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直住在蜀都,也做全国的生意,但蜀都大家都是街坊,平时摆龙门阵、玩牌什么的也很熟。
我娘一般就让当铺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为什么蜀都造反的人很少的原因。
“借不了的,当铺有最高限额,最多不超过一两银子。
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1沉默。
她把篮子的蓝色布打开。
里面就几个鸡蛋,也不知道省了多久,还有两个是好的。
她拿出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沾着的蛋液:“小姐,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了,这鸡蛋是卖了老母鸡,他们省下来给我补身子的。
我给你,求求你,你还那么小,他们吓到了你,绑架你,是他们的不对,但是他们真的不是坏人,你放了他们一命吧。”
她开始疯狂地磕头,脑袋磕地上,很快地额头就有了血迹。
我眼泪汪汪地问我大哥:“大哥,要不别杀他们了—官府是我们家开的吗?
你说不杀就不杀!”
我二哥骂我,“妇人之仁!
等他们出来,还不疯狂地报复我们!”
“不会的!
我保证—”惠娘还想继续说,但她已经晕了过去。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叔叔对一个家丁说:“把她抱回去。”
又让另一个家丁去请大夫。
1惠娘确实生了病,不仅要吃药,而且要好好地休养。
大夫说,这是富贵病,得花银子养着:“哎哟,现在的人,吃饭都困难,养肯定是养不起喽!”
我们给惠娘灌了碗参汤,她好一会儿才醒。
我娘也回来了,叔叔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娘脸色不变,只招手让我过去,问:“你觉得呢?”
我看了眼惠娘,说:“她也挺可怜的。”
我二哥不屑地“切”了声。
惠娘跪在地上,又说了一堆他们怎么好,怎么是为了她,大家怎么走投无路的……管家把惠娘送走了。
叔叔陪着我娘出了门,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娘身边,手时不时地抬起来,想扶娘,又怕打扰他。
我大哥不屑地说:“做男人做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人!”
1我二哥说:“呵,估计还想着生个孩子出来跟我们争家产呢!”
“叔叔说了,他和娘不生孩子!”
我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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