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一片忙碌的景象,也有警员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奇的观望。
凄惨的喊叫声充斥着整个审讯室,但都被隔绝在室内。
木头和栾鸟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看着诸折的操作。
他们无法想象,为什么异物听到诸折的名字前后反差会这么大。
也更加好奇,百年前岛上的那场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的名字还留有这么强的余威。
但见黑烟异物哆哆嗦嗦紧紧地贴在墙壁上,拼命地远离周围漂浮着的纯白色能量球。
诸折浑身散发着神圣的气息,圣洁的能量从指间溢出,化为球状能量慢慢的飘散开来。
只见能量漫无目的的飘着,无意中碰到了另外一枚。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碰撞的瞬间,无数细小闪电向着四周扩散。
闪电接触到另外的能量之后,威力递增,也会额外迸发更多的闪电树。
一瞬间,四散密集的闪电将黑烟异物笼罩在内。
噼里啪啦滋滋作响,触及灵魂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许久之后白烟散去,异物体型慢慢减小。
诸折看向木头,后者立刻会意,及时给异物补魔让其恢复状态重新接受“爱的教育”。
被变着花折腾到麻木的异物,不由自主的回忆起百年前的那场大战。
思维最深处尘封的恐怖回忆再次涌上心头,无数同胞哀嚎着倒在地上,四处散落着异物的碎片。
一位被血红色煞气笼罩着的人形怪物站在那堆积成山的碎尸上,尽情的享受着周围的一切。
最外围的弱小异物拼命地向着远离尸堆方向蠕动,但那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没有理睬。
哀嚎声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对的,那所谓持续一周的大战都是美化的结果。
最真实的情况是,当诸者满身煞气的闯入异神组织后,大杀特杀。
仅仅小半天的而时间,所有驻守的异物全部身首异处。
但诡异的是,所有的异物都没有立刻死去。
它们破碎的尸体,将痛苦源源不断的汇集到异物的灵魂深处。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那噬心的痛苦却越发的强烈。
就连成功逃离的异物,都无时无刻感受着遗漏在战场上躯体,所散发出的无边的恐惧与颤栗。
它们苦苦哀嚎着,咒骂着,祈求着想让那位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无边的怨气与悲鸣持续了七天七夜,竟无一异物敢去增援。
直到七天后的深夜,岛上爆发出撕破无边黑夜的神圣光芒将一切净化。
后来,那个男人在埋葬无数异物的岛上建立了自己的住所。
但好在那承受了无数强大异物甚至异神的无数恶毒咒骂在一切尘埃落地前,汇集成了世间最无解的诅咒。
从此之后,他只会承受着无边的痛苦,逐渐衰弱直到陷入无尽的黑暗。
百年来,数十位实力强横的异物死士以生命去验证了这一信息。
时间不会因任何事物而停留,那至暗的一天总会到来。
......
看着浑身散发着圣洁光芒,却一脸贱笑的诸折,黑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的身上却如此和谐。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诸折歪着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听到这话黑烟体表蔓延的雾体突然静止,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哦?那看样子就是应该见过了?”
“我见过但却还活着的异物,也只有那次作战逃走的弱小异物了吧。”
黑烟刚想反驳,但想到自己的实力和这位想比,说弱小确实不为过。
于是诸折无视圣洁能量慢慢地靠近黑烟,后者拼命想要远离,可惜已经退无可退。
他浑身颤抖着,甚至已经能感受到耳旁诸折散发的温度,诸折微笑的说道:
“百年前,我屠杀你们的真正原因你们自己是清楚地。”
“既然你也参与了,那就留不得你了。”
黑烟直接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灵魂深处回荡着诸折刚才的话。
当他反应过来,想要自爆起码能带走几个普通人。
随即发现身体已经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来。
诸折看向木头,意味不明的问道:
“你现在明白自己的能力(生命)了吗?”
木头神色变得很怪异,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明白,但只明白一点点。”
诸折满意的点了点头,起码有进步,然后指着黑雾说道:
“那它就交给你了,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它彻底消灭。”
“甚至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栾鸟神情一愣,她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从最开始诸折就没有打算审问黑烟,只是以玩弄的手段慢慢地击溃它的神经。
然后由木头来验证或者说是开发自己的新能力。
她抬头默默注视着诸折,只见他只是微笑的看着木头。
只不过,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微笑,为什么眼神里却充满了悲伤呢?
木头走到黑烟面前,近距离的观察着它,只见它全身只有眼睛还能自由的活动。
眼神里是无尽的恐惧和决绝。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木头,接下来的体验可能会有点疼。”
“请您务必坚持住!”
