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养精锐事关重大,即便是恋爱脑的女皇,也读出了赵家的野心,第一次露出了对赵子越的责备眼神。
至此,世族们再不可能豢养人手。
赵家怕失了女皇,便命赵子越阿谀讨好。
毕竟这天下如今还是姓姬,只要拿捏住女皇,赵家就觉得早晚有一天可以把我拉下马。
女皇,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我夜里对月饮酒,魏意在旁伺候。
他轻声问我边境的大漠是不是很漂亮,一望无际,豪情万丈。
我摩挲酒杯,过了许久方才摇头。
“那里不好,有敌人,有叛徒,有野狼,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得尸骨无存。”
魏意满眼心疼地看着我。
我揉揉他的脑袋,低笑:“都过去了,而且我福大命大,被人从狼群里救了出来。”
他蹲在地上仰望我,干净纯洁的声音,不染杂质。
“那人呢?
魏意要谢谢他,谢谢他救了将军。”
我饮下杯中的酒,半晌才涩然开口:“她死了,我亲手杀死的。”
那被我尘封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那孩子肆意洒脱,清透明朗,却再也见不到了。
我垂眼间,眼尾有泪划过。
少年猛地凑近,抹去我的泪痕,心疼地低语。
“将军别哭,魏意会一直陪着将军。”
这一刻,我纵容自己沉沦在少年的爱慕中。
八大凉的初夏总是热闹。
今年尤甚。
大批文人书生齐聚京城,为的是三年一次的秋日科考。
只是朝堂是权贵的博弈场,近几十年的状元郎皆出自世家大族。
即便有幸从万人中脱颖而出,位列三甲。
若不攀附,也终究只能做个编撰的小官,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这是对穷苦书生的不公平。
我与宫中那位最近密切书信,商讨如何在这场科考中培植自己的人手。
最后,我借从边境来的书生之口,大肆散布赵子越奴颜媚主,全无文人风骨的流言,并且辱骂京中世族朱门酒肉臭,打压穷苦书生,拉帮结派,徇私舞弊。
是大凉难以繁盛的根本所在。
此言一出,迅速在考生中传播。
声音越来越大,惹恼了世族。
他们开始采取强制措施,满大街地抓人、打人,甚至把一些人关进了大牢。
可被压迫太久的人,只需有人带头点火,就会毫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