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上剥这一季的榛子,剥好了就放在汝窑的瓷碟里。
颜氏一直翻账本,打算盘,不时喝两口茶水,却不动那碟子榛子仁。
慢慢地,十几个果仁摞满了瓷碟,却见岫烟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奴婢找了大库房,实在没瞧见那架屏风。
奴婢又去了咱院里,怎么也找不到。
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入了库造了册,谁知道今日找不到了。”
岫烟低着头不敢看颜氏。
颜氏也大吃一惊,岫烟是自己用惯的,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耍心眼。
“翠露,你把这盘榛子给二小姐送去,娇娇爱吃这个。
岫烟叫上徐妈妈几个,跟我去库房。”
颜氏穿上一件织锦湖蓝地绣白雁的披风,正了正发髻就要出门去。
“夫人,二小姐去宜城姑奶奶府上还没回来呢,您又忘了。”
翠露一边帮颜氏拢髻子一边说。
“哦,是了。
姑太太跟着妹夫到任上去,偏逢平哥儿要娶亲。
要不是娘刚去了,我就亲自去南昌祝贺了。”
颜氏说着又抹了抹眼泪。
“既如此,就给大少爷送去吧。”
岫烟跟着颜氏,并两个婆子,出了涵韵堂,一路向西,穿过竹林回廊,到了库房。
库房当值的管事正是徐妈妈的男人,一看颜氏来了,先给跪下来告罪。
“夫人,小的办事不力,还请夫人责罚。”
把颜氏身后的徐妈妈羞个没脸。
徐妈妈是颜氏的陪嫁,素来是主子身边有头脸的。
颜氏虽没有告诉她今天突然来库房为了什么,一听这话,徐妈妈也大概知道前因后果,也上前讨饶求情。
颜氏自然要给徐妈妈体面,“今日这事,说来蹊跷,妈妈是不会自找麻烦的,至于别人就不一定了。”
颜氏又让徐妈妈快扶管事起来,边说边进库房的堂屋里坐下,右手搭在几子上。
“刘管事,你还是先去把库房册子取出来吧。”
徐妈妈男人姓刘,听了话马上进了里间,不一会儿就端了册子出来。
岫烟从刘管事手里接过,又端到颜氏面前。
颜氏翻看着,刘管事又说到:“小的愚钝,略看了看登记,上个月屏风还在的,今天小的刚接班,就找不见了。
若是有人开了库房,取了东西,小的都登记了。”
颜氏看册子里确实没人取走,那就是监守自盗了。
刘管事夫妻俩在自己手下有二十年了,断不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