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这是“异次元觉醒”写的,人物燕长青秦瑶光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谢皇后头痛地扶住额头,心道:你还知道你没什么好名声,这又是要闹什么?
“长公主姐姐,”谢皇后放柔了语气,“你府中事忙,我哪敢耽误你的时间?”推脱之意,显露无疑。
“不忙不忙。”
秦瑶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这一天天的,我都要闲得发芽了,好不容易有点事做。”
她眼里闪着兴致盎然的光,道:“娘娘,您就让人去把那小黄门叫来。哦对了,还有那个王御史,也叫来,当面让他认认,往后被再弄错了去。”
王御史?
谢皇后心底一惊,狐疑地看着秦瑶光。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难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接着我的手,处置这个弹劾她的言官?
但看着秦瑶光那混不吝的模样,她心里又不确定了。
乐阳长公主,没有这个智商。
“娘娘,您这是有什么不方便吗?”秦瑶光笑吟吟地看着谢皇后。
谢皇后被她架到了台子上,只得依言传人。
秦瑶光好整以暇地坐着,不客气地享用着谢皇后命人呈上来的瓜果茶点。
不愧是宫中才能吃到的贡梨,清甜化渣、汁水丰盈,甜丝丝的口感就像她在现代吃的冰淇淋,高级。
一边吃着,也不耽误她打量刚行完礼站起来的王御史。
这一位,看起来很清贫廉洁的御史,官袍里面衬着的中衣领口磨出了毛边,袖口处不着痕迹的打着补丁。
秦瑶光眯着眼睛一笑。
要真的是不着痕迹,又怎会把补丁打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这一位,可是世家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这辈子只干一件事——致力于抹黑皇家脸面,给朝堂和百姓营造出皇室无能的“假象”。
好吧,也不算假象。
她所在的皇室,的确挺无能的,在原书里被世家、勋贵、清流三大派系,轮流牵着鼻子走。
乐阳长公主有一位英明神武的父皇,可惜在当年燕家满门忠烈殉国后的第二年,就急病驾崩,和如今的皇太后留下三名嫡出血脉:
大女儿,草包恋爱脑的乐阳长公主。
观政七年资质平平的太子。
性情懦弱胆怯小女儿,在先皇驾崩前给了淳宁公主的封号。
秦瑶光不明白,以她父皇基因和母后来自崔家的优良基因,怎么会生下这么三个货色来,各有各的缺陷。
当年,先皇驾崩后,朝堂一片混乱,险些发生血色宫变。
是大司徒出面主持了局面,将自己嫡女嫁给太子,又一力帮扶他登基,这才有了今天。
带来的后果则是,如今世家独大把持朝政,勋贵明哲保身、清流在夹缝中求存。
你说皇帝?
在三公九卿制之下,三公中又以大司徒为首,皇帝能看到的奏章,都是经大司徒过目后才呈上的。
圣旨有用,但有限。
大司徒,也就是谢皇后的父亲谢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好在秦瑶光这位皇帝弟弟足够平庸无能,跟谢殊相安无事,乐得清闲。
这也是为什么,谢皇后一个深宫妇人,竟然能随意召见外臣入内的原因,朝纲败坏可见一斑。
秦瑶光在心里捋着头绪,王御史却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他拱手道:“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风闻奏事乃是下官分内之事,若是有得罪长公主之处,恕下官无能为力。”
王御史这番话说得硬气,摆出一副忠君直谏的模样。
秦瑶光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裙摆,道:“让你风闻奏事,没让你造谣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本宫坐着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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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是秦瑶光出嫁时,宁国公府给过来的陪房,身契捏在秦瑶光手里。
一个背主的奴才,送到官府是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旁边同样跪着的曾夏也被堵着嘴,骇得冷汗直流。
周清荷同样心里打着鼓。
处置了王管事,就轮到她了。
不过,她不是公主府里任人宰割的下人,只要她咬死不认,谅这个长公主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却是想岔了,秦瑶光如今,很想拿她怎么样。
然而,秦瑶光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急急来了一名传话的下人,禀道:“殿下金安,宫里来人说,太傅今儿在给皇子公主们授课时,思及过世的弟子感叹了一句,五公主仁慈,要召表姑娘入宫觐见呢。”
“宫里派来的软轿,如今正候在月门处。”
都知道长公主在和驸马爷遣来传话的人说话,更知道在处理家务。
要不是宫里来人,谁这么不长眼,敢跑来打扰?