黑烟看着眼前略带害羞笑容腼腆的的男孩,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货绝壁是个白切黑!
后方两人排排坐,手捧零食两脸看戏的静待木头的表演。
木头一脸和善的说道:
“不怕告诉你,我的能力是:生命。”
“按理来说,我的定位是后方支援奶妈,可...试问哪个奶妈又没有近战的梦想呢?”
“最近两天,我又很凑巧知道了一些绝对不能现世的消息。”
木头停顿下来,困惑的问道:
“你知道信仰崩塌重建的过程吗?”
没等黑烟有任何的表示,木头自顾自己的回道:
“那是一种无尽的迷茫、怀疑、矛盾以及自我否定。”
“好像整个人被困在泥潭里面,越挣扎越深,越无能为力。”
“只好默默沉沦,一直一直一直的下沉...”
金色、红色以及白色三股气息从木头身上迸发出来。
木头毫无觉察继续说道:
“后来,我突然想到了那位就醒悟了。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之前我持有众多顾忌,但现在想来着实可笑。”
“只要一个人的出发点是好的,过程没有对人类造成危害,结果也是皆大欢喜的话。”
“又何必在意过多的原则以及手段呢?”
“您说,对吗?”
......
三股不同颜色的气息相互交织缠绕,慢慢的转化为一抹极度妖艳的翠绿。
黑烟看着眼前笑容依旧,但资质却翻天覆地的木头,眼眸疯狂的颤栗。
那抹极度妖艳的翠绿慢慢的渗入黑烟体内,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无法言喻的痛苦与恐惧席卷了黑烟的灵魂,它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体内有东西在吞噬者自己的生机。
过程缓慢痛苦却势不可挡。
它疯狂的转动着眼眸,想要表达什么。
但木头却没给他机会,只是好心的解释道:
“放心,等实验完毕后,你就变成了我的一部分。”
“你的记忆以及想要表达什么,我自会知晓。”
这句话如同一根刺,深深的刺入黑烟的灵魂深处。
在黑烟都不知道的某一处灵魂领域,防护机制被激发。
一股混乱的灵魂之力在它的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狂暴的摧毁了黑烟所有重要的记忆节点。
木头敏感的感知到黑烟体内发生的事情,立刻加大力度。
只见黑烟眼眸疯狂的抖动,显然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体内疯狂吞噬的翠绿以及灵魂深处的暴乱成功的摧毁了黑烟的理智。
很快,它便永久的离开了这个荒诞的世界。
在完成任务后,灵魂暴动突然消散,原地只留下了那抹极度妖艳的翠绿。
回收翠绿后,木头便一动不动慢慢的消化这黑烟留下的一切。
他看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黑烟占据赵刚的身体后,默默地出现在隔壁的房间。
没有任何的言语,便掐住了还在逼逼叨的中年人,甩手将另外一位击晕。
而后一股黑烟弥漫在四周,将一切声响隔绝的小小的房间内。
这么美妙的声响怎么能和别人分享呢?
然后黑烟在维持着中年人清醒的状态下,开始了长达一小时的残酷折磨。
先是将他的四肢骨头一寸一寸的碾碎,在此过程中静静的享受着中年人痛苦的哀嚎以及装腔作势的咒骂。
然后黑烟便开始了开膛破肚的极端折磨,中年人被固定在餐桌上。
黑烟用刀片在其背后刻出一只老鹰,而尚未刻出的翅膀,则是由中年人的肋骨掰开而成。
肋骨被连骨带肉向外翻开,犹如一对血红色的骨翅。但是黑烟仍旧觉得不过瘾,还把其双肺一并掰开,从体内掏出来放在肋骨下面。
窒息的疼痛会让受刑人大口喘气,剧烈颤动又使双肺挤压肋骨,上下扑动,宛如一只挣脱束缚,准备振翅高飞的雄鹰。
只不过这只扭曲的“血鹰”会在短短几分钟内死去。
但黑雾却以自身的能力维持着中年人的生机,使这一过程延续到了半小时之久。
中年人此时已经翻着白眼,疼痛使得他开始胡言乱语,但他依旧清醒并且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刚刚苏醒的另一位,看到眼前地狱般的场景再次昏死过去。
接下来主菜就要上场了。
黑烟从体内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上部分是悠长状如滴定管的装置,下面连接着一个镂空的球形体,下半球满是小孔。
它兴奋的介绍装置的用法,因为它知道他能听得见。
这个主要就是装上熔化的铅、焦油、沸水或是滚油,然后将这些东西滴进人的胃里、或是他们身体的其他部位,如眼睛。
将熔化的铅滴进眼睛会造成剧烈的疼痛感,甚至致死。
躺在餐桌上的中年人清楚地听见了每一个字,他现在只有一个念想:请给我一个痛快。
但酷刑依旧进行着,沙哑的哀嚎声再次响起,黑烟一脸享受默默等着另一位的苏醒。
几分钟后,另一位中年人慢慢苏醒,然后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当刚才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
他转头看了看床那头的中年人,发现他还正蒙着头睡觉,鼾声从被子下传来。
看来一切真的是梦,然后就闻到一股肉香传来,饭桌上摆放着自己最爱吃的猪头肉。
感受着腹中强烈的饥饿,他也没管这么多,坐在凳子上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今天的饭菜味道怎么好像不太一样呢?
