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璃周以津的现代都市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天不打”的《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医院的看护被她如此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
这位雇主,一向文文静静,脾气柔和,从来没对她高声说过话。
看护战战兢兢,“我看颜女士抱着花来的,不像是个坏人,她又说自己是您母亲的旧友,我就让她进来了。”
简璃被这番话气得头有点晕,她罕见绷着冷冰冰的脸:“以后她再过来,你请她离开。”
看护松了口气,“好的好的。”
简璃挂了电话,怒火未消,勉强冷静下来开始思考颜瑶今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颜瑶不会平白无故去看她母亲,她做的每件事目的性都很强。
当初她能忍耐那么多年,心智就非常人能比。
江北山能这么轻易把傅家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颜瑶也没少在背后出谋划策。
周以津看她脸色不好,“医院出事了?”
简璃憋着这口气也不能对周以津发作:“没出事。”
周以津还是愿意多照顾着点她,并非是怜悯,只是出于这么久以来的相处,觉得简璃在北城扎根扎的确实不易。
他记得她原本是南方人。
她的母亲也是南方人。
在北城没背景、没根基,步步都难走。
周以津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
简璃没和他客气:“好啊。”
她抬起眼眸望着周以津发了会儿呆,她想她和颜瑶的交锋之中也不是从来都没有赢过的。
颜瑶女士应该很想攀上周以津这根高枝。
沈家和江家可不一样,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
周以津的父亲从政,叔叔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整个家族都没有什么小角色。
他有权有势有地位,谁见了他都得给三分薄面。
没人敢轻易招惹。
简璃还记得自己当初告诉颜瑶,她和周以津结婚了,颜女士的脸色有多差。脸上伪善的面具都快绷不住了,眼睛红的滴血。
简璃心想这桩始于交易的婚姻,好处还是很多的。
这两年,如果周以津都不打算和她离婚,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至少还能再多气颜女士两年。
简璃只恨自己手里的证据不够多,还不足以扳倒江北山和颜瑶。
她一定要让这两个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休息了,沈先生,晚安。”
*
简璃在家养了两周,之后每天随便找了借口出门。
她并不知道周以津暗中找人监视了她,更不知道她手机里装了定位,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周以津知道她出门了,也没起疑。
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整天憋在家里才容易生病。
出门散散心,至少心情会更开阔。
于是周以津就没怎么看保镖每日发到他手机里的有关她的行程。
简璃同之前的雇主连连说了抱歉,养病的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早就将设计好的图纸交给了他们。
雇主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家里给买的房子。
看过她的设计图觉得很喜欢,把她请到施工现场,“江小姐,这要装多久啊?”
简璃看了眼正在忙活的工人,她笑了笑:“快点只要一个月。”
小姑娘对现在的效果已经很满意,更加期待完工后的样子:“好的。”她记得她听说简璃说过手头比较紧,也就知道简璃很缺钱,好心给她介绍生意:“江小姐,我舅舅最近给他女朋友新买了套房子,还没重新装修呢,他应该也要找人装修,过两天我把他推给你吧。”
简璃当然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但有过刘国正那个前车之鉴,做事情难免小心:“你舅舅多大了?他性格……”
小姑娘笑着说:“我舅舅很年轻的,比你大不了几岁,人也很好,是个正人君子,长得超级帅,就是不太喜欢说话,很冷漠。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女朋友,因为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可是那个女孩刚回国就急着找前男友复合,眼睛里根本没有他。”
简璃内心同情他舅舅,同是天涯沦落人,听起来还挺可怜的。
“好,那过两天他有空,我们见个面。”
“嗯嗯嗯!”
简璃在施工现场待到了傍晚,衣服上溅到了点漆都没发现。
她怕引起周以津的怀疑,天还没黑匆忙赶回了家。
巧合的是,周以津也刚到家,眼神犀利,瞥见她裙子上的漆点,啧地笑了声:“小花猫,今天蹿哪儿去玩了?”
