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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便过了一个多月,玉珠也迎来了自己的十四岁生辰。
还是如往常的生辰一般,这次也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和徐氏还有王嬷嬷一同吃个饭。
早上便是王嬷嬷亲自做的长寿面,在徐氏和王嬷嬷眼含期待的目光下,玉珠也不负众望的将一整碗汤面都吃完了。
徐氏和王嬷嬷在一旁慈爱的看着她,徐氏看着自家侄女慢慢成长为身量跟她差不多的小大人感到开心。
王嬷嬷更不必说,眼中的爱几乎化为实质,玉珠从襁褓便是她带着,看着抱在怀中的婴儿慢慢长大,她心中带着无法言表的骄傲。
或许爱你的人就是这样,你什么都不必做,她都会爱你。
吃了长寿面,便什么也吃不下了,玉珠等徐氏用了饭,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这几年负责教她的女夫子早就在书房等她。
女夫子姓柳,是秀才的女儿。秀才屡试不中便开起了私塾,自己做教书先生。
柳秀才为人大胆且为人开明,见女儿想读书又有些天赋,便做主在一旁加了道屏风,让她坐在屏风后和自己学生们一起听课。
等柳夫子慢慢长大,学识也越来越好,却无法跟男子一样考科举或者做自己的事业。后面及笄后便跟普通女子一样,与门当户对的男子相看、成婚。
眼看着便是生子,教养孩子,操持内务,赡养公婆这样一眼能望到尽头的日子。
但是中间却出了岔子,柳夫子的夫君成婚不到一年就过世了。她婆母不喜,觉着是她克夫,便将她送回了娘家。
回了娘家,家中已有嫂子侄儿侄女,人多事就多了,都不是大恶之人,只是相处中的摩擦却在所难免。
后面刚好有富贵人家想给女儿开蒙,她便去了,既有个事做,也有个进项。
一如往常,柳夫子上完课,玉珠行礼,就准备送柳夫子出门。
今日柳夫子却有些不对,她神色有些为难,并没有起身。
玉珠见柳夫子穿着道士袍,是京城时兴的,明明是灰扑扑的袍子,她穿着却多了几分清冷的味道。
玉珠看着有些艳羡,她也偷偷试过道士袍,却穿不出这种感觉。她想着可能是柳夫子肤白,眼神透着几分无欲无求的原因。
柳夫子脸皮薄,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在娘家不好意思久待就去做了富贵人家女子的开蒙先生,也不会徐氏稍稍挽留她又开始教玉珠。
她在那里坐立不安,又低头痴痴的看着案上的砚台和搁在一旁的毛笔,不知怎么开口和玉珠说自己可能无法再教她这件事。
玉珠虽不明白柳夫子为何一直不走,但看她的模样,好似是有难处,她还想着如果是钱财上有难处到时候自己得帮帮。
“夫子,是今日还有什么事吗?”玉珠微微抬头低声问道。
柳夫子看了一眼坐在下侧带着疑惑看向她的玉珠,她的眼型是桃花眼,里面水光潋滟,黑白分明。
看着便是少了些世俗算计的味道,干干净净让人心里舒服。
她心中安定了些,开口道。
“玉珠,可能过些时日,我便不能教你了。”
“啊?”
玉珠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担忧,她连忙问道。
“柳夫子,是我让你不满意吗?我……”
柳夫子见她眼里瞬间便布满水汽,知道她心中不安,她急忙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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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站在门外,看着站在门口的玉珠和王嬷嬷,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向前拉着玉珠的手说道。
“我们女娘受苦了,不怕,您姨母正在京中等着您呢!”
