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出戏极好,可有出处?”
林国公府林侯爷笑眯眯地问道,林国公府虽不及曾国公府,但是也是有名望的大家,今天太子有意带各国公府看这出戏,恐怕不止看戏这么简单。
“这是孤前段时间在民间微服出行的时候所遇到的一个事件,很是震惊,所以今天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太子的暗示很足。
在场的有些国公府同曾侯爷来往密切,知道他们家秘闻的那几个人已经脸色发白,手也微微颤抖。
林侯爷也是个直接的人“那太子殿下怎么看这出戏呢”
“如果孤是那位官员,罪不及旁人,自然也不会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说到死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向了那几位脸色苍白的侯爷身上,轻轻一笑。
林侯爷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子,又瞥了眼其他侯爷的神色,这京城是准备要变天了吗,一开始他只是想卖欧阳家一个面子才来的,但今天这场宴会倒是来对了,意外的收获。
宴会结束后第二天。
欧阳明坐在窗边思考着今早沈渊来找她说的话。
“母后,儿臣今要去曾国公府,您有什么要交代儿臣的?”
太子用完早膳,拿着热毛巾擦着手,轻声说道。
“你既然已经打算要去做这件事情了,定是考虑清楚了,本宫一个在深宫之中的妇道人家又能有什么交代能给到你”
欧阳明说完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将毛巾放到绿芽端的盘子里,眼里还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都要带着宫廷侍卫去抓人了,还有闲心问自己的想法,她有时候真是搞不懂这太子脑子装的是什么东西,上一世他不是很杀伐决断的吗?
沈渊看对方毫不在意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他轻笑,如此他便可以放手去做了。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明要屡次帮自己,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成败涉及到欧阳明的利益。
既如此,她肯定不会放任他的失败,今天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但却没有任何交代,说明他现在做的事情是能成的并且是对他有利的。
思及此,沈渊拜别欧阳明之后便迈着匆匆的步伐离开了坤宁宫,今天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回顾了一下早晨的情景,她大概明白了,沈渊是来她这里求一个安心,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不想他了,这会还得去养心殿,皇上近几日的身子不利索,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太医日夜守着,自己作为皇后也该去探望一番。
养心殿内。
“皇后,你来了”
皇上看到欧阳明过来,招了招手,病榻前,他倒是觉得这个小皇后虽然对自己没有感情,但是做人做事上却比其他妃嫔要更深得他心,她做事好像总能做到他心坎里。
欧阳明走了过去,行了礼之后,便轻轻坐在床边。
“皇上,近日身体可好些”
“老样子,今天渊儿又去你那里了?”
“是的,自从皇上您把他纳入臣妾名下后,太子时常来坤宁宫用膳”
欧阳明不知道皇上问这话的寓意在哪,如实回答好过遮遮掩掩。
“恩,你还是想出宫吗?这宫里,将来如果渊儿登基,他定会敬你如亲生母亲一般,你在这宫中过得也不会差,欧阳家自然也能保住,又何苦出宫呢”
皇上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欧阳明对沈渊的提点,使得沈渊这段时间走少了很多弯路。
他不会去深究为什么欧阳明会有这样的能力,只要这能力是为他们皇室所用就行。
但如今,他行将就木,若太子登基之时欧阳明就离宫,那太子就等于少了一个“得力干将”,也少了欧阳家这个靠山,难保其他有心之人不会趁机作乱。
欧阳明听到皇上的这番话,心里了然。
“臣妾明白,臣妾在一日,欧阳家在一日,那欧阳家便是太子殿下永远的娘家。再是就像今天太子要去增国公府完成的大事一样,这只是个开端,之后这样的事件会一件一件被处理,太子也会在这过程中成长为优秀的储君,待太子继位之时,也就是这朝堂河清海晏之时;届时,臣妾一人的离去已然微不足道”
她这也算是对皇上做了保证,在她离开之前,会协助太子扫清继位道路上的障碍,让他顺利登上皇位。
皇上听到欧阳明这样说,已经明白,不再多说。
此时的沈渊和陈煜已经带着人来到了曾国公府。
老侯爷见那些被藏在地下室的孩子被人一个个搜出来时,脸色煞白;
而这时小侯爷曾措还很嚣张,
“陈煜,你凭什么搜我家,啊,你凭什么啊”
他此时还未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老侯爷已经看出门道了,
”啪”
“你这逆子,给我跪下!”
沈渊这时候从地下室出来,
”曾老侯爷,不要动怒,是我疏忽了,一心想快点处理完,给曾国公府一个交代,忘记念圣旨了,陈煜,颁圣旨”
说完便跪下,其他人闻言纷纷下跪。
待圣旨念完,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小侯爷脸上出现了一丝害怕的神情,
老侯爷虽然表面镇定,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也暴露了他的情绪;他知道,这回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沈渊和陈煜看到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幼童,有些还只有四五岁,有些七八岁的脸上还带着伤,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此时眼里都没有了光,一脸死气,甚至不会哭,不敢想象他们在地下室的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太子彻查曾国公府的事情在朝堂上引起了轰动。
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