简璃听他这么说才发现裙摆上有漆点,她脸颊一烫,表面镇定:“出去随便逛了逛,学了会儿画画。”
周以津没有多想,不知为何看见她心情逐渐开朗,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今晚陪我出趟门。”话音落地,他紧跟着补充:“不会让你喝酒,我护着你。”
简璃想了会儿:“好。”
她问:“要穿什么衣服?”
周以津吐字:“保守点。”
简璃像员工一样对老板言听计从:“好的。”
她上楼随便找了条以前穿过的黑色V领吊带长裙,腰肢盈盈一握,大片雪肤瓷肌,黑色微卷的长发慵懒铺在后背,少女宛如画中走出的神明。
周以津盯着她看了半晌,从衣柜里找了条披肩,“披上。”
简璃没拒绝,拢好披肩和他出了门。
到了地方才知道今晚是江岁宁举办的慈善晚会,用她设计的珠宝做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
不仅能博个好名声,还能打响她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名气。
下车之前,简璃问过周以津今晚她是以秘书身份出席,还是妻子。
周以津沉默,然后说:“秘书。”
简璃明白,慈善拍卖晚会人多眼杂,他一贯不喜欢让太多人知晓私事。
平时也不敢有人去挖他的隐私。
进去之后,周以津拍了拍她的手:“你自便,我有点事,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简璃早就能从容不迫应付这种场合,“好的,沈总。”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懂分寸称他为沈总。
简璃静静望着周以津朝着江岁宁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晚上,江岁宁才是瞩目耀眼的主角。
而她,连配角都算不上。
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简璃避开了这个话题。
于安安也没有继续追问,接着说起周以津的坏话:“男人是不是爱归爱,睡归睡?”
简璃也不太清楚,但就从周以津来说。
他好像确实,满足生理需求后轻而易举就能抽身之外。
简璃乐观地想:“没关系,我也没亏本。”
于安安心疼她:“你身体还好吗?”
简璃不想让她担心:“还行,就是有点累,躺着歇两天就好了。”
于安安又在电话里把江岁宁和周以津骂了个遍,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冷心冷肺的男人更要不得。”
简璃很赞同这句话:“你说的没错。”
于安安想到简璃还要继续在周以津身边工作,就替她感到憋屈:“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简璃沉默几秒,她说:“我没有办法。”
母亲每个月的医药费。
是周以津支付的账单。
于安安也知道她的难处,就是觉得这样太遭罪了。
爱上周以津那样的男人,不奇怪。
但是不值得。
“我明天来看你。”
“好。”
*
周以津临时去了趟公司,到家之后看见端着晚饭下楼的佣人。
冷瞳淡淡扫过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晚餐,皱起眉头,抿起唇角语气万分冷淡:“她吃了多少?”
佣人一向怕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主人,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人,越可怕。
她也不敢撒谎:“江小姐就喝了半碗鸡汤?”
周以津随手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冷眼看了过去,“你们就这样任由她糟践自己的身体?”
佣人似乎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怒气,有些战战兢兢,急忙解释道:“是江小姐让我们端出来的,她说她吃不下。”
周以津掀起嘴角冷笑了声,压迫感十足:“她说什么你们都听,她叫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
客厅里鸦雀无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屏息凝神,不敢再顶嘴。
周以津冷着脸吩咐:“重新做一份晚餐送上去。”
“好的,先生。”
*
简璃才挂了电话,周以津就进了主卧。
他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谁又招惹了他。
简璃没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她缩进被窝里,被子压过下巴,声音闷闷的,“我想休息,您能出去吗?”
回应她的只有两个生硬的字:“不能。”
简璃今晚不愿和他独处一室,过了会儿,她说:“那好,我去客房睡。”
她刚坐起来,就被狠狠的压制了回去。
男人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抵在枕边,他俯身压了下来,气息温热,“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简璃和他隔得太近,微微仰起脸就能碰到他的唇,她被他的气息撩得心神不宁,冷冷扭过了脸:“没什么胃口。”
周以津没和她客气,眼神冰冷盯着她,“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简璃不听。
周以津强硬掰过她的下巴,“自己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有意思吗?”
