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枉你还是顾家嫡长女。你这样,就是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景晔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掸了掸自己的袍角摇摇头走了。
顾音被他这一说倒是怔住了,她从前只以为裴家不提和离是因为自己循规蹈矩,更重要的是裴琛与她有情。这会儿被他一提,突然想到若是和离他们裴家要将她所有的陪嫁都还回来。
这件事说起来也真是令人难以启齿。爹爹落难后,伯母突然有一天忧心忡忡地对她说:
“音音啊,你父亲如今去了岭南,一家子的财产都充了公。蕴之早前听说有人提议要将你那丰厚的嫁妆也收回去,哎,不如婆母做主将你那些铺子田庄都处理了,一来省得那些人再打你的主意,二来你父亲那边一大家子也需要钱财打点。你不知道,光是他们上路时,蕴之已经替他们打点了五百两银子,要不然你父亲母亲怕是到不了岭南了。”
说着,她又取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哎!没想到啊没想到。”
裴琛也在一旁劝说,说是陛下几次三番说起这事,若不是看在他的面上,就要动手了。又说岳父岳母那边确实也需要钱财打点,不如找相熟可靠之人将这些嫁妆铺子都卖了,也好救救急。至于顾音她是裴家儿媳妇,他裴琛的夫人,钱财方面自不用担心,没了嫁妆也不影响。
顾音那会儿正为顾家的事伤心欲绝,担心爹爹受不了这般折辱,又担心阿娘体弱多病,路途艰险又如何去到岭南,又听裴琛也这般说,想着确实是这样,因而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过不了多久,婆母将几张银票交给她,说是买家一听是顾家嫡女的嫁妆都不敢买,她让裴家管事找了相熟的人好说歹说才卖掉的。
顾音看着拿到手中那一千两银票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那些田庄位置颇佳,店铺生意红火,往年每年还能收千把两的银子,这会儿竟然贱卖成这样,真是太可惜了。
可卖都卖了,还有什么话好说。她只能托裴琛将这些银子连带着她前两年存下的一共三千两银子送去给爹爹。裴琛又私下里贴了五百两。顾音想着若是不出什么大事,爹爹那边应该够用了。
可这会儿景晔说的话明显就是说她被裴家骗了。可这始作俑者不就是他吗?要不是他爹爹如何会去岭南?要不是他说要把她的嫁妆充公,她又如何会去变卖田庄铺子?真正可恨的人不就是他吗?还装的义正言辞,真是可笑。
顾音想明白了这一点,立即上床睡觉。她告诫自己,无论他怎么说自己都不能被他蒙骗。
长宁侯府,揽月轩内,裴琛冷着脸坐在榻前。
“表哥,姐姐如何了?”柳芸娘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温声问道。
裴琛见她自己这般难受,还惦记着顾音的事,脸色和缓了些。
“芸娘这事你不用管,你且养好身子要紧。”裴琛难得地俯身替她掖紧被子。
“哎呀,表哥,你的手为何受伤了。”她突然看到裴琛包扎的手,大惊失色得问道。
“没事,受了点小伤。”裴琛微微笑着说道。
“表哥。”她嘟起嘴,“可把芸娘心疼坏了。”
一旁的婢子们连忙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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