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哪儿听说,翌日,亲自到学校里,给我撑腰。
办公室里,他义正词严地跟老师交涉。
“我妹妹以前吃了不少苦,现在我们想给她一个新环境,重新开始。
“假如老师承担不了维护秩序的职责,那么下次,我亲自来维护。
“至于我用什么法子,您可要掂量掂量。”
平素连话都很少的人,居然也有这样强硬的时候。
我垂下眼眸,终究是默认接纳了沈介对我的保护。
每个人都很好。
每件事都顺遂心意。
以至于,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也许我人生前十八年如此黑暗,都应了语文教材上的一个词,“欲扬先抑”。
入冬的某一天,沈阿姨送我一份礼物。
她见我的行李之中,有几本介绍架子鼓的书,又见我在路过音乐节海报时多停留了一会儿,便悄悄从黄牛手里,买到了最贵的两张票。
“念念平时读书,太辛苦了。
去听听音乐,放松一下吧。”
6这乐队相当小众,我不认为沈阿姨这个年龄的人会有任何共鸣。
但她只因为我喜欢,就二话没说,买票送我。
回想到我亲生妈妈曾因为我想学架子鼓而甩过来的耳光,我突然哽咽,说不出来话。
沈阿姨确实是个温柔且心思细腻的人。
但是很可惜。
我们天然就站在敌对的位置上。
没等到我答复,沈阿姨就把沈介推过来。
“怕你拘束,我就不陪你了。
让沈介开车送你过去吧。”
沈介大概刚下班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平时在家里见他,总是穿家居服,这会儿见他穿挺括的白衬衣,还有些不习惯。
此刻,沈介黑目弯起:“走吧,我载你。”
这是我第一次去听现场音乐会。
旋律响起的时候,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并不突兀,因为我身边挤满了同样激动的乐迷。
趁着光线昏暗,我悄悄擦去泪水。
我想,我人生之中,扮演一个逝去的人的痛苦,应该是到此为止了。
从现在起,我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快乐。
鲜活的,自由的,属于裴念念的快乐。
时间已经很晚,我们尽兴而归。
坐在沈介的车上,我还忍不住哼歌。
其实沈介是个略有些拘谨的男孩子。
这会儿,大概是被音乐会的气氛感染,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