周清荷心头大喜,伏地不敢起身,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来。
没想到,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已过世多年,就连原主都不记得他的模样,关键时刻仍然庇佑于她。
秦瑶光一挑眉,缓缓道:“本宫知道了。”
这么一来,她心里有数了。
先是碰巧出现的刘院判,再是无缘无故会在宫里感叹的吴太傅,还这么巧就能让五公主召见周清荷。
她敢肯定,这就是周清荷身上的主角光环在起作用,一旦她面临脱离公主府的剧情线,就会有不同的人出现制止,修正剧情。
是哪怕她贵为长公主,也没办法阻止的事。
而且,秦瑶光记得非常清楚,在原书中,周清荷在几位皇子那里如鱼得水,跟五公主却并无交集。
也就是说,她想更改周清荷剧情的结果,是让她得了更大的机缘?
但是,处置王管事却毫无障碍。
换句话说,她可以剪除周清荷的羽翼,却不能直接动她。
弄明白了这一点,往后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秦瑶光垂眸,缓缓道:“既是五公主要见,你好生换了件衣服去吧!宫里不比得公主府,若是失了仪,本宫也庇护不了你!”
周清荷应了,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退下。
跪着的人,只剩下曾夏。
呼延进精神一振,放下手里的茶杯,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
刚刚搞清楚周清荷的事,对处置曾夏秦瑶光却是有些意兴阑珊,淡淡道:“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奴大欺主,以次充好,既然呼延将军亲眼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曾夏死命挣扎着,想求饶却又没办法开口,只得以头抢地,“砰砰砰!”磕起头来,想要求她开恩。
“呼延将军,若是依军规,当如何处置?”秦瑶光问。
呼延进露齿一笑,道:“那自然是杖八十,于辕门处示众十五天。若还未死,便发配去苦役营。”
“那就依将军所言。”
秦瑶光挥了挥手,道:“本宫不想见到那血腥气,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
呼延进一惊,差点以为长公主知道了些什么。
离了公主府,他让亲兵将曾夏押走。
呼延进则到兵部报到,呈上燕长青的奏折后,转入西市的一座小院子内,召来贴身心腹吩咐了几句,道:“务必面见大将军后,亲口转述。”
亲兵得令,当即从马厩里牵出一匹快马,趁城门未关,打马朝着泾阳县而去。
呼延进挠了挠脸,心道:大将军真是神机妙算,现在谁也不知道,只要时机成熟,他一个时辰就能进京!
肖氏是驸马爷的远房表妹,她夫家姓周,客居在公主府内身份微妙,下人便称呼她为周太太,对周清荷就以一个含糊的“表小姐”做称谓。
“不是说病了吗?”
秦瑶光半躺在软塌上,连眼睛都没睁开,心道:昨天晚上生病那么凶险,这才半天又闲不住了,真是心急。
“周太太说感谢殿下昨夜延请太医的恩德,让表小姐来跟你磕头,还给您做了暖手的袖炉,想亲手送来。”
原主对肖氏母女几乎是言听计从,她们的要求,下人向来不敢怠慢。
花样挺多。
秦瑶光暗自腹诽了一句。
邓嬷嬷道:“既是病了,就该好好养着,磕什么头?若是把病气过给了殿下,又该如何是好。表小姐年纪小不懂事,难道周太太也不知道吗?”