不管了,起码味道还可以,就是猪头比较难啃。
这耳朵不错哈,就是有点小了。
嗯?他突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将口中嚼了一半的耳朵吐了出来。
仔细的观看着,好眼熟啊,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尤其是这轮廓,再看向盘中的猪头,慢慢化为熟悉的面孔。
他彻底清醒过来,哪有什么猪头,那分明就是一颗被啃得血肉模糊的脑袋!
“吃啊,怎么不吃了呢?”
冷漠的话语从背后传来,吓得他僵在原地。
“不是喜欢喝酒吃肉,大声吹牛吗?”
“怎么?不合口味?”
他低头看着盘中熟悉的脑袋,腹中一片翻腾,再也忍不住呕吐出来。
“吐?你居然敢吐出来,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另一位早已被折磨致死的中年人,全身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扭曲化为破碎的血肉。
不由分说全部涌入呕吐之人的口中,只见其肚子越来越鼓。
犹如一个充气的皮球,膨胀起来。
看着这位肚子膨胀几倍的中年人,黑烟解除了对他的束缚。
爆破声随之响起,血污穿透黑雾的躯体四溅开来,巨大的力量使得一根肋骨贯穿他的头颅并将其钉在天花板。
黑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飘然而去。
......
木头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想没错。
自己的异能除了奶妈的功能还具有掠夺他人一切的能力。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异能,木头感觉全身都很舒畅。
当木头看到对面两人以及散落一地的瓜子果皮时,神色顿时变得很紧张。
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队里这几位的看法他很在乎。
谁知栾鸟只是靠近他仔细的观察着,就在木头以为栾鸟可能会排斥自己时,只听她惊讶的说道:
“木头,你眼睛瞳孔变成翠绿色了诶,好帅啊!”
木头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看着栾鸟递过来的小镜子。
果然,自己的瞳孔变成了翠绿色,平添了几分妖异的感觉。
木头顺势摆了几个风骚的pose,栾鸟也非常配合的举起了大拇指。
诸折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奖道:
“看来你也是很谦虚的嘛,这种程度可不只是明白一点点哟。”
木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哪里哪里,团队的优良作风罢了。”
“当然,这种逆天的能力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木头随即认真的问道:
“是什么代价?”
“过度依赖它,可能会让你变丑那么亿点点。”
木头顿时松了口气,暗叹道不就是丑点嘛,我这么好的底子丑点也无所谓嘛。
无非就是从100分变为95分。
可能是木头的想法过于明显,诸折随即补充道:
“是异脑的那种丑哦~”
木头瞬间就听懂了,也就是说这种吞噬能力用多了,最终会变成类似异脑的东西吗。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最亲爱的军事,如果我迫于无奈最终不幸变丑了,您会救我吗?”
诸折满脸微笑,和蔼的说道:
“肯定会的啊。”
“我会亲手送你离开,不让你承受变丑的苦恼。”
木头点了点头,这算是一份警告,也算是一份承诺。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残肢断臂的战场上,异物尸体堆积成山,四周回荡着痛苦的哀嚎。
而诸折浑身煞气的站在尸山之上,满脸悲伤的环望着周围的一切。
时间流逝,诸折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仿佛周围无数的哀嚎、悲惨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数以万计的恶毒怨念从战场四处汇集在半空中,渐渐地竟形成了黑色实体。
怨念体与诸折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就这么对视着,直到第七天的午夜。
诸折像是厌倦了周围的一切,无垠的圣洁光芒破体而出,刺破黑夜直冲云霄。
净化之力席卷战场,怨念体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只留下一句饱含着无尽恶意的诅咒回荡在空中:
愿你不死不朽,永世承受着这无边黑暗的侵蚀,最终落入无尽的孤寂深渊!
光芒散去,光秃秃的战场徒留诸折一人。
饱含着无尽悲凉的叹气声哟哟传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