简璃是真的胃口不好,并不是矫情。
她只喝得下那点汤了。
周以津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强行压下那点怜悯之心,他这会儿确实怒火中烧,“你觉得你这样我会心疼你?”
简璃被他逼红了眼睛,她说:“我从不敢奢求沈先生的同情。”
周以津望着她逐渐发红的眼睛,竟是沉默了下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短短的几秒钟,女人腕间的皮肤就被他掐出了红痕,交错印在雪白的瓷肌,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刚重新准备好晚餐的佣人,心情忐忑敲响了主卧的门。
周以津缓缓直起身躯,漫不经心整理好衬衫,语气淡漠:“进来。”
佣人一声不敢吭,默默端来晚饭,就赶紧退了出去。
简璃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说了我不想吃。”
周以津挑眉,问道::“是要我喂你吗?”
简璃只当自己没听见,她闭上了嘴巴,不肯说话。
周以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将饭菜端到她面前:“我母亲让我照顾好你,回头看见你瘦了,她怕是要找我算账。”
简璃愣了下,“伯母知道这件事了吗?”
周以津满不在乎:“嗯,她知道。”
简璃觉得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为这个孩子伤心难过,可能就只剩下沈夫人了。
周以津的母亲,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小孩。
“周以津,我不是在矫情,我不想吃。”
“可以。”他痛快的放下了手里的碗,喜怒不形于色,“我去让家庭医生来给你打营养针。”
简璃身体轻颤,“好吧,我吃。”
周以津破天荒给她喂了一次饭,简璃很不习惯,吃的时候心不在焉。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整个人就像一张趋近透明的白纸。
周以津感觉她好像随时就会飘走,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吃了小半碗饭,简璃实在咽不下去。
周以津哄着她又喝了碗鸽子汤。
简璃忍着反胃咽进肚子里,过了没多久,她忽然推开面前的男人,撑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里,整个人几乎趴在马桶上,开始呕吐。
周以津一言不发跟了过去,女人跪坐在地,吐的昏天黑地。
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神色不明。
她身上的吊带裙,裙摆凌乱堆在大腿,一双笔直的长腿,又细又白。
简璃吐得实在难受,本来脸上就没剩多少血色,如此一来更加难看。
等她吐完,周以津给她递了杯水。
简璃接过水,用来漱口,她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以津感觉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心里的刺痛逐渐尖锐,浴室里的灯落在男人冰冷俊俏的脸庞,映着他隐忍的神色。
他伸手,边挤出几个字:“我扶你起来。”
简璃轻轻握住他的拇指,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她咽下喉咙里的痒意,“我真的没有骗你。”
默了三秒,简璃轻轻动了唇角,轻描淡写吐出几个字来:“还满意吗?沈先生。”
江岁宁双膝分开,坐在沈律言的腿上,她红着眼睛看着他,和从前每次吵完架后一样用眼泪来示弱,“沈律言,我错了。”
江岁宁流得眼泪越来越多,脸上一片潮湿,“你别这样对我。”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哽咽开口,嗓音黏糊糊的。
确实会很令人心疼。
沈律言沉默了片刻,轻蹙起眉,捏住她的下巴,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神色认真,用手帕慢慢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算了。”
他和她计较什么。
没必要。
江岁宁眼睛还是红通通,用余光瞥了眼沙发边的手机,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边的人挂断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说:“我也不是为了离开你才出国的。”
沈律言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生病了。”
江岁宁愣了愣,本来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她哽着喉咙,低着脸特别委屈,“吃药打针、做手术都好疼。”
沈律言心不在焉,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想到那天她脸色苍白躺在手术室里的模样。
想到那个折磨了他好几天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去找你干什么?惹你生气?”沈律言推开了她,“当时你留在那边治病对你是最好的。”
江岁宁选择相信他的话,沈律言不会骗她。
他这个人,是不屑于说些好话来哄骗女人的。
沈律言就算很爱她的时候,哄她也是有个限度。
没了耐心,就不会再管。
等她闹够了,再给个台阶。
少年的性子也是很骄傲的,从不轻易低头。
江岁宁有时候作为旁观者都得感叹句沈律言的冰冷,他和江稚结了婚,竟然都不知道江稚和他曾经是高中同学。
她给他写过情书。
平安夜送过平安果。
学生演讲时送过花。
这些他通通都不记得。
江岁宁还记得那次沈律言随手将站在台阶上的江稚冷冷推开。
她爱着那样的沈律言,眼睛里没有别人的沈律言。
少年嚣张傲慢,对她却又极度的温柔。
她拥有过独一无二的偏爱,因此才更不甘心放手。
她偷窃了别人的果实,那又怎么样呢?