这番话连敲带打,直指肖氏逾矩。
屋外的小丫鬟等了一会儿,里面再没传来声音,便退下自去传话不提。
秦瑶光凝神想着原著里的剧情,对周清荷的处理有些举棋不定。
得想个法子,确定一下究竟是书中剧情不可更改,还是仅周清荷有主角光环护体。
见她陷入沉思,邓嬷嬷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的退到一旁,示意在跟前伺候的白露拿了一张薄薄的丝被替她搭在腿上,自己则去点了安神的香。
瑞兽香炉上方青烟袅袅,木质香调和着花香的混合香味,慢慢在室内氤氲开来。
室内明明有好几个人伺候着,却安静极了,倒真让秦瑶光想出一个试探的法子。
还不待深想,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霜降手里捧着账册,春分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深褐色夹袄的仆妇。
“殿下。”
两人前后脚进屋见礼,秦瑶光搭着白露的手坐直了身体,视线落在跪着请安的妇人身上。
逐风院如此破败,她倒是收拾得干净利索。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抹着头油,用一根银簪盘着圆髻,袖口处露了半个银镯子出来。
秦瑶光冷哼一声,心道:这通身的打扮,比那几个孩子可强太多了!
见她不悦,邓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马六家的,是宁国公府送来的陪房。”
原来是皇太后家族中的人,怪不得中饱私囊了,都没想着要藏着掖着。
“起来回话。”秦瑶光道。
“哎。”
那妇人应了一声翻身爬起,满面笑容道:“奴婢今儿是走了大运,才能到殿下跟前回话。以往啊,都只远远的瞧着,长公主那真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各种不重样的恭维话不要钱的从她嘴里冒出来,把秦瑶光从头到脚夸了一遍,然后开始夸屋里的陈设。
她这样的性子,想必是很能吃得开的。
秦瑶光并不理会,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放回案几上。
她不开口,其他人自然都安静侍立。
没人接她的话茬,屋子里就只剩下她的声音,马六家的越来越不自在,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觉出不对劲来,讪讪地住口。
“说完了?”秦瑶光淡淡道。
“有着这般口才之人,让你管逐风院,是本宫委屈你了。”
秦瑶光轻轻一眼瞥过去,马六家的顿时一个激灵,忙道:“不委屈不委屈,奴婢能替长公主殿下效力,是祖坟冒青烟了才修来的福分……”
这人,恐怕是自带话痨属性?
秦瑶光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吩咐道:“霜降,把逐风院的账簿给她。”
马六家的瞪着一双眼,双手急挥道:“殿下可饶了奴婢吧,奴婢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看得懂账册啊!”
秦瑶光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在现代习惯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她,在生活中还没碰见过不识字的人,忘记了这是古代,一多半都是文盲,女人识字的更屈指可数。
“你念给她听。”秦瑶光吩咐霜降。
“是。”
霜降应了,捧着账册念道:“上个月,四位少爷和小姐的月例共十两银,院内丫鬟婆子月例共三两银六吊两百钱,按月拨出茶水费、柴火费、修缮费共三十二两银……”
她抬头看着秦瑶光,道:“殿下,还有十来个杂项,都是马六家来支的,从几百钱到两吊钱不等。”
听见霜降报账目,马六家的这会儿才知道“怕”。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钱根本没花到院子里,更没花到五个孩子身上。
她不安的扯了扯袖口,低眉顺眼道:“长公主殿下,是奴婢支的,但……”她那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把头埋到胸口不说话。
“放肆!”
秦瑶光把脸一冷,喝道:“既是支了这许多银子,别的不提,那厨房的瓦是怎么回事?还有柴房?”
原主未免也太窝囊了些。
被肖氏母女联手欺骗、被伯远候夫人拿捏也就罢了,就连一个下人也能欺瞒于她,还当什么公主?
多亏得她命好,是长公主。
换了别的宫斗剧里,别说活不过三集,依她看来,活不过十分钟。
马六家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您……您忘了吗?”
她这个反应,未免太过奇怪。
自穿过来,秦瑶光听得最多的是“奴婢知错,请殿下责罚”,她以为马六家的立刻就会请罪,但,什么叫“她忘了?”
以原主的骄横,下人对她都是畏惧,这马六家的哪来的胆子不请罪?
