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酒店窗玻璃上,映出男女交缠的身影。
一只大掌压在水明芙脑后,绯红的脸深深陷入软枕。
男人另只手抓着她细嫩的双腕,反钳在腰后。
一声雷鸣。
雨点剧烈拍打在窗上,盖过了她逐渐微弱的呜咽。
残月西移,路灯乍灭,楼下街边出现零星行人。
房内喘息仍未停歇。
……七点的闹铃刚响一声,就被只白皙的手按停。
水明芙钻出被窝,拉伸倍感酸痛的腰背。
以前宿醉,身上都没这么酸的,她正觉得奇怪,就在床尾对着的镜子里看见自己满身红痕。
一颗颗像红果子似的,她再没经验,也知道这玩意儿是被人亲出来的!
身侧忽然一阵窸窣,她惊恐的看过去,同床的男人翻了个身,睡颜朝向她。
睫毛又长又密,鼻梁和下颌一样有着清晰而锋利的线条,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和前胸都肌肉紧实。
………………这特么谁?!
水明芙几乎是跌下床的,狼狈爬起来时腿还打软,差点摔第二次。
地上的衣服和她皮肤一样惨遭肆虐,内衣肩带绷断了,连衣裙拉链扯坏拉不上。
闹钟是喝酒前就上好的,为的是今天上午的商演。
八点到场地,九点做完妆发,和伴舞对最后一遍走位,十点登台。
然而现在她连能穿出门的衣服都没有!
因为是到临市工作,人生地不熟,求救都不知找谁。
她乜了眼熟睡的男人。
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道友是撕毁衣服的罪魁祸首。
五分钟后,她穿着做了简单处理的男款衬衫西裤,时尚感满满的走出酒店。
一个上午打仗似的过去了,吃午饭时,活动陈总监过来把她劈头盖脸骂一顿。
当面骂的话还算好听,无非是不负责、业务能力差,可背过身去对着别人,用她刚好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议论,那内容就难听到家了。
“穿着男人衣服来,跳成那样,怕人不知道昨晚被玩过啊?”
“也是,大学都没读过的文盲,就这身子还值点钱了。”
水明芙承认她今天发挥失常,但那是和她自己最好的时候比,和同台舞伴比,站C位都无可争议。
他就是记恨她没给上供的钱,排练时就挖空心思找茬,她却拿出正式登台的认真劲儿让他挑不着刺。
现在总算叫他抓着短处了,可不得玩命羞辱。
可惜他看错人了,她不是任人捏扁揉圆的软柿子。
“你做什么!”
察觉她起身,和她一样没交过路费的小偶像拉住她。
“他就嘴你两句,你看我的衣服,动作一大就走光。
尾款还没打呢,忍一忍。”
水明芙瞥了眼小偶像后背的镂空。
背挺首了很正常,可一扭动,胸侧就要春光乍泄,而这款演出服是穿不了内衣的,只有个聊胜于无的胸贴。
很好,又添一笔。
她端上饭盒,在男总监轻蔑的目光下,走向与他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的表情从嚣张,到警觉。
等她停留在一堆敞口的纸箱前,他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可为时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