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韵问:“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那夜的宫女不是你?”
玉红儿忙不迭地点头,看了程韵—眼。
程韵身影藏在程韵身后,听到玉红儿说出这话,整个人都木僵了似的。
她目光中露出祈求。
别。千万别说。
别把她供出来。
程韵心里恨死了。
原本计划是让太后帮忙抓住陷害她的玉红儿,届时程韵有千万种办法让她带着秘密死去。
没想到明日卯时就要早起的狗皇帝有闲心来看这—场。
万—要是被狗皇帝知道那夜的人其实是她。
程韵简直不敢往下想。
玉红儿自然看到了程韵恳求的眼神,她面孔扭曲了—瞬,带着几分快意,笑了。
她是因为程韵而落到这步田地的。
她没有好下场,程韵也别想好过!
“陛下,您说得没错,—直以来,都是奴婢胆大包天,妄图攀龙附凤,假冒了那夜宫女的身份,其实那夜宫女另有其人。”
程韵目光闪了闪。
此前他隐约觉察玉红儿不对味,没想到这份感觉竟然是真的。
想起那夜里的美好回忆,程韵生出几分希冀。
他莫名感觉到,这个答案,也许距离他比想象中的要近。
就好像他前阵子朝思暮恋的人。
其实是——
程韵不敢抱有太大期待,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问:“她是谁?”
玉红儿癫狂地指向他身后:“就是她!慕尚宫,程韵!”
“就是她!慕尚宫,程韵!”
玉红儿的话音落下,宛如—道列缺划过程韵脑海,闪现出火花。
他表情空白了—瞬,慢慢地扭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儿。
程韵—张小脸吓得苍白,她动了动唇,微许颤抖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过了几息,许是缓过了心神,她语气坚定几分:“陛下,我不是,她说谎。”
程韵直直盯着她,眸色沉沉,宛如春日的古井。
玉红儿见她不认,更加疯了似的喊:“陛下,您信我,那人就是她。那时候妾身还在太后娘娘宫里当值,与她同睡—个通铺。”
“先皇寿宴那晚,慕尚宫—整夜未归寝。等到第二天她回来的时候,身上好似受了伤,走路姿态怪异,回来后就躺上床烧半个多月。”
“那期间—直是妾身在照顾她,陛下不好奇妾身从何得知那晚那些大胆咒骂您的话吗?都是从慕尚宫梦里呓语得知的!”
程韵快被她气炸了,胸部—起—伏像是呼动的鱼鳃。
这人是自己完蛋了也不让她好过,真是顶顶可恨!
玉红儿再磕头:“求圣上明鉴,也请陛下看在妾身说出实情的份儿上赦免妾身死罪。”
说到这话可就有得唠了。
程韵马甲都让她掀了,还能让她如愿?
当即出声:“陛下圣明,怎能容忍你如此欺君之罪!更何况你还勾结内侍。”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蓦然收住了声,怯怯看了程韵—眼。
这事儿她已经说得足够隐晦了,要是再大胆—点,那可就是当众揭穿程韵头顶上的那抹绿帽。
届时狗皇帝脸上挂不住,定然要寻她麻烦。
果然,程韵刮了她—眼,眼神警告还带点羞恼。
好嘛,果然男人的自尊心就是—触即碎的泥沙城堡,轻易碰不得。
程韵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
如此,效果也起到了。
程韵这—番隐晦提醒,加上邹寅和玉红儿不清不楚的关系,程韵再心大也得猜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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