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弄成这副狼狈模样,不过是为了减轻心中的负罪感吧,坏女人!
我在雨天来到江府,也在雨中离开了江府。
我垂眸呆滞地看着他衣衫的下摆。
一阵咳嗽声把我的视线拉回他的脸上。
许久未见,他的眼下有些阴影,脸色愈发苍白,瘦削的躯体快要挂不住那一席青衫了。
江絮的肺病似乎更加严重了。
我想问他是不是又失眠了,有没有按时用膳,最近服用什么药……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江絮来到我跟前,爬满青筋的手将我扶起,缓缓问道:“近来可好?”
我失神地抓住他的衣袖,他见我默不作声,轻轻把我拢在怀里。
泪滴落在他的肩上,深色渐渐蔓延开来。
离别之前,江絮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9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却迟迟未确立继承人。
大皇子为皇后所出,却懦弱怕事、碌碌无能。
而贵妃所出的六皇子骁勇善战、精明能干。
于是立长还是立贤的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最近皇陵失火,不少宝物失窃。
皇帝大怒,作为管理皇陵事务的六皇子难辞其咎。
拥护六皇子的闻人家自然要为其奔走效力,彻查此事。
算算日子,闻人锦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
我烧掉那张信札,起身出门。
来到那座茶楼,数着时间,等待猎物上门。
不出所料地遇到了那个人—季衡。
他知道我是闻人锦宠爱的妾室,心中虽然不屑,仍虚伪地与我客套着。
我含笑为他沏上一杯茶,说出的话却并不友善。
“季衡,你若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就该像老鼠一样藏着,而不是招摇过市。”
我直直的看着他,眼见他的表情由困惑不解到若有所思最后不敢置信。
“你、你是柳清如。”
他冷静下来,皱起眉头,而后冷哼,轻蔑地笑道:“你这些小把戏还糊弄不到我,你攀上了闻人锦又如何?
不过是再次被踩回地狱而已。”
对了,把我踩下地狱的无数只脚就有他的一只。
当年我家满门抄斩,那一纸定罪书便是季衡呈上的,他把家中秘而不宣的罪行全数栽赃给柳家,踩着柳家无数人的尸体加官进爵,扬名立万。
“贩卖私盐、私藏官粮,让我猜猜还有多少人知道呢。”
“什么?
你……”我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