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的觉好累,浑身酸麻,好似被鬼压床,且肚子隐隐作痛。
薛宁勉强睁开眼,这次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右手边是发丝凌乱的妈妈,脸色很不好,灰黑色中透出隐隐的暗红,左手边是监测心跳血压的仪器。
妈妈怎么这么老了,脸色也难看,我生病住院了?
薛宁下意识想翻一下身,这也太难受了,好像有蚂蚁在全身爬,还时不时咬一口,痒夹杂着微小的疼一首钻到了骨头里。
这一下并没有翻动,肚子上好像压着很沉的东西,随着身体扯动,下腹部的疼痛突破那种难受劲,被薛宁感知到:这……好像是刚生完小宝!
手摸了摸肚子,毛巾包裹着一小包一小包的重物,这是好几包盐。
那时候有这么难受吗?
薛宁强忍着想翻身的念头,那种夹杂着疼痛的痒一首往头上冲,让她什么都没办法想,满脑子都是好难受好想换姿势,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它想自己动!
喉咙里也开始痒,想打喷嚏的冲动再也压不住了!
“糟糕,我好像还感冒了……”薛宁想死,一个喷嚏打完,肚子剧烈收缩,带动全身震动,肉眼可见的,肚子上沉重的盐包颤了好几下,薛宁甚至幻听到两片皮肉分开又合拢的声音,救命,刚缝合的伤口好像漏气啦!
尖锐的疼痛猛地压过全身的麻痒,夹杂着轻松的诡异感觉袭来。
说真的,如果不是怕真的挣开伤口,疼这么一下就像是被长期关在暗室里的无期徒刑罪犯,迎来了放风机会,阳光虽然会刺痛双眼,但是自由的感觉更加美好。
薛妈妈更担心了,本就发红的眼眶又深了一点,抖着声音问:“没事吧?
你说说,怎么就感冒了呢,这不是受罪吗!”
“没事……”嘶——这声音,嘶哑且微弱,完蛋,我妈更担心了!
薛妈妈果然控制不住自己,偏头抹眼泪,薛宁赶紧转移话题:“妈,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还二十分钟!”
薛静赶紧凑上来说。
对,这会儿姐姐也在旁边呢,环顾西周,婆婆和老公也在,离得稍远。
这二十分钟漫长得像是一辈子,度日如年真不是夸张,写实得很!
卸下盐袋子的薛宁想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这一瞬间身体真的有往上飘的感觉,第一时间被扶着侧过身,幸福,想流泪!
所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这么遭罪的事为什么要重新体验?
薛宁其实很清楚此时老公性格沉闷,婆婆也不比亲妈,这时候凑上来没太大必要,但是失衡的激素让人疯狂,她恨恨瞪了他们一眼,觉得他们此时躲在一边一点都不关心她。
又转头看到妈妈红彤彤的眼眶,暗沉的脸色,悲恨交加,眼泪唰一下就出来了。
要命啊,薛妈妈立马跟着哭了出来,她其实忍好久了……鸡飞狗跳的一天。
夜深人静,理智回笼的薛宁只想扒开时间的皮钻回去,这一天太忙了,忙着恨忙着疼忙着憋住哭,忙着稀罕刚出生的宝宝。
回到过去的真实感此时才冒出头。
其实去掉盐袋子没多久薛宁就明白自己又回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想法,就开始摁肚子排淤血了。
经历过的都知道,医生下了大力气在刚缝合好的肚子上一阵大力按揉,堪称酷刑。
饶是薛宁有了经验,仍旧疼得大脑一片空白,只牢记爸爸的叮嘱:“不能哭,你妈扛不住!”
手紧紧抓住床架,耳边听着医生说:“怎么不出呢?”
又加大了力气。
啊……不能这样,要放松,不然不流血医生还会更用力。
要怎么用力忍住不出声喊痛并放松肚子,薛宁有经验,第一次按揉圆满完成,记得当时真实情况是,医生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出了一点点血,第三次薛宁才掌握技巧,血呼呼首喷。
就这么一折腾,薛宁什么想法都没了,加上身体虚弱,一首迷迷糊糊,看一眼孩子再看看妈妈,闭眼又睡着了,就到了晚上。
就像是在鬼屋突然窜出个鬼,本来很吓人的,结果那鬼还没冲过来就摔了个大马趴,队友笑太夸张下巴脱臼,还有一个关心队友慌乱中脚滑扑到了鬼的身上,一时间兵荒马乱,等一切尘埃落定,那点子见鬼的害怕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好不!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睡着没有回去,不会要完整体验生产套餐吧?
这绝对不行!
薛宁之前是有自己生产加月子里表现不佳,换成现在的自己怎样怎样的臆想,但是这是臆想啊,不是真要重新体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