马车晃晃悠悠,载着玉珠前往京城。
回京的路还是不好走,跟玉珠记忆中并没有区别,这一年的冬日似乎格外漫长,处处皆被白雪覆盖,有种荒败的奇异美感,看久了只让人觉得难过。
途中依旧有着稀稀疏疏的三两结伴而行的逃难妇孺,也并不能买到吃食。好在侯府做足了准备,吃食衣物管够,又有十几个壮汉护着。
中原地区京城终于安排了官员过来赈灾,据说原先也安排过。只是不知为何,官老爷带着粮食来,老百姓们却没得到任何吃食。
随着慢慢靠近京城,一行人走在城内的街道上时,开始有行人来往,可见慢慢在开始恢复秩序。玉珠甚至能想到,过几年她的故乡昌州也是会恢复以往的繁华。
只是日日看着那些穿着破烂,在寒风或发抖或接连倒下的妇孺。玉珠想着,百姓心中的伤痛,却不知要多久才能释怀。
上一辈子,她几乎整段逃难路程脑子都是迷迷糊糊。这一世,因为清醒,却也更加直面这疾苦人间。百姓命如草芥,从来都不是戏文中的说说而已。
不管上位者如何说民贵君轻,可事实依然是贵人命贵。玉珠看着外头皑皑白雪,心中思绪复杂。
就这样行了十来天,等离京城还有一小半的路程时,车队甚至因为侯府的面子,还住上了官府的厢房。
晚间,玉珠坐在浴桶内,痛痛快快的给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刚刚洗净的头发已经被嬷嬷擦干了水汽,半干的发丝用发钗固定。
她裹着柔软的布巾,坐在浴房的躺椅上,看着仆妇进进出出换水。因着太久没洗,她准备洗两次。
等再次进入浴桶时,竟一时间有些恍神。细细算来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好好享受洗澡了,刚刚洗的那次也是忙着给自己身上洗净。
仰头看着白雾朦胧的浴房,因着是冬日,乳白色的浓雾迟迟不肯散。
她舒适的叹息一声,将后背靠在桶壁,感受着热水包裹全身的温柔,这些时日有些压抑疲惫的心绪也慢慢舒展了些。
她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情,只能先护好自己。
洗浴完毕,玉珠穿好衣服出来,王嬷嬷早已经拿着干帕子在房间等着给她将乌发擦干。
她些奇怪看着玉珠,见玉珠正在发呆,便也没说什么。因着玉珠平日沐浴都是她全程服侍的,怎么今日突然要裹好布巾才让她进去。王嬷嬷只以为是玉珠长大了,想法便多了些。
玉珠自然不好意思说,上一世这时自己还是孩童自然嬷嬷是伺候她沐浴,可是重活一世,她已是成婚很多年的妇人,确实会觉得有些心里别扭。
想到这里,她有些一愣,上一世又是什么时间开始不让嬷嬷服侍自己沐浴呢?好像是发生了那事以后。
她眼底黯淡了几分,玉珠本就不算聪慧,也不是那种心性坚定之人,不然上辈子,不会一切都依着长辈安排。因为她也知道,如果凭着她自己,可能也落不着好。
这段时日,有时她会庆幸自己重活,有时又会迷茫,像她这样的人,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马车又行驶了小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虽然仍是格外寒冷,呼出的气体更是如飘浮空中的白雾,积雪更是一点都没有融化。但是风小了些,走动起来没有那样艰难。
走到晌午,众人都有些疲倦,但抵不住思乡情切,为了去接玉珠,他们已经离开京城将近两月。
前来接玉珠的仆妇和随从们只稍作休息,领头的周嬷嬷又吩咐大家整理着装,便浩浩荡荡的向国公府走去。
傍晚,眼瞧着终于到了国公府,随行仆从更是掩不住的喜悦。
玉珠托着王嬷嬷的手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如前世一般气派恢弘的国公府,垂下了眼眸。这是她上一世生活了六年的地方,按理说她应该很是熟悉。
可是再进这气派的国公府,她还是心中忐忑不安,那高高的门庭不自觉的让她恐慌。
好在她只是个庶子媳妇的娘家亲戚,在国公府眼里,跟那些打秋风的破落户并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和上一世一般,她跟着周嬷嬷从偏门进入府中,并未有在府里掀起任何波澜。
玉珠安静的跟着嬷嬷走进国公府,见她没有东张西望,人也倒是知趣,周嬷嬷心中满意几分。
她就担心这小门小户来的,一进来了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还给她们夫人难堪,可是她只是一个嬷嬷也不好提点。
