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觅拽着我的头发，狠狠晃了几下。
“沈公子，喝啊。”
包厢里各色诡谲的灯光胡乱地打在脸上，我攥紧衣袖下的拳头，嘴角扯出无辜的笑。
“客人，我叫Michael。”
头皮再次绷紧，男人恼怒地啐了一口，口水喷在我的脸上。
“我叫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沈公子喝酒。”
“好的客人。”
红酒、啤酒、白酒、洋酒···
喝的越多，钞票赚的越多。
我不顾胃中的翻江倒海，将烈酒一杯杯吞进嘴里。
直到翻涌的胆汁直冲喉咙。
“客人，我喝不下了。”
我苦笑求饶。
周觅的脸却愈发兴奋。
他竟直接将酒瓶往我喉咙捣。
“喝不喝，你喝不喝！”
牙齿的酸胀感和嗓子口刀割一样的巨痛一起袭来。
胃里一阵烧灼，在胆汁和血液的不断刺激下，我终于坚持不住吐了出来。
3
“够了！”
低沉清冽的声音响起，喧闹的包厢里立即安静了几分。
抓住头发的手迟疑了片刻。
我抬眼，初星野推开一边的女生，语气烦闷阴沉。
“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
周觅松了手，似乎有些意外：“初哥，我以为这么做你会高兴···”
“都滚出去。”
初星野惜字如金，没有一丝情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但他周遭极低的气压提醒大家，这只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寂静。
片刻的沉默后，人群一窝蜂的逃离包厢。
我也踉跄起身，后颈处的衣领却被人拽住。
来不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我被背摔到了沙发上。
下一秒，初星野欺身上来，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单膝压住我的胸口。
“沈江流，你还没死。”
“没死，活的好好的，像你看到的一样，有钱赚，有酒喝。”
我肋骨痛的要死，猛咳了几声。
对上那双恨意浓烈的深眸，我无所谓地笑。
“只要给的钱够多，别说喝酒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看初哥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看到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心里突然有些畅快。
“比如，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一切，你都可以做回来。”
我勾手，指节沿着他的胸口向下滑动。
“我活成现在这样，可全是拜你所赐。”
“住手！”
反应过来的初星野，一手猛然掐住我不安分的指头，一手大力抽我的脸。
“你活该，你活该。”
“别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这是你欠我的。”
他的情绪终于失控。
噼里啪啦的巴掌扇的我嘴角渗血，我却狂笑。
我喜欢掌控别人的情绪，尤其是初星野的情绪。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4
2年前的夏天，我作为投资方，观摩了一场选秀活动。
娱乐公司的王经理点头哈腰地陪在一边，暗示我有兴趣的，可以做出适当的潜规则。
我嗤笑。
他竟然把我当成了荤素不忌，来者不拒的浪荡子。
我对台上使出浑身解数、讨巧卖乖的男男女女丝毫不感兴趣。
却在看到台下初星野的一刻，动了心思。
那时的他清冷消瘦，由内而外散发着少年气，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专注地盯着台上，薄唇微翘。
明明是浅笑着，却与周遭有着莫名的疏离感。
原本准备离开的我，停住了脚步。
台上的众人表演结束，一个大眼睛的女生冲下台，紧张地扑进初星野怀里。
初星野笑了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将手中的水递过去。
我朝两人的方向点了点食指，没一会儿，王经理便将女生的资料拿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