邓嬷嬷见状,知道别有内情,低声出着主意:“殿下,您不妨让其他人退下。”
秦瑶光想了想,命白露带着一众伺候的丫鬟全都下去,屋里只留下邓嬷嬷和马六家的。
“有什么话,你现在一五一十给本宫说清楚。”秦瑶光靠在引枕上,眼神凛冽。
“快说!”邓嬷嬷道,“若是敢有半分欺瞒,殿下能饶得了你,老身也饶不了你这条狗命!别以为宁国公府上,会真在意一个分出去的陪房。”
马六家的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爬到秦瑶光腿下,哀求道:“这些银钱的去处,奴婢都是按殿下的吩咐啊!”
什么?
简直荒唐!
“什么?!”
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老四,问:“你说什么,小五被那个女人抱走了?”
他送完郎中,又候在月亮门前等跟着去的下人把药给买回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谁知道,转眼就出了这种事?
“她把五弟单独抱走做什么……”老大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圈,越想越不对,“她还专门挑了我们不在的时候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人类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特别是在原主劣迹斑斑的情况下,无数种坏的可能性从老大脑海里冒出来,他仿佛都看见了老五遭受虐待后,不省人事躺在那里的凄惨模样。
这会儿谷雨已经替老三擦拭完身体走了,老大的言语间才敢露出对秦瑶光的不敬。
老三倚在床头上,额上覆着一张浸湿的细布,半眯着眼睛。
一大碗青菜瘦肉粥下肚,又经过物理降温的他,体温退了一些,已经没有之前高热那般难受,至少头脑恢复了清明。
老五被抱走时,他目睹了全程,却和老四一样,怎么也想不明白秦瑶光的目的。
“怎么办?!”
老大焦躁地走了好几圈之后,只觉一腔郁火无处发泄,大吼了一声后,“砰!”地一声砸在窗棂上,把那原本就油漆斑驳的窗棂砸得凹陷下去好大一块。
一声巨响,让老三老四都吓了一跳。
“大哥。”
老二举步从外面进来,不赞同地看着他道:“大哥,我说过很多次,你一定要控制住脾气,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天生神力。”
他明明比老大还要小一岁,此言一出却让老大讷讷道:“我……我就是一时着急,我,唉!要是小五被抱走的时候我在就好了,拼死也不能让那个女人把小五抱走的!”
“眼下,我们怎么办?”
几个孩子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老二。
老二沉吟片刻,道:“妖妇诡计多端,不如由我走一趟。”
“你?”
老大一愣,连忙制止:“不行,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就更没主意了,还是我去,我去!”
说着,他拔腿就要往外面走。
老二伸手按住他,摇摇头道:“大哥,这事儿得我去。”
“对!”
老四拽住老大的袖子,道:“你就让二哥去,我,我怕你应付不来。”
两个孩子都很好心,没有把老大不够老二聪明这件事说出来。
往日长公主对他们变着花样的欺凌虐待,却从来不允几个孩子踏入华沐堂半步,更是从来就没有来过逐风院。
这两日前前后后的事,实在蹊跷,他们怕老大应付不来。
老大停住脚步,望向老三,只见老三缓缓摇了摇头。
他倒也干脆,一跺脚道:“好!不去就不去,但二弟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放心,我去跟妖妇做一桩交易,她不会把我怎样的。”老二说得很淡定。
知道他身上有些秘密,但他从来没有害过他们,几个孩子都很信任他。
他们不知道的是,老二转身之后,一抹苦笑浮现。
去和那个妖妇谈交易,他哪有半分把握?不过是强撑着,再随机应变。
华沐堂和逐风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五被春分抱着进了院子,只觉得一双眼睛简直看不过来。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会绿树成荫,枝头上有鲜花盛开?一样是屋子,怎么这里的看起来好漂亮,还这么暖和。为什么,地上还会铺着毛绒绒的地毯?
他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
秦瑶光往软塌上坐了,示意春分把老五放下,吩咐道:“去把玫瑰露拿来给小五尝尝,另外再拿点易克化的点心上来。”
小五长期营养不良,一下子给他吃太多反而会出问题。
玫瑰露是专供皇室的贡品,用秘法蒸馏而成的香露,色泽艳丽香气氤氲,是连普通功勋之家都难品尝到的稀罕物。
此外,还是在原书中出现过好几次的重要道具。
看书的时候,秦瑶光就对这个被描述得神乎其神的玫瑰香露极其向往,还特意在书评区里留了言,询问作者是否真有这个食物?
