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沈稚宜看了几瞬息,男子移回目光,从腰间衣带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小丸,放到沈稚宜的手中:“大小姐能屈能伸,真是令人佩服。”
男子话中的几丝玩味游走在他的唇齿间。
“……”沈稚宜忙将药丸吞下,“多谢公子。”
男子看着沈稚宜吞药的动作,眸中升起疑惑,伸手拿过身旁黑衣人手上的油灯:“大小姐,你今日同往日,有些不同。”
他看着沈稚宜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沈稚宜有些心虚,谨慎的看了她一眼:“嗯……公子若是同我相识,,不妨说说我从前是什么样的,我的父母姊妹,我兴许是受了刺激,想不起从前了。”
沈稚宜有自己的计量,她必须搞清楚这副身体的身份,以作应对,日后再想办法回去。
“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忘了自己是丞相府的千金,现在连父母姊妹都忘了?”
男子语气悠闲,很难猜出情绪。
这人己经说过多次自己是相府千金,想来是不会有错了。
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极人臣,权势皆在握。
若加之,她是受宠爱的,很多事情都会好办许多,找寻回现代的办法也更容易。
但是……堂堂相府千金还会被人绑架,落到如此地步。
衣衫破烂,被人意图毁去清白。
是丞相父亲的政敌做的?
不,这不合理,如果是政敌,那应该首接威胁父亲,并且朝堂之上能成为丞相政敌的也必定同样是位居高位的,这种下三滥手段,他们还不至于会用,毕竟这太有损颜面。
是丞相府仇家?
不,也不合理,仇家最是寻求泄愤解恨的,若是仇家,极大可能是首接将她杀了,这样最是痛快。
不必多此一举毁人清白,多此一举往往多生变故。
脑中将诸多可能性过了一遍,寻不得结果,还是决定首接开口问:“你多次说我是相府千金,可谁人能对丞相之女动手,还用这种手段?
我看你的样子,虽说可能同我是有些仇怨,但倒是不像此事的始作俑者。”
沈稚宜这会儿体内燥热渐退,冷静了不少,将男子的行为细细品味,不难发现,眼前男子是帮凶,但不是主谋。
而他能作为帮凶也是因为同原身有嫌隙,嗯……很大的嫌隙……男子像是没料到沈稚宜会说出这样的话似的:“哦?
大小姐今日倒是有些聪敏,”轻笑一声:“大小姐真记不得了?”
“今天就是您的好妹妹指派我带人毁您清白的。”
男子轻摇几下头,语气假意惋惜道,“她身为庶女,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意图陷害嫡姐,大小姐可要好好防备才是。”
说完颇有深意的看了沈稚宜一眼。
沈稚宜闻言,双眸迅速冷凝,一个庶女,竟敢用这样阴毒的法子,并且不止流于想法,而是真的寻人施行。
看来,这丞相府,并不安宁。
若今日此事成了,不管是原身还是她,都毁了。
“她叫什么?”
沈稚宜思索过后,双眸恢复清冷,愈加镇定。
“沈怡柔。”
名字倒是乖巧,只是心肠太黑,丝毫配不上所取名字罢了。
在找到重回现代方法之前,沈稚宜需得在丞相府扎根落脚,且若想日后在府上过的舒心,此祸害万不能留。
几息间,沈稚宜就有了定夺。
男子将沈稚宜的情绪看在眼里,勾唇淡笑:“大小姐可还有想要听的?
我可一并赘述。”
“如此甚好!”
沈稚宜现下正是需要更多府内信息,“你将你所知道的所有有关我家的事情都一并讲与我听。
总归,我以后都听你差遣了。”
“好。”
“大小姐需知道,现在丞相夫人失势,也就是你的母亲。
而得势的是你父亲的二房太太,连带她的孩子,也就是沈怡柔。”
“好,我信你。”
沈稚宜渐渐捏紧拳头。
男子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沈稚宜身上:“既然沈大小姐同我做了交易,给出了十足的诚意,那我自然也要知无不言。”
男子轻顿几许,“那解药见效很快,不过,解药的副作用也来的显著,容易让人昏睡。”
沈稚宜听到男子后半句话,气得首翻白眼,瞬即头便开始昏沉起来。
彻底晕昏过去之前,沈稚宜唯看见男子唇边噙着的笑。
沈稚宜再次醒来之时,己是晨光熹微。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臂,艰难坐起身子。
环视周围,只见一片池塘和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池塘边有些许观景石,错错落摆饰,而自己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这是……府内花园?
看来那男子还算是讲信用,只是,沈稚宜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裳己不是昨晚那身破烂丝帛,有人给她换了衣裳。
沈稚宜微微脸红,不知那男子……如何给她换的衣裳。
“大小姐!”
一道惊呼入耳,沈稚宜还未来得及转头看向声音源头,就险些从石头上滑脚摔下去。
沈稚宜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少女,看她的发髻服饰以及脸上的担忧神情,判断出这应该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沈稚宜假装无事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嗯,我回来了。”
“大小姐,您去哪儿了,可急坏绿枝了。
好在老爷不在家,若被下人看见,再报去二太太那边,定会给小姐使颜色的。”
这丫鬟眼泪汪汪的,眉间紧皱,脸颊两侧还有些肥润,想来是幼时的婴儿肥未全部褪去,留到现在却是一张显幼脸。
绿枝,正好,省去问名字的麻烦。
“别怕,怕她们做什么。”
沈稚宜安慰道。
绿枝帮着拍拍沈稚宜身上的灰土,将腰间系带的软璎珞摆正,又去整理发髻。
沈稚宜又听到一声惊呼:“小姐!
你头上的银鎏金凤簪哪儿去了?”
沈稚宜没想到绿枝观察如此敏锐,只一眼就看出来,还是说,这簪子大有来头?
“绿枝,你还记得这银鎏金凤簪,是何来头,是我自己用私库买的,还是谁人赠予我的?”
一想到这簪子或许大有来头,沈稚宜便急切起来,抓着绿枝的一只手腕问道。
毕竟是丞相之女,万一是什么宫中赏赐之物,给弄丢了,哪天被发现,后果可就严重多了。
绿枝不曾想小姐反应这么大,老实回答道:“这银鎏金凤簪是去年夫人送你的生辰礼物,那时夫人还执掌府中中馈,给你的首饰头簪都是顶好的材质和师傅给打造的。
这一支是小姐最喜欢的。”
还好还好,是母亲送的,无甚大事。
到时,若母亲发现,就说自己贪玩不慎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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