……

但见谢韫神色自若,眉目含笑,没有丝毫影响。

锦宁松了口气,她这个心啊,脏得很,不要将自己的废料思想安插在别人身上好吧,按谢韫的性子只会想到这是在担心他。

……她本来也只是单纯担心。

谢韫不知她丰富多彩的内心戏,倒是也没在这个事上再多言。

至于‘行不行’。

他淡笑不语,手指腹轻轻慢慢摩挲她柔嫩手背。

来日方长。

以后会身体力行的向卿卿证明他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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