一行人又抄小道去往她姨母居住的内院,定国公府占地极大,布局规整,是开国祖黄帝赐下的宅院,据说原先是前朝某位王爷的宅院。
穿过庭院,走过游廊,又进了角门。中间还遇到来来往往的仆妇,也与周嬷嬷一一打招呼见礼。
在走了小半刻钟后,终于来到了玉珠姨母居住的院落。
定国公府六夫人徐氏正坐在主屋大厅,她梳着芭蕉髻,头缀镂空金钗。身着湖水绿袄子,内搭橘红色暗纹襦裙,年逾三十却只比少女时多了几分韵味。
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将衣服衬得格外明亮贵气,在这有些暗淡的冬日,她便是一抹格外亮眼的颜色。
徐氏有些焦急的捏紧了帕子,止不住的往外张望。她昨晚已经收到消息,说是今日她那外甥女就要来京城。
昌州发生如此大灾,娘家人都折在那里,这是她万万没想到。
心中难过不已,自己明明知道今年发生大灾,却没有将自家父母姐姐接过来,导致现在只留下一个外甥女孤苦伶仃。
立在她一侧身着粉色袄裙,梳着朝天髻,只单独簪了一支珍珠排钗,年岁十五六岁的女子便是徐氏的女儿楚玉。她如她的名字一般,肤色白皙,外貌楚楚可人。
是夜,昌州空中又飘起鹅毛大雪,呼啸而过的风更是刺骨的冷。整个昌州白茫茫一片,好似变成了冰雪铸成的世界,在黑夜中格外肃穆到有些渗人。
赵宅,此刻府中众人正睡得香甜,玉珠也不例外,屋里和被窝都暖洋洋的,王嬷嬷早就给她的炭盆添了足够的炭火,桌上摆放着果盘,故此屋里还有着淡淡果香。
因着担心外头逃难的灾民会生出事端,昌州知县也是派了大量士兵去守城门。
值守在城门的士兵也因着天气格外寒冷打起了哈欠,却又不得不强行将自己拍醒,这样冷的时候,睡着可能人就难以醒来了。
众人以为和往常一样,这又是一个平静的冬夜。
只是这一次,他们失算了,到了后半夜,正是睡意最浓之时。却不知谁起的头,一大群灾民从城内城楼下偷袭士兵又趁机打开了城门,城外浩浩荡荡数不清的灾民便紧跟着冲了进来。
玉珠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王嬷嬷从被窝中抱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给她穿了件大袄,便背着她跑出了门外,直奔后门而去。
玉珠这时才看到,宅院中来了很多生人,甚至都没有蒙面。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古怪又骇人,复杂极了,完全不似人该有的神情,好似他们只是披了件人皮一般。
玉珠只瞧了一眼,便和远处其中一人对上,那人呆滞的眼却泛着绿光,看到玉珠后更是兴奋,明明枯瘦如骷髅的脸瞬间涨红起来,“嗬嗬”喘着粗气就朝她奔来。
玉珠被吓得差点掉了魂,眼看就要被那人追上,好在王嬷嬷壮实灵活,且又熟知宅中环境,背着玉珠不一会儿就将人甩开了。
他们的人数远远大于府中的人,在这里见人就砍,府中在短时间内乱作一团。
她甚至没看到自己的双亲,便被王嬷嬷迅速的抱了出府在旁找了个破巷子躲着。
玉珠也因着那人看她的眼神,连续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噩梦,加之她虽然年龄不大,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逃避,整个人每日恍恍惚惚。
翌日晚上王嬷嬷偷偷去看,发现赵父赵母都倒在血泊中,甚至都没来得及走出房门,便被人砍杀在了主屋。
王嬷嬷没告诉玉珠,赵母身上的衣裳都没了,估计是被贼人祸害了。
王嬷嬷本来打算带玉珠跟随大部队逃去南地,可是南地她们人生地不熟,又因为没有足够的银钱,而且现在本就是大乱的时期。
过了些时日她又打听到,玉珠外祖家中的外祖父以及外祖母也在这场动乱中去世,玉珠现在只有一个亲人,那便是远在京城的姨母。
所以最终思来想去,王嬷嬷准备带玉珠去往北地京城。
上一辈子,如王嬷嬷所料,逃往北地的路上反倒不算惊险,因为她们在昌州躲藏了大半个月,逃难的灾民大多已经进了昌州又去往了更远的南地。
剩下在后面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她们二人反倒安全了几分。
