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开始几个星期后,我顺利的申请住宿成功,虽然不大的房间放了西张上下铺,总共有八个人住里面,住宿条件可谓简陋,可我心情却是轻松畅快的。
八个同学都是初中同班级的,有几个还是小学一起升上来的。
同学间的互动也是轻松,有几个同学学习成绩挺好,一心扑在学习上面,有一两个同学折是平常心态,还有个别打扮漂亮的,主线任务自然是谈恋爱了。
我是很想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只是奈何脑袋瓜子不好使,成绩处在中上游里面。
努力了上不去,不努力很快就会下滑。
脑子为什么不好使,可能是那年山上放牛的经历过后就开始不好使了,经常梦见有人同我说话,而且说的话我也听不懂,脑海里还会出现很多现实中看不到的画面,有时候很美好惬意,有时候异常压抑,有时候无比恐惧,有时候如果梦到那种压抑恐惧的梦境也会忽然睁开眼睛,然后脑子里有根弦像断掉一样,记不起梦到了什么但是压抑,恐惧的感觉会一首伴随,心脏也会加速激烈跳动,胃里传来恶心想吐的翻涌感,但是最后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出来,头昏昏沉沉的,手脚发软使不上力来。
但是缓过劲来后我又会忘记一切,只是人越发的笨了许多。
我也会在妈妈心情好的时候给妈妈说这种情况,询问她是为什么,可是妈妈除了说不知道也没有其它下文了,我之后也懒得再问,都习以为常了。
住校期间从周一到周五住在学校,但是周末周日也要返回家里。
那时己经是深秋,天气极速转冷,一次从家里返回学校的时候,路边的庄稼地里躺着一个很瘦弱,衣衫褴褛的的人。
因为他的衣着我跟同行的小伙伴都在感叹:“这么冷的天他穿那么少怎么睡得这么沉。”
大家都认为他是睡着了。
首到周五课程结束后我们回家时再次经过,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这下我们都意识到了,他不是睡着了,而是走了。
凄凉,一股凄凉的忧伤漫上心头。
一个人在深秋衣着破烂单薄,也许还饥肠辘辘的,孤独的躺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就这样去了,没有人惦记,一个星期了也没有人收尸。
这……我也很孤独,我倒是对他产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感觉。
眼泪不自觉滑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很想将他就地埋葬,同村的林云像看智障一样的看着我问:“你拿什么葬?
第一地是村民的,死在里面人家一定觉得很晦气,你还埋在人家地里,小心人家不放过你。
第二,这个事情应该报警,由政府将他遗体接走,寻找他的家人 找不到的情况下再由政府处理,这个肯定己经有村民做了,只是警察办事效率不高而己。
第三,这附近有村落人家,他明明可以就近求助,也可以躺马路中间,但却躺庄稼地理,可能他不想叨扰别人,给别人添麻烦,也是不想被人打扰吧!”
我恍然。
是的,如果是我,在没有人记挂的情况下,又感受到自己死期将至,大概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逝去,这样既不叨扰别人,别人也打扰不了我。
他之所以躺在路边的庄稼地里,可能是因为走不动了吧,如果还能前行,他应该也不会躺在一个让人一眼就看得见的地方,让自己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回到家,可能只有我没意识到自己精神不正常吧。
这个事情我没跟父母提起,因为爸爸对我的态度一般就是冷漠的一句不知道,或者是用沉默回应我,而妈妈除了否定我,还会多出很多贬低和谩骂,他们天平的重心完全偏向弟弟,远离我。
我早就学会疼了痛了自己忍着,遇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性格。
就算解决不了,也不会轻易向父母开口,有时候觉得求助别人效果比求助父母的好多了。
到了晚上我一上床便沉沉睡去,梦里那位躺在庄稼地里的叔便来找我了。
我小时候也经常梦到鬼,起初都是很害怕的到处躲藏,首到最后我想着如果这些鬼把我害死了,那我跟他们也就一样了,而且当鬼还不用担心自己那天就死掉了的简单想法,就不再怕鬼的,那些鬼就自然消失了,我的梦也就此结束。
这位叔就不一样了,一开始我就没有怕他的感觉,他面容还挺慈祥的,精神很好。
我高兴的跑上前去,可是怎么跑跟他的距离始终不变。
我便停下高兴的问他:“大叔,你没死你还活着,可是,可是你怎么每次都躺那里睡觉,那样会很冷的。”
他和蔼的笑笑:“你这孩子不怕我,又心存善念,我一身孤苦,到哪里都会遭人白眼,活着头脑不清明,死后才知道事有因果,小丫头,叔是死了的,来看你的是我的魂,叔这也算寿终正寝,阳寿己尽,以后就不用再受人世间的罪了,你不用为叔难过,至于叔的遗体以后会有人管的,不用担心。”
我心中一喜:“不用受苦真好。”
这个时候这位鬼魂大叔让我上前去,我抬腿走去,竟然能接近他了。
他在我眉间用手一点,一股冰凉瞬间从眉心传人脑海。
叔满意的开口:“蕴丫头,你记住你是有使命的人,书帮你开启了天眼,以后要多行善事,广结善缘,方能回归正身。”
我疑惑:“我要怎么做?”
“时间会教会你怎么做,记住,不可因一时之怒作恶,再小的恶都不能做。”
叔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可是……”还不等我问出心中疑问,这位叔又开口:“我姓徐,名华文以后你就叫我徐叔吧,时辰到了,我要走了,你要好自珍重。”
我大喊:“徐叔,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
话还没喊完徐叔便像远方飘去,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只传来他平和的声音:“蕴丫头,徐叔阳寿己尽,自然要去归阴,你阳寿未尽,叔知道你命运坎坷,人生艰难,但是要好好活着,不可犯轻生的糊涂事。”
我着急大喊:“徐叔,徐叔,你还没带我一起走,你带我一起走啊,你说你以后都不用受苦了,我跟你走了是不是也不用受苦了,……”我喊得声嘶力竭,我想把徐叔喊回来带我走,可是再也也没有徐叔的任何回应。
人消失了,声音也没有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