她是老读者了,作者回答的也很认真,说是参照《红楼梦》里的玫瑰露所写,既然在《红楼梦》里有,那么一定在某个历史中真实存在过。
这么一来,她就越发想品尝一二。
奈何在现代社会,她也只能想想。
不过,既然她都穿书了,先不谈将来如何,马上就能满足好奇心的事,她为什么不做呢?
不多久,白露就用一个紫檀木描金海棠托盘,端上来两瓶玫瑰露,旁边分别放了一个五彩琉璃盏、一个敞口珐琅彩压手杯。
琉璃盏是长公主用惯了的茶具,压手杯却是从小库房里新拿出来的。
白露屈膝禀道:“殿下,您看这个压手杯可使得?婢子让霜降开了小库房,寻了一个。”
老五是头一回到华沐堂来,白露拿不准秦瑶光的意思,便找了一个颜色靓丽却无甚来历的普通杯子来,想着不对不错。
秦瑶光略微有些诧异。
皇亲国戚家都这么讲究的吗?还是说只有公主府。连一个杯子都要先问过她,才敢给其他人用。
不过以她目前的身份,下人保持一份畏惧心是好事,至少不敢对她阳奉阴违。
否则除了要对付周清荷、要获取孩子们的信任、要弄明白公主府里暗藏的秘密外,还得和下人斗智斗勇,也太累了。
都穿书了,秦瑶光可不想这辈子她再来一次过劳死。
“可。”
秦瑶光淡淡地允了,目光落在两瓶玫瑰露上。
说是“瓶”,其实是只有三寸大小的玻璃小罐,密封的盖子是螺丝银盖,上面用鹅黄笺写着“玫瑰香露”四个字。
先不论味道如何,光是这个包装就非常精美,异常金贵。
白露往两人的杯子里各盛了一勺,再加入凉至温热的沸水,玫瑰的香味瞬间萦绕在几人鼻端。
老五在软塌上坐得端端正正,头却使劲往杯子那头伸去。
正在此时,外间有小丫头来报:“殿下,二少爷来了,说是想跟您做一桩交易。”
“哦?”
秦瑶光浅浅一笑,心道:果然来了。
“让他进来。”
郎中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哪里是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满院子人亲眼所见,明明就是那个恶毒的长公主所为!
把那么大一坛白酒直接往三弟的伤口上浇,痛得三弟死去活来。如此残忍的手段,眼前这名郎中竟然大赞特赞?
老大此言一出,郎中便面带不悦。
他年轻时游历四方,颇有一些名声在外,这才能在有了儿子后在京城里安定下来。虽然出身普通,医术却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哪里会由得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质疑。
在市井他听过颇多关于这座公主府的流言,却也不是那等口舌是非之人。
都知道公主府里养着府医,原以为请他来是给下人瞧病,不料却是一名孩子被瓷片划伤。
可是,给他引路的下人又口称“三少爷”,他却瞧着,哪怕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儿子都过得比眼前的少爷小姐好上不少。
眼前种种,都透着古怪。
多亏他心性沉稳,秉持着“医者救人”的理念,才没有害怕招惹麻烦上身,拂袖而去。
既是如此,郎中心中的不耐便显现出来,呵斥道:“你懂什么?这是军中用来急救的法子,痛是痛了些,却是能救人命的。”
他示意几人凑近,将老三不再渗血的伤口呈现在他们面前,道:“你们看,这伤口颇深,边缘并不规整。若不是处理得当,让那瓷片碎屑给残存在血肉里,这只手恐怕都要不得了,疡肿而亡的人我也见过。”
“而眼下,伤处有愈合趋势,并无红肿迹象。”
如果秦瑶光在场,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位郎中的确见多识广,虽然不知道伤口感染发炎等现代医学词汇,意思却是一样的。
说到此处,郎中脸上露出敬佩之色,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为?在下却想拜见一二。”
这孩子伤势复杂,处理手法却干净果决。
但他风寒高热无人诊治,还出府请自己前来,说明并非府医所为。
难道,是哪位随军大夫路过,恰巧救了这个孩子?
