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茵一怔。
这贱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万一她因此恼了,将那件事说出来……想到此处,她的脸色有些泛白。
屋子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句“锦衣玉食”听得江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秦氏则依然淡定从容,没有一丝破绽。
江洛带着淡漠疏离的笑走到屋子中间,将屋中几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暗道:果真是一屋子牛鬼蛇神……少女一身素衣,不卑不亢,越发显的她清冷脱俗。
她看着这一屋子的“亲人”,除了秦氏生的嫡子江怀和柳姨娘生的庶子江安不在,其余都来了。
“洛儿请祖母、母亲、二婶安。”
江老夫人有些不高兴:“怎的今日才回来?”
“回祖母,昨日雨势太大,道路泥泞,孙女便在客栈里歇息了一夜,今日天不亮便往回赶了。”
江洛淡淡的道。
江老夫人这才抬了抬手:“起来吧。
姑娘家的,在外过夜总是有损闺誉,祖母也是担心你。”
老虔婆!
当初你儿子和你侄女秦秀月私通,又产下外室女江茵时,你怎么不觉得有损闺誉?
哼。
“祖母教训的是,洛儿谨记。”
她这才站了起来。
不等她站稳,秦氏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心疼道:“我的儿啊,你可算能回来了,快……快来让母亲看看。”
江洛看着她虚伪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心。
若不是她刚刚回府……她笑着看向秦氏:“多谢母亲挂心,洛儿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早己将你的韶光院整理了出来,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你若是有不喜欢的,尽管告知我,我再去换。”
秦氏一脸热情的说道。
前世的她,因着秦氏这番话,心里对她很是感激。
如今想想,这是一回府就给她挖坑呢。
她若真告知了秦氏,府里又是一番折腾。
到时府里上上下下,定要议论她这个大小姐不知好歹,不知体恤夫人秦氏的辛苦。
她才不会让秦氏得逞。
“母亲准备的,洛儿没有不喜欢的,多谢母亲。”
江洛依旧笑着道。
秦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眼神闪了闪,慈爱道:“洛儿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
柳姨娘心想:能不懂事么,庄子上最是磋磨人了……江茵看着这一幕,只是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一旁的刘氏瞥了一眼江茵。
她打趣道:“母亲您瞧瞧,大嫂啊,真是打心里疼洛儿,茵儿这个亲生女儿都被比了下去呢。”
说者故意,听者有意。
江茵的帕子又紧了紧。
柳姨娘则在一旁喝茶看戏。
不看戏也没办法,这哪有她插嘴的地儿。
二小姐江念也随着她姨娘,不动声色。
江老夫人跟着道:“秀月向来良善,当初就是看着她跟洛儿投缘,舟儿这才……”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氏忙打断她:“母亲,洛儿一走几年,先让她们姐妹几个亲近亲近,茵儿,快来与你大姐姐见礼。”
江老夫人是秦氏的姑母,她对这个侄女兼儿媳妇,向来是疼爱有加。
便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西小姐江晨和二小姐江念,也都一一站了起来,跟着江茵行礼:“大姐姐安。”
江洛看着面前的江茵,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成拳。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江茵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她知道,此时还不行。
她忙收敛了情绪,回了礼道:“妹妹们安。”
又笑着走到江茵身旁,轻声道:“三妹妹,我去庄子上受的罪,可都是为了……”说罢,还特意看了眼一旁病殃殃的江晨。
江晨被她看的一脸疑惑。
江念则是若有所思。
“大姐姐,我那有好看的首饰和衣裳,时辰还早,你要是不累,不如去妹妹的院子里挑一挑?”
江茵有些急切的道。
其余的人,因着离的远,可没听到江洛的话。
秦氏也道:“是啊,洛儿,看上哪些尽管拿去先戴着,明儿母亲便让铺子里的裁缝,来府里为你量身制衣。”
“那便麻烦母亲和三妹妹了。”
又道:“祖母、母亲、二婶,洛儿便先告退了。”
江老夫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并没有出声应答。
只半阖着眼,像是在打盹儿。
秦氏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刘氏则是一脸慈爱的点了点头。
二人相携着出了福安堂,忍冬和紫芙两个大丫鬟,分别跟在身后。
一盏茶的功夫。
江晨也以想要回院子里歇息为由,带着丫鬟出了福安堂。
江茵一路拉着江洛,怒气冲冲的往园子走去。
待走到一处小亭子里时,江洛一把甩开江茵的手。
她故意问道:“三妹妹这是干什么,不是要去你院子里给姐姐挑首饰吗?”
江茵没回她的话,只道:“江洛,你想干什么?”
江洛也懒得搭理她,转身背对着她,注视着来时的小路。
初春,花光柳影,疏林如画,煞是喜人。
只可惜,全是靠她娘的银子堆砌的。
世人都喜攀龙附凤嫁高门,却不知这内里的肮脏有多惹人厌。
江茵瞧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正准备发作,又想到母亲说过的话,便压了怒气。
她走到江洛面前,说:“大姐姐,你别生茵儿的气,我刚刚在福安堂里,只是为了替母亲解围。”
“江晨故意说起大姐姐晚归,我怕祖母因此而恼了母亲,所以才……”又委屈的道。
呵……真是一个好戏子。
江老夫人何时恼过秦氏?
要是前世的江洛,定然相信了她的话。
可她不是。
正想敷衍她,却瞟见了离亭子最近的那棵树下,风卷出了一抹淡黄。
她收回视线,面露伤心道:“三妹妹说的话,我是信的,可……可即便如此,三妹妹也不该在众人面前这样说我,别人不知晓便罢了,你和母亲可是知晓的,我被罚去庄子上,可是为了……为了……”说罢,又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
唱戏嘛……谁还不会啊。
江茵谨慎的瞄了一眼周围,见西下无人,便也大着胆子道:“大姐姐是为了我,我都知道。
当年江晨落水,我也是被吓坏了,这才指认是大姐姐推的……”竟想糊弄过去?
她怎么可能如了江茵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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