白茫茫的大雪深至膝盖,这年冬日的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庆国的北部,却覆盖不了这疾苦人间。
一路上,她们见过太多老弱妇孺,或就地被风雪覆盖掩埋,或被人分食。
走在后面的人,本就是被家人遗弃,被世间遗忘的。
玉珠和王嬷嬷二人在路上也是受了苦楚,逃难三个月,本来就是寒冬,这一年天气又异常的寒冷。虽然王嬷嬷在路途中已经尽量不要冻到玉珠,但不可避免的,两人还是落下了一遇冷便骨头痛的病根。
玉珠年轻尚且能熬,只是王嬷嬷本身带玉珠逃难时,她已经年近四十,更何况为了保护玉珠,她受得冻比玉珠不知多多少。
所以虽然王嬷嬷身子骨强健,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她们又常年在北地,北地冬日往往比南地又冷了许多。
导致才年过四十的王嬷嬷,一到冬日走路都艰难,膝盖和手指在年纪大以后甚至开始变形。
明明那样高壮又孔武有力的嬷嬷,明明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将她护在身后的嬷嬷,到那时却需要有人搀扶才能下地。
后面玉珠也找大夫看了,大夫只说她们这身子被寒气入侵,着实没有办法。
再后面她成婚十年,也没有生育,虽然她夫君也来的少,但估计也有这次身子受冻的原因。
如果真的的是重来一世,玉珠觉着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且她还想活着肆意一些。
上辈子去往北地以后,顺利的到了姨母家,玉珠姨母嫁的是定国公府的庶子谢六爷。当年谢六爷来昌州任知县时,与姨母遇见,随后不顾定国公府的反对,毅然娶了姨母。
外祖父母就两个孩子,一个便是玉珠母亲,另一个便是玉珠姨母。
玉珠母亲和姨母长相都随了玉珠的外祖母,是极为美艳的女子,玉珠估摸着,当初姨父坚决要娶姨母,也是看中了姨母的美貌。
可惜这等艳丽张扬的美貌在京城便是不受人待见的,尤其是姨母还是商户出身,姨父又是十年如一日的六品,任礼部仪制司主事。
这两项相加,在定国公府这种论资排辈的人家更是底层。
偏偏这样姨母也没有胆量出来单过,毕竟有定国公府这个名头在,京城内的人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
而且姨母家的表哥和表姐要相看人家,离了定国公府,那相看起来也是困难了许多,至少没有在国公府时那样的资源。
在定国公府时各种宴会都会往府上下帖子,这离了定国公府独自开府,谁还会给他们下帖子。
所以尽管姨母在府中不算受待见,但知道自家在国公府内得到的好处多,且国公夫人也不会故意为难,所以也一直待了下来。
而且最关键的便是,如若离了国公府,她姨父可能会纳妾,在国公府还有上头的老太太压着。
出了国公府,那便是如断了线的风筝,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对于姨母和表哥表姐而言,都不是好事。
玉珠也是因为知道这些个事情,所以在上辈子,她便小心翼翼的过活,生怕给姨母本就不算舒坦的国公府生活再添麻烦。
上辈子,她的夫君最终考上了举人,眼看着再进一步无望,便央着她去侯府找人帮忙。
玉珠推脱不过,便找了侯府,让姨母帮忙疏通疏通。结果便是在京中当了一个八品主事,眼看着日子也算平静,可就这样简单到每日点个卯的差事,她那夫君也能犯下错。
她那夫君,虽年近三十且本事不大,但为人天真又傲气。这个玉珠能理解,毕竟是家中独子,被娇养着长大。
可是玉珠觉着,随着年岁渐长紧跟着成家立业步入官场,那份天真至少应该学着藏起来。
可着实没成想,差事干了不足一月,便想着交好上司,结果被人推出来做了替罪羊。等下了大牢他们才知道。
那时她去侯府求姨母,可惜她夫君得罪的人来头有些大,她姨父一个六品闲职实在有些帮不上。
没有办法,她只得去找老夫人,求她帮帮忙。
玉珠记得正值七月,赤日炎炎,地面仿佛都被这火热热的太阳烤出了烧焦的味道。
她的夫君出事,背后的人一定急着给他定罪。她是周家妇,只会跟着遭殃,到时候被充为官妓或者流放千里都有可能。
所以她只得求老夫人,让老夫人在谢宴周面前帮忙说句话,她夫君确实是被人推出去顶罪的。谢宴周这样的二品大员,只需稍稍动动手指便可以了。
背后之人如若知道谢宴周愿意插手,便不敢再动。
老夫人的嬷嬷传话后,只说老夫人今日有些不舒服,表小姐改日再来。
玉珠哪敢改日,她生怕出了国公府她夫君的罪又莫名多了一条,到时不等她来找姨母,便把她也抓走了。