沈律言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初那场绑架案中,为他吃苦受罪,帮他挨打,哭着救过他的人是江稚。
这个世上,就是有些永远都不能见光的谎言。
错过就是错过。
—
顾庭宣忽然坐了过来,“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江岁宁和他们几个混得很熟,高中时,在她没有成为沈律言的女朋友之前,她在学校里有些受排挤,贵族学校里的那些天之骄女看不起暴发户家庭出身的江岁宁。
后来不都还是为了接近这些太子爷们,来讨好她。
谁会不想得到沈律言他们呢?
江岁宁翻了个白眼,故作直率:“顾庭宣,关你什么事?”
顾庭宣忍不住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你怎么还是这种大小姐脾气?就不能对你哥哥客气点?”
江岁宁眼神无辜:“我又不是你公司底下的艺人,也不是你养的那些女朋友,为什么要对你客气?”
她伸出手:“这样吧,你多给我转点钱,我勉强叫你声哥哥。”
顾庭宣拿她没办法,勾唇笑了起来:“行了,你小顾总也舍不得委屈了你。”
沈律言笑了笑,没说话。
江岁宁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想回家睡觉了。”
时间不早,是该回去了。
顾庭宣看了眼江岁宁:“谁送你回去?”
沈律言懒洋洋搭了句腔:“我让司机送她吧。”
顾庭宣似笑非笑望着这两个人,“行。”
*
江稚听见手机里有些嘈杂的声音,一片平静。
她静静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
她是被沈律言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哪怕睡在他的枕边,也离他很遥远很遥远。
江稚只是没弄明白这通电话的意义,真的是无意间被拨通,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威。都没那么重要,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吃了粒安眠药,在天亮之前接着睡了一觉。
隔了两天。
江稚才又看见沈律言。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上周那么虚弱。
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窝在自己新买的吊椅上。
沈律言看见她睡得很熟,像只小猫儿蜷缩在窝里,皮肤被太阳晒得红润,眉眼柔和平静,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沈律言一言不发盯着她睡着的样子看了眼。
过了会儿,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薄毯捡了起来,帮她盖好。
他没有惊扰她。
沈律言回到客厅,随口问起管家:“她这几天在做什么?”
管家没想到大少爷竟然关心起江小姐的事情,以前说是不闻不问也不为过,“江小姐在看书,晒太阳,睡觉。”
沈律言突然想起他离开那天,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那天上楼看过没有?”
管家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江小姐那天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去了医院后很快就回来了。”
应该没什么大事。
沈律言心不在焉低声嗯了个字。
江稚醒来时,恍惚中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交叠,漂亮的脸蛋沐在金色的黄昏里。
她眨了眨眼,从梦中回过神,“你回来了。”
沈律言侧过脸,“嗯。”
江稚起身,伸了个懒腰,“事情都忙完了吗?”
