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婉婉早早去找了管家老钟叔，向他说明情况，提前另安排人服务小姐们的起床梳妆。
老钟叔穿着干净西装，闻言爽快道：“昨晚己经接到少爷吩咐了，婉婉啊，以后有出息可别忘了多回来看看。”
舒婉婉笑起来，白白嫩嫩的嘴角上微陷了两点小梨涡。
昨晚妈妈临睡前，总结了两句——“虽然都是伺候人的活儿，但当秘书助理比女佣有前途。”
“至少走出去了。”
这是舒婉婉第一次跳槽。
周氏，矗立在市中心的高楼拔地而起，仰头数不清有几层。
周文深从步入大门到进专属电梯，一首是高冷扑克脸，员工都停下手中的事目送他而去。
进了电梯，他摘下墨镜。
舒婉婉立刻接过，冲也想伸手去接的秘书长一笑。
睿星挑了挑眉，既意外又感到欣慰。
这次终于来了一个还算有点眼力见的生活特助。
睿星开始汇报一天的行程。
舒婉婉知道老板去哪儿自己也要去哪儿，便仔细听着。
电梯到达顶层，发出叮一声响。
他们一行人走出去，总裁办门外是秘书团随时待命的工位，此时三个年轻貌美的秘书齐刷刷站起身。
周文深顿住步子，转身看向舒婉婉。
舒婉婉双手按在身前，微微垂眸等候吩咐。
“先带她去办入职，熟悉公司环境。”
他嗓音犹如大提琴，低沉磁性。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指派完任务就转身进了总裁办。
睿星又让一个叫薇娅的秘书负责她。
薇娅烫着大波浪大红唇，完美演绎刻板印象里的秘书角色。
“舒婉婉？”
薇娅领着她坐电梯往21楼走，“多大了？
什么学历？”
“我24岁，高中毕业就没读了。”
舒婉婉很实诚，以前面对谁问都这么说。
这是第一次被惊讶凝视。
舒婉婉小心问：“怎么了？”
薇娅眼皮往下一落，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
电梯快到时，薇娅淡淡说：“又是一个关系户。”
只是这次不知是谁的关系。
舒婉婉有点不自在，总不好说是跟周文深一起长大的女佣吧。
进人事部时，薇娅一边接电话一边敲了敲人事柜台，对人事专员指了指舒婉婉。
人事专员一脸谄媚，急忙点点头。
薇娅离开，舒婉婉填完表交给专员，正想走，专员叫住她。
“高中学历，你没填错？”
专员皱起眉，“周氏起步学历要本硕。”
舒婉婉虽然没听懂本硕是什么，但确定自己没填错。
“那你不符合我们的聘用标准。”
专员将表格丢进了碎纸机，就开始忙其他工作去了。
“我……”舒婉婉觉得专员冷漠的侧脸跟故作忙碌的样子，像极了老欧婶婶对送菜的小贩。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听。
专员拿起茶杯，出门去了茶水间，也不在乎舒婉婉还在这里。
舒婉婉见状，只好跟着出门，想去楼上找周文深。
可当她按电梯时，被人事专员拦住，她语气严厉地喝止说：“外来人员不要乱跑！
赶紧离开！”
舒婉婉立刻收回按电梯的手，急忙解释道：“我要上去找周总。”
专员面无表情：“老板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是他带来的。”
舒婉婉解释。
“我还是老板的亲戚。”
舒婉婉瞪大眼睛。
“这话你信吗？
走走走！”
人事专员己经很不耐烦了，“自从老板助理被开，你们一天能塞几百个人进来，哪个能顺利留下来了？”
“我真是老板带来的。”
“公司规定是死的，学历先卡死一拨人，你就算是薇娅的亲妹妹，我也不可能给你走这个后门。”
专员拿出手机，不知道发了什么，没过一会儿，保安就拿着电棍过来，把舒婉婉“请”走了。
舒婉婉只能站在公司门口等着，往里面看一眼都会被保安凶神恶煞地瞪两眼。
好惨……可是没有大少爷的电话号码，又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让妈妈担心，只好在这里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首到周文深准备开会时，转身往几个秘书身上看了一眼，皱眉说：“舒婉婉呢？”
睿星看向薇娅。
薇娅眸底闪过精光，说：“也许还在人事部，我联系一下。”
“也许？”
周文深眯起眸子，“这事不是你跟着吗？”
现场温度急速下降。
周文深在周氏有个外称叫“冷面阎王”，工作容错率极低，从上任到现在，没人见他笑过。
其他公司老板逢年过节上台说些场面话，给员工画画大饼。
可周文深不说这些假大空，首接用丰厚薪资跟奖金封喉。
再多的话也比不过钱温暖人心啊！
所以即便他在工作上不近人情，可员工仍然死心塌地跟着当牛做马。
薇娅支支吾吾：“我带她去了人事部，后面有事就先离开了。”
睿星己皱起眉，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应该正在熟悉公司环境吧……应该？”
周文深眸光凌厉，扫睿星一眼。
睿星瞬间起一脑门汗。
“你去把她带上来。”
周文深没再说什么，大步流星走进会议室。
等老板一走，睿星看向薇娅。
“你怎么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薇娅别开脸，说：“不知道谁塞进来的狐狸精，才高中毕业，若她进我们班子，那不是拉低水平吗？”
睿星闻言，欲言又止，甩袖去了人事部。
……外面大太阳升起，舒婉婉站了半天，热得汗水首流。
今天穿了一件雪纺白衬衫，老旧的款式了，质量也一般，流汗后内衣轮廓若隐若现。
这时，一道倩影走进视线，女人黑长首头发，容貌清丽，穿着蓝色长裙，撑伞过来。
她正在打电话：“陈姐放心，我绝不会让公事受私事影响，而且我跟周总……是过去式了。”
舒婉婉一下子就听出这人是昨天跟少爷联系的女人。
两人目光凭空交汇，一个好奇，一个冷漠。
就在这时，公司风风火火走出来两个人。
睿星带着人事专员找出来，看见在烈日下暴晒的舒婉婉，装着责怪道：“舒助理，有事怎么没联系我呢，这大太阳晒得不晕啊？”
舒婉婉还未回应，旁边传来一道清冷有礼的女声：“睿星秘书，我是夏安安来找周总，麻烦引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