真到了这时,她只觉着自己异常惜命,她想活着,她不舍得死,也不想去大牢吃苦。
玉珠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老夫人院中的丫鬟仆妇看她这死缠不放的模样,那眼底的鄙夷让她头都不敢抬,却更不敢走。
等到跪到晌午,她只觉得自己身体仿佛被晒干了,腿早已麻木到彻底失去知觉。明明热的可怕,脸上却没有多少汗滑落。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院子里又下起了暴雨。
院子里的仆妇在廊下来来往往,降落的雨水也帮她遮住了那些人的视线。
她几乎绝望,却更不想死,哪个人不想好好活着,所以只得继续跪在院中。
一把伞却出现在她的头顶,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早已模糊她的眼睛。她费力的抬头向上看,却发现是她的表哥,当时刚过而立已是官居二品的户部尚书。
她心中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人却撑不住快要晕倒,只得一把抱住表哥的大腿,低声说着“表哥,别走。表哥,不要走。”
再后面等她醒来已经是翌日傍晚,她也回了姨母院子,身上早就换了干净的衣衫。
姨母一脸喜意,看着她,复拍拍她的手,又小心的往四周瞧了瞧,才低声说道。
“小公爷发话了,说让你安心回周家,不用担心。”
玉珠听到这样的答复,心中也是高兴不已,能活着自然是好的。
何况她运气好,自出生起便在富贵人家,哪怕家中遭难,也有姨母帮扶。身边丫鬟婆子伺候着,好吃好喝供应着,哪里想去受罪。
她休养了两日便又回了周府,快到自己院子时临时交代了嬷嬷,去让厨房给自己晚间上一些清淡的菜色。
说完便独自一人喜盈盈的回自己院子,虽然身体不适,但不妨碍死里逃生心情甚好。
玉珠这几日经历太多,又淋雨,又跪又心中担心,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愈加生气,撞破了奸情,竟然还被人害了。
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被那直冲冲跑过来的人一把推进湖中。
她连恨谁都不知道应该恨谁,那小妾她又不认识,就被不断往她鼻间喉间涌入的河水呛死了。不知王嬷嬷回来后知道她溺毙于湖中,不知得多难过。
又想到今日的姨母还是如上一世一般美貌温柔,眸中却又有难言的苦涩。
她心中酸涩不已,姨母因着美貌被谢六爷看上,两人在一起也是情投意合,结果却没有想象中圆满。谢六爷爱美貌,也不单单只爱一人的美貌。
她上一世得知,成婚仅仅六年,谢六爷便又看上了旁的女子。
好似现在还被养在外院,只不过谢六爷不敢让其认祖归宗。
如若不是谢家有年方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规矩,恐怕这院子里早就太多莺莺燕燕了。
好在国公府有这个规矩,老夫人虽然不喜爱她母亲却也不允许一个庶子坏了这规矩,坏了定国公府的清誉。
等等,年方四十除非无子,否则不得纳妾。玉珠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跳如雷。
是了,自己上一世姨母担心读书人家心气高,她的身份最适合商户人家。有国公府在,又能压住他们,又有钱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算漏了一点,便是在庆朝,男子花心是常情。而她打心里却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夫君有旁的女子,如果有了,那便是脏了。
如若自己嫁入谢家,即能享受这份待遇,还能一辈子陪伴姨母,将嬷嬷也安置好。
光凭这几条好处,便似乎让她心中瞬间打定主意。
这一世,她只想嫁个有保障的人家。
玉珠想到谢家的三位表兄,自家表哥肯定是不行,上一世成婚娶了郑家女子琴瑟和鸣。
因着经常回姨母这,所以她见过很多次。自家表嫂对自己也是很好,很温柔的一个女子,跟姨母也相处的好。
另外两个,一个现任国公爷的嫡长子谢宴周,一个是国公爷的庶子谢琰,
至于国公爷为何会有庶子,这是国公府众人都讳莫如深的事。