郎中一身本事都是在游历时习得,凡遇见医术高明者便上前请教。如今安顿下来,也没熄了这颗好学的心。
他知道随军大夫在处理外伤上有独特见解,一颗心便是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几个孩子却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恶毒的妇人,到了郎中口里,怎么就变成了医术高明之辈?
最后还是老二开口道:“我们看见时,三弟手上的伤就被包扎好了,也不知是谁。”
郎中只觉遗憾,重新给老三上了伤药,再包扎起来,又接过药童地上的笔墨“刷刷刷”开了方子。
看着满屋子小孩,他叮嘱道:“他这风寒看似凶险,却并不难治。你们按我开的方子拿了药煎好,一日三次喝下,明日醒来就可无事。只是药不能断,需服够七日,当可无碍。”
老大接过药方,郎中又叮嘱道:“多给他用些粥水流食,待发了汗出来,就会褪热了。”
“三哥不会有事吗?”
老五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郎中,尖尖的小脸让他黑葡萄似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惹人怜爱。
郎中忍不住在他的头顶上抚了一把,温言道:“不会有事。”
“你是神仙吗?好厉害。”得了他的保证,老五一脸倾慕之色。
郎中一听便笑了起来,道:“行医救人,乃医者本分,算不得什么神仙本事。若是遇到沉疴难起,我也没办法。”
老大付了诊金,拿着方子和剩下的银钱给邓嬷嬷派来跑腿的下人。
他们没办法出公主府,幸好如今有邓嬷嬷可以信任。
老五坐在门槛上看着郎中和背着药箱的药童远走,托着腮出神。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老四走到他旁边,“别坐风口里,三哥已经着凉了,你要是再病了,邓嬷嬷给的银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老五听话的站起来,道:“四姐姐, 我要是能有开方看病的本事就好了。能给你们治病,还能挣钱。”
老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好啊,五弟长大后就去学医术,姐姐等你挣钱买口脂。”
她虽然这么说,老四心里却并不抱任何希望。
那个恶毒的长公主,肯定不会这么好心,送五弟去学医的。
但老五听了,却是咧嘴一笑,眼神明亮如星。
哪怕是微弱的希望,也是希望。
“郎中说要让三哥多喝粥水,我这就去小厨房看。”
“哎!等等……”
老四的话还在嘴边,老五已经一溜烟跑了。
她叹了口气,心道:小厨房那边还一团糟,公主府的厨娘哪里会听五弟的话?等他碰了壁回来,也就知道了。
没想到,老五一去就没有回来,当老四放心不下去找他时,却见到他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粥,正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
老四吓了一条,忙上前替他接过来端着。
“四姐姐,你看我要到好大一碗粥呢!”老五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确实好大一碗,而且不是米粒稀少的清粥。白生生的大米粒熬出了米油,瘦肉粒和翠绿的青菜点缀其间,闻起来就香喷喷的。
也不知道厨房都没收拾好,那边的厨娘是怎么做出来这么一碗粥的。
但既然老五能在这个不是饭点的时间里,要来这么一碗粥来,就说明厨房里的人不是摆设,他们也能使唤得动。
想到这里,老四顿时激动起来。
他们五个,以后都能吃饱饭了!
几勺温热的粥水慢慢喂了,老三低哼一声睁开眼睛。
“三哥,三哥醒了,太好啦!”
老五欢呼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
“四姐,我去叫二哥他们来!”
见老三终于醒来,老四笑意温柔,嘱咐道:“你去吧,走路仔细些,别摔着了。”
老五脆生生的应了,笑逐颜开的甩开小短腿,爬出高高的门槛。
只是下一瞬,他便被吓得节节后退。
欢乐的氛围消失无踪,老五被门槛一绊,随即摔到门里,又一骨碌的爬起来磕头道:“拜见长公主娘娘!”
在他的视线里,是一双湖蓝色贡缎制成的白玉兰花鞋,鞋头高高翘起,上面缀着一颗拇指大的明珠,饱满圆润。
正是秦瑶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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