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雪亮的枪头已擦过我发鬓,挑走了我一只耳坠。
“本世子从不空手而回,叫你哥哥带你登门来讨。”
慕时原本是要去的,被我拦住了,舒靖云也没再上门来。
那对翡翠耳坠就此剩下一只,被我随手扔进了妆匣里。
若是舒靖云还留着另一只,此去倒是可以凑个团圆了。
侍女翠竹背着两个大包袱跟在我身后,愤愤难平。
“慕时那混蛋得了我们家天大的恩惠,竟然敢这么对小姐!”
我胸口中像是藏着一块铁,冷声道:“就当做喂了狗吧,我也没让他好受!”
3舒靖云亲自来接我,只骑了一匹马。
懒洋洋地同我打招呼:“你怎么墨迹这么久,是在同慕时依依不舍吗?”
我摇头:“只是同他讨还些东西罢了。”
慕时是我花二两银子买回来的。
彼时他十二岁,拿着破碗跪在冰天雪地里乞讨,还要被躲在暗处的人贩子殴打。
我和父亲乘着马车路过,便将他买了下来。
他就这样跟着我们一同进了京,一跟就是五年。
父亲从平民商贾做到了经营盐务的半个皇商,他也从我的跟班长成了父亲的得力助手。
慕时头脑灵便行事缜密,父亲时常夸他,却与我道慕时并非良人。
我因此与父亲闹了别扭,慕时便主动提出了要去参军。
父亲不肯答应。
是我在院中跪了两个时辰,才终于换来了父亲的妥协。
慕时如愿去了军中,很快混得风生水起,第二年便立下了战功。
因着今上的皇位来得有些不大体面,是以格外重武。
慕时崭露头角以后颇得青睐,连父亲当年出事都没连累到他,如今更是即将成为驸马。
……“所以,你到底要他还了什么?”
“我让他也在院子里对着我跪了两个时辰。”
舒靖云放声大笑:“宋知意,你可真是有趣!”
“那你家的银子呢,不一起要回来吗?”
“世子应该听说过两年前的户部尚书贪腐案吧,家父因行贿被问罪,家产被查抄,人也下了狱,几个月后就病逝了……我家里早就没钱了。”
当时案发还是慕时向圣上求情保下了我,便算他还了我儿时救他那一命。
如今又让他跪了我,我俩便不亏不欠了。
我咬唇,轻声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