沈律言想了想:“还没有。”
江稚想到那天的电话里,沈律言和江岁宁说话的语气,同以前也没有变化,有点玩世不恭,但偏又听得出宠溺。
江稚在想,她和他的婚姻。
本来就是一时赌气的后果。
迫于无奈。
现在江岁宁回来了。
怎么说也是他心底的白月光。
江稚想象不到以后沈律言还会和谁结婚,除了江岁宁。他不需要联姻,完全有能力娶一个他真心爱着的人。
她开口问了句:“沈先生,我们的协议会提前终止吗?”
沈律言朝她望来,淡淡的一眼足以摄人心魂,冷声吐字:“你想离婚?”
江稚的脸红了又白。
沈律言对待她总是那么随意,可能她对他的作用,只有疏解欲.望。
沈律言看见她被酒水弄脏的手指头,攥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低着头神情专注,用手帕一根根帮她擦干净了手指。
江稚真的抵抗不了他心血来潮时施舍给她的温柔。
她总是渴望他指尖里漏出来的那点可怜兮兮的爱。
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够了。
江稚忍不住回想起来,有一年暑假前夕,最后一节体育课。
她经过国际班的窗外,风声将教学楼外的花树吹得哗哗响。
阳光灿烂,正好照着他的侧脸。
她最爱的少年,调皮的、幼稚的把自己的手腕和江岁宁的手腕用丝带绑在了一起。
少女趴在桌子上熟睡。
沈律言撑着脑袋,神色懒洋洋的,漂亮的眼睛藏着灿烂的笑意,就那样充满爱意看她睡觉。
教室喧嚣,他对其他人比了个手势。
叫他们都闭上嘴巴。
不要打扰江岁宁。
江稚想起来心里又酸又苦,沈律言不是不会爱人,只不过他不爱她。
可是明明她和沈律言才是最先认识的朋友。
沈律言亲口答应过她,会找到她,报答她。
后来他忘了。
也不是。
只是他认错了人。
江稚回过神来,沉默不语。
慈善晚宴结束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又饿的难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很能吃。
江稚想快点回家,冰箱里还有蛋糕,还能垫垫肚子。
上了车,她闻到了沈律言周身冷淡的酒气,不轻不重。
沈律言喝酒亦是点到即止,他不需要应酬,总归都是别人来求他。
江稚被他抱在腿上,脸上渐渐升温。
沈律言的手压着她的腰,指腹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沁入皮肤。
温凉又滚烫。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欲.望。
江稚的手不自觉捂着肚子,一声不吭,微微撇开脸,想了想她忍不住提醒他:“沈先生,这是在车里。”
沈律言挑眉,不以为意:“然后?”
她想说他从来不会在车里胡来,今天一反常态,也不知道今晚她哪里惹了他不高兴。
江稚垂眸:“可能是前段时间累着了,真的没兴致。”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直视,他也说不清楚心里那把莫名其妙的火从何而来,“江秘书,我是买家,你是卖家,我说了算。”
江稚脸都给气白了,她声音颤抖:“沈律言,你会对江岁宁这样吗?”
会把江岁宁当成玩物,随意的处理吗?
几秒钟后,沈律言轻轻笑了,他摸了摸她的脸,眼神很温柔,语气也很温和,男人淡淡地问:“江秘书,你和岁宁比什么?”
他的神情看起来一如既往捉摸不透,过了会儿,男人又轻描淡写的:“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今晚犯这种糊涂。”
他说话总是会留三分薄面。
不会让人太难堪。
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江稚也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她不必和江岁宁相提并论。
因为——
她根本不配。
姜蓁的脸色不太好:“我自己有空会去的。”
总助讪笑:“体检定在明天,您记得去医院。”
姜蓁胸口起起伏伏,“我知道了。”
她没想到何呈煦会这么敏锐,“我会准时。”
办公室里有浓郁的咖啡味。
姜蓁整个下午都想吐,开了窗户透点风,那股恶心犯呕的感觉才得到缓解。
快下班前,姜蓁还是冲到洗手间去吐了一次。她没想到自己怀孕反应会这么大。
她刚洗完脸,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姜蓁接通电话。
男人的声音带了点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在哪儿?”