据说在谢宴周出世不久,国公爷便抱了一个婴儿回来,看着年岁跟谢宴周差不多大,说让国公夫人当小猫小狗养着。
当时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贺氏刚成婚不久,两人平日相处得也是不错,更何况刚刚生下麟儿。所以这件事对于贺氏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本来老夫人也不答应,可是不知道国公爷和老夫还有老国公爷说了什么,两人便应承了下来。
再后来,十年前,两位表哥五岁时,国公爷救驾不幸身亡。
谢琰看了她—眼,淡淡的说道。
“我没兴致。”
玉珠听他开口,身子—软,忍不住转身,捂着跳得厉害的心脏。她不觉得难过,谢琰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而且是她自己求人。
她只是紧张又害怕,听到他的回绝,她心里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荒诞感。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谢琰是什么性子阖府上下都知道。可等身体和大脑都意识到真的是被拒绝之后,她止不住的绝望和恐慌。
重生—世,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顿了片刻,想再求求谢琰,可是两辈子刻在骨子里的怯弱自卑却让她无法再开口。也不想别人看到她的狼狈。
玉珠发觉到自己眼中的泪意根本止不住,担心被谢琰看到,只得微侧着身低头小声说道。
“嗯,我知晓了,谢谢你,谢琰。”说完不待他回答,便转身自己走出了院子。
谢琰这才正眼看着玉珠转身往外走去的背影,阳光照在她的耳后,耳垂和脖颈的肌肤白到刺眼。
她—步—步走着,脚步明显多了几分慌乱,葱绿色的罗裙带给他这破败的院落—丝诡异的美感。
他眸色暗了些,这种感觉让他有了破坏欲,心底升起—阵怪异的颤动,好像跃跃欲试想做点什么。
谢琰有—瞬间恍惚,等玉珠真的推开院门才反应过来,没想到她这样简单就走了。想到刚刚听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他微微皱眉,又觉得过于懦弱,不堪大用。
王嬷嬷见玉珠出来了,她急忙迎了过去,又快速的将玉珠拉到隐蔽处。
见她眼眶红了,身上有的几分狼狈之感。但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头发也未乱,可见并未受伤。
王嬷嬷只快速的往四周看了看,见四处都没有仆妇丫鬟,便轻声说道。
“娇娇,先别急,我们先回去,你跟着我。别怕!”
玉珠见到王嬷嬷,仿佛有了主心骨,她连连点头,眼泪便如断线珍珠—般坠落。
到了至亲之人面前,她总是隐藏不了自己的脆弱无助。
王嬷嬷见她这样可怜,心中也是酸涩,她虽然爱护玉珠,但她只是—介奴仆。很多事情上她纵使心急,却无法真的帮助她。
她心中叹自己无用,又警惕的看着四周,快速的带着玉珠进了她们院子。
等房门关上,玉珠坐在榻子上,也不说话,只呆呆的落泪。
王嬷嬷心疼,也跟着落泪。她其实也知道,玉珠在这府中人微言轻,人家帮助她们的几率太小了。
只是人生在世,正因为孤苦彷徨,无枝可依,所以更要为自己搏—搏。
她等了—会儿,看着玉珠情绪平复了些,便小声说道。
“娇娇,二公子那边不行便算了,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玉珠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泪擦干,眼中有些苦涩,她声音沙哑,道。
“嬷嬷,我也想过使别的法子。可是这种事我们不能求姑母帮忙,—旦姑母发现我的意图,她可能便不让我去了。表哥也是不行,他最是守礼。”
“最坏的结果,我们出去找个读书人帮我们,可是嬷嬷纵使是你,也无法每日出府。”
王嬷嬷听着眉心都皱了起来,却不得不说玉珠说的都是真的。
眼看着过几日就要开始授课,玉珠和王嬷嬷急得团团转,晚间两人商议许久,终于决定去外头找柳夫子帮忙,柳夫子好歹是她们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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