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到。
她们把温姨娘送来的布料剪得稀巴烂。
“侯夫人要你过去。”
我深深吸了口气。
想着又要遭受怎样的折磨,才能消了侯夫人的怒火。
兴许是被人点拨过,她没有再往我脸上招呼,而是拿了布巾让我咬住,用针刺在我背上。
“让你眼皮子浅,让你狼心狗肺。
“养条狗都比你长记性。”
我被抬回来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
贵喜看着我背上密密麻麻的血珠,忽地落下泪来。
“要你爹娘知晓你在侯府遭这大罪,得多心疼啊。”
我爹娘会心疼吗?
还会想起我吗?
他们应该修起大房子,哥哥们都娶上媳妇,他们也做爷奶了。
还会想起我吗?
“贵喜……在呢。”
“我想吃糖。”
嘴里有点甜,心就不那么苦了。
“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弄。”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也或许是老天爷瞧我可怜。
我又熬了过来。
我再次去读书的时候,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走。
夫子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端给我一碗糖水。
“喝吧。”
我看向夫子,朝她行礼道谢:“谢谢您。”
“阿漾,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侯府?”
“离开……”我能走得掉吗?
离开后呢?
能去哪里?
侯夫人不会让我离开,我的卖身契还在她手里。
夫子揉揉我的头:“阿漾,让我来为你想办法。”
夫子的办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在庵堂祈福多年的老夫人回来了。
她召见我的时候,我不能不去。
老夫人像打量货物一般,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便将我留在身边。
她不打骂我,也不罚我,却要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学到极致,还要学一些羞于启齿的房中术。
侯夫人每次见到我,都要挖苦几句,时常也要唤我过去责骂羞辱。
我十二岁这年,贵喜嫁人了。
老夫人赐的丫鬟叫玲珑,说话做事利索得很,在老夫人面前十分得脸。
我知道,她来伺候是假,监视是真,毕竟有两个小丫鬟专门供她差遣跑腿。
我一直渴望外面的天地,也想着什么时候可以逃离这吃人的侯府。
直到我十五岁及笄。
貌若桃花,明眸皓齿,一舞倾城。
老夫人要带我随帝王去避暑。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