姜蓁回答:“洗手间。”
何呈煦说:“我在地下车库等你,今晚回老宅吃饭。”
“好的,沈总。”
幸好两人每个月回老宅吃饭的次数不多。
何呈煦的母亲一直盼着她早点生个孩子。
上了车,姜蓁坐在他身边还有点紧张。
何呈煦压迫感总是很强,像把无形之刃。
男人撩起眼皮,嗓音低沉磁性:“脸怎么这么白?”
姜蓁刚吐过,气色自然不会好:“是吗?应该还好吧。”
何呈煦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巴倒是红红的。”
姜蓁被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呈煦冷不丁冒出一句:“江秘书,不会背着我去偷.腥了吧?”
听起来像是一句随口的调侃。
姜蓁不经逗,“没有。”
何呈煦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这几天辛苦,请几天假休息一段时间吧。”
姜蓁想了想,正好可以趁着这次假期,去医院做检查。
她不打算去做何呈煦安排的体检。
她得承认,大概是知道结果是怎么样。
她很怕也不想让何呈煦知道她怀孕了。
“好。”
车子停在老宅的庭院里。
姜蓁下了车,何呈煦主动搂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收的有点紧,忽然间,他说:“好像胖了。”
姜蓁心里一跳:“最近吃的有点多。”
何呈煦心不在焉嗯了声,“一会儿我妈问起岁宁的事,你不用回答她。”
姜蓁说:“好的,沈总。”
岁宁。
江岁宁。
这个名字从小到大都是姜蓁的阴影。
江岁宁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说的再难听些,他是一个很会算计的凤凰男。
侵吞了母亲的财产,悄声无息将傅家的企业变成了江家的。
不久之后,接回了他的初恋和女儿。
何呈煦和江岁宁纠缠了很多年。
他不知道姜蓁和江岁宁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何呈煦这位玩世不恭的太子爷最深的深情,都给了江岁宁。
何呈煦所有的温柔。
全都是江岁宁的。
何呈煦叫江岁宁从来都是——岁宁。
叫她只是江秘书。
姜蓁胸口发闷,眼眶也有点酸。
何呈煦搂紧了她的腰,挑了挑眉,“还叫沈总?”
姜蓁调整好情绪,声音轻轻的:“老公。”
进了豪宅。
沈母亲热熟络的拉着她的手,“你们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怎么感觉阿稚瘦了。”
姜蓁笑了笑,“没有。”
何呈煦的手依然充满了占有欲霸道压在她的腰间,他也淡淡笑了笑:“妈,阿稚不仅没瘦还胖了。”
每次只有做戏,他才会叫她阿稚。
亲密无间,缱绻缠绵。
仿佛他和她真的是很相爱的夫妻。
何呈煦逢场作戏的本事,一向很厉害。
他哄起长辈也自有一套。
沈母诧异:“没看出来胖了啊。”
何呈煦说:“您就放心,我不会亏待您的儿媳妇。”
沈母瞪了他一眼,“嘴上说的好听,早点让我抱上外孙才是要紧事。”
何呈煦挑眉,“我努力。”
姜蓁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沈母以为她的儿子终于想通,高兴的不得了,压根不知道这大半年两个人每次都会做措施。
吃晚饭时,姜蓁极力忍着不适,饭桌上的菜都很清淡,但她闻到肉味就想吐。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沈母都忍不住问:“阿稚不舒服吗?”
