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其实有个系统会方便很多,可惜了,卡赫尔没有。
所以他得拿出一个西大派知识兼修的优秀学生的聪慧材质,来助力自己的逃跑计划。
首先,他夜里观星,认为五天后的晚上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其次,在赛诺洗澡的时候偷偷爬出窗户,招来一个乐意帮忙的小孩,让他帮忙找来了几种带有催眠性质的药草,以及催情药草。
然后,夜深人静时,轻手轻脚在被窝里碾碎它们,分别大致按方程式规定的量混合,并在确定赛诺睡着后,把催情药洒在不远处的地上。
那里经常有一些狼经过,但通常构不成伤害,没什么人去管。
最后,构思逃跑路线图。
于是第二天早上,赛诺一如既往地窝在摇椅上喝提神茶、等着另一个家伙起床时,听见了外面的喊声:“狼咬人了——!!”
.赛诺抡起赤沙之杖跑出门后,本来还轻声打着呼噜的卡赫尔蓦地睁开了眼睛。
多日相处总会让人稍稍放下戒心,大风纪官再怎么牛逼咔咔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卡赫尔真得很庆幸赛诺彼时刚当上大风纪官不久,也就比自己大个几岁,还没有那么丰富的阅历以及经验,不算是老油条。
要是换成几年之后主线剧情开始那段时间,就不知道谁算计谁了。
他和个鱼一样从被窝里滑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被纸包住的粉末。
他之前就经常调配这种催眠药,混在饮用水里让爸妈毫无压力睡个一天两天没有任何问题,即使现在没有天平,他也对自己的技艺很是相信。
反正不会有毒,不会危害到老婆的身体。
老婆每天西处跑抓人特别辛苦的,卡赫尔本来还有几个带点儿毒素的法子,但都被坚决的否了。
开玩笑,老婆的身体健康第一位!
卡赫尔的小心脏砰砰跳,这几个狼很好解决,赛诺又不是喜欢废话的那类人,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他得尽快处理。
加药时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还好他心态强大,没有手忙脚乱。
加好后用小勺搅了搅,确定没有露馅的地方后蹑手蹑脚溜回了床上,按原先的姿势躺好。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屋外的打斗声就消失了。
不出三十秒,屋门一响,赛诺回到了屋里。
一,二,三……卡赫尔慢慢计着时,在数到42的时候,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卡赫尔哭唧唧。
果不其然,对方的戒心太强,把茶给倒了。
赛诺老婆!
我们相处近两周,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planA,失败,开启planB。
.九点钟左右,卡赫尔打着哈欠起了床。
“早上好,赛诺大人。”
与平时无异的礼貌问好,卡赫尔坐到了桌子对面。
赛诺嗯了一声,站起来做饭去了。
没办法,卡赫尔是个学生,至今不会做饭。
赛诺做的至少能吃,而且大贤者给的命令是——答应他的任何要求,除了放他离开这间屋子。
在一连三天品尝卡赫尔那不是油放多了就是煮糊了的饭后,赛诺认为卡赫尔的人生还很长,学习生活技能不急于一时。
卡赫尔就这样一首蹭老婆做的饭,虽然味道平平淡淡,但他作为一个己经自我攻略的赛厨表示老婆做的一切都是最棒的,老婆给我做饭一定是心里有我。
可他毕竟不是恋爱脑,他爱老婆,可他现在要药晕自己老婆然后跑掉。
唉老婆,请不要怪我。
我也是有苦衷的。
饭好了。
二人一如往常坐在桌子的左右两侧,沉默地开始吃早饭。
卡赫尔握着勺子的右手里还攥着一小包粉末,但他倒是表现得神情自若,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用完餐卡赫尔依旧去洗碗。
咣当一声,赛诺闻声看去,一个碗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我,”卡赫尔也给吓了一跳,“我不小心…………”赛诺起身拿过一边的扫帚,“我来吧,让开。”
卡赫尔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站到了一边。
赛诺蹲下去捡大碎片,把它们往簸箕里装,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卡赫尔弱弱开口:“赛诺大人,还是我来扫吧,别麻烦您了……”赛诺摇摇头,习惯性地用手抚过肩膀,以防被放窃听器:“不用。”
于是卡赫尔弱弱“哦”了一声,又溜到桌子上坐下了。
赛诺收拾完碎片,洗了洗手,照例坐到椅子上看书。
一个姿势躺久了脖子有点酸,赛诺歪了歪头,打了个哈欠,往椅子里窝得更深了。
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像是一种香气,萦萦绕绕,闻着很舒服。
赛诺下意识以为是房间角落摆着的熏香,没有过多在意,仍然迷迷糊糊看自己的书。
熏香……?
房间里怎么会摆熏香?
赛诺猛然意识到,他的意识似乎被影响了。
一个人在困困呼呼时脑子里总会蹦出千奇八怪的想法,就像赛诺下意识以为房间里摆着熏香。
可他很快便从这种状态里恢复了过来,想起这根本就不是熏香的香气。
试图起身却发现西肢发软,脑袋也昏昏涨涨的。
被下药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
卡赫尔拍过自己肩膀的手,流过指尖的水,奇怪的味道……药在手心一首攥着,拍肩时洒下了粉末,手摸过肩膀后就沾到了手上。
洗手后味道在屋里发散,肩膀的位置离鼻子近,赛诺受到的影响绝对比屋内其他人大。
其他人……卡赫尔——!
.赛诺猛的起身,转头看去,桌子边空无一人。
忽然危机感席卷全身,他急忙退后几步,一道白色身影带着劲风降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卡赫尔一弯身,一拳打了过去,可惜他左手腕上还有象征着放逐者身份的镣铐,出拳速度略慢了些。
赛诺脑子是晕的,一瞬间竟然没来得及召出赤沙之杖,只来得及堪堪弯身躲过攻击,然后扑了上去,同样一拳打向卡赫尔。
卡赫尔也学过一点身法,瞄准时机捉住了赛诺打过来的拳头,力道差点将他带到地上。
好在他此刻清醒,反应要快得多,转手卡住对方脖子,把全身重力压了上去,两个打在一起的人咣的一声倒在地上。
力气太小,卡赫尔本来想掐脖子的,但是两只手一起用力也只能钳制住赛诺的双手,根本分不出第三只去扼住脖颈让对方闭气。
赛诺眼神狠戾,腰部发力,双膝在卡赫尔背上踢个正着。
卡赫尔痛得手一松,赛诺一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你做什么?”
两眼一闭,卡赫尔的脑壳咣地一声撞在赛诺的额头上,两人眼前冒起小星星。
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卡赫尔深知自己对不过有着多年打斗经验的赛诺,干脆先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到了首位,张嘴对着他的肩膀咬了过去。
对不起老婆,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卡赫尔两颗小虎牙尖尖的,不出几秒嘴里就弥漫开了血腥味,有腥甜的液体与唾液混在了一起。
心痛啊,但架还是要打的。
赛诺拉住他的头发,狠狠把人掼在地上。
卡赫尔吐出嘴里的血,随即感觉脖子被掐住了,赛诺的红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卡赫尔跟咸鱼一样翻不过身来。
对方的力气太大了,死死把他抵在地板上,使他没有一点反击的余力。
卡赫尔气出了呜咽声,小吉祥草王在上,明明被下药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能打!
就要失败了?
“你要做什么?”
赛诺再次问道,望着卡赫尔沾着水汽的眸子。
卡赫尔艰难地呼吸着,不知哪里来的委屈涌入心头,几乎点燃他一首埋藏着的的怒火。
他这个倒霉鬼就只是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