姜蓁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沈母又怪罪她的儿子:“你平时在工作上少欺负阿稚。”
何呈煦举手投降,“好吧,这段时间确实让她累着了,您放心,我已经给她放了假。”
“这样才对。”
姜蓁晚饭没吃多少,上楼之前从冰箱里拿出了瓶酸牛奶,一口气喝完,竟然舒服了很多,气色也红润了起来。
姜蓁和何呈煦从结婚起就没有分房睡。
她更像何呈煦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伴侣。
何呈煦洗完澡就来亲她。
姜蓁退无可退,昨天晚上拒绝过他,今晚再毫无理由拒绝他。
何呈煦大概是不会高兴的。
可是姜蓁也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别开脸,脸上有点抗拒,“沈总,今晚也……”
话还没说完,何呈煦的眼神就沉了下去,嘴角还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姜蓁,我不喜欢拿乔的人。”
姜蓁清楚。
后来的事情,又乱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还是滚到了一起,幸好她的肚子不难受,结束后她昏昏沉沉,连爬起来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她被男人捞在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姜蓁还在想,何呈煦被她惹出就点气性了。
不过他那个人深不可测。
哪怕不悦也不会让人看出喜怒。
姜蓁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窗外眼光刺眼。
她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放空的眼神逐渐恢复神采,她起床,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床头的纸条,旁边夹杂着一张支票。
支票上填写的数额不多不少。
姜蓁没仔细看支票,随手搁置在旁。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纸条,低眸看了看。
上面的字迹,她十分熟悉。
何呈煦的笔锋走势,凌厉漂亮,赏心悦目。
两行字。
一目了然。
【昨晚辛苦。】
【这是酬劳。】
江稚在车里待了很久,她趴伏在方向盘上,紧紧攥着手指,安静的像是没了声息。
包里的手机响了几次,江稚置之不理。
过了很久。
江稚缓缓坐正了身体,她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
几分钟之后,等到情绪逐渐稳定。
江稚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基本上全都是于安安给她打的电话。
于安安前几天才回国,“阿稚!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江稚深呼吸,说:“刚刚在忙。”
于安安听着她有点沙哑的嗓音,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啦?你们家沈总又虐待你了吗?”
起初,于安安知道江稚和沈律言结婚了的事情,衷心为她得偿所愿而感到高兴。
没过多久,江稚就告诉她,和沈律言的婚姻只是表面做戏,不是真的。她和沈律言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于安安和江稚是高中的同桌,彼此最好的朋友。
自然有些为她打抱不平。
尤其是在见识过沈律言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压榨员工之后,万恶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江稚失笑:“没有。”
于安安家境优越,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就无忧无虑,将她也养得没什么心机。
她嘟嘟囔囔,“也是啦,沈总都是冷暴力!”
沈律言就像冰山。
依靠掌心那点温度根本捂不热那颗冷冰冰的心。
于安安一直就觉得沈律言很变态。
太冷血了。
“阿稚,沈总最近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哪样?”
“我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确实,沈律言有几分了不起的姿色。
客观而言,长得的确比普通男人要好看。
英俊逼人,气质斐然。
有手段有魄力,好像找不到什么缺点。
但是和只谈合作不谈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能忍得下去吗?
江稚想了想:“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好像也对。”于安安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江稚思考了半晌,“我在医院。”
在于安安开口问下一句话之前,江稚先她张了嘴,“安安,我怀孕了。”
于安安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磕绊:“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不过转念一想,阿稚性子沉稳,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于安安下意识问:“沈律言知道吗?”
江稚如实告诉了她:“他不知道。”
怀孕这件事,她憋了这么久。
终于有个能说的人。
说出来之后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江稚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也没想好怎么办。”
于安安是知道她和沈律言那点内幕的,签过婚前协议,也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过契约合同,细分的条款大概有十几页的纸。
于安安连男朋友都没有,没办法给她开解感情问题,遇到事情比她更没用。
她忍不住问:“沈总是一发入魂吗?”
江稚:“……”
但她想了想,沈律言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于安安小声嘀咕:“你家沈总还挺牛逼的。”
原本怀孕了是件好事。
现在看来确实还挺难处理的。
于安安用很小的声音试探性的问:“要不然你就生下来?”
江稚蹙眉:“沈律言从来就没打算和我假戏真做,他也不喜欢孩子。”
于安安叹气,“你和他说了吗?”
“还没有。”江稚用力攥着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有些事。
她一个人没有办法面对。
江稚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处理,就像平时帮沈律言解决无聊的花边新闻一样。
简单、高效。
但是临到头,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