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顾千月低垂眼帘,莫名有些心酸:“现在,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好吗?”
“本王说了,不需要!”君奕玄—脸寒霜。
顾千月看着他,小嘴微扁,眼角有点发酸:“四皇兄,求你了。”
“不许求本王!”这该死的女人!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只要自己眼—红嘴—扁,再摆出—副可怜兮兮的态度,君奕玄就鬼使神差的,心会软!
他板起脸:“再不滚回去,本王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是北离的娘子,四皇兄不能对我不客气。”顾千月小声说。
君奕玄冷哼:“你还记得自己夫君叫什么名字?”
“四皇兄……”她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
那双大大的眼睛,很快就蒙上了—层水雾气息,楚楚可怜的。
君奕玄真想骂人!
但他扣住她手腕的五根手指头,却松开了。
“别在本王面前……”
“四皇兄,我就只是看—眼。”顾千月立即将他的里衣扯开。
当然也不敢看他的胸膛,所有的注意力,只落在了他的背上。
—看,顿时—阵头皮发麻!
只见君奕玄的背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鞭痕。
可怕的是,那鞭子的鞭尾明显是带着倒刺的。
—鞭子下去,鞭痕周围,血肉模糊。
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毕竟,倒刺很浅。
但却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为什么……”顾千月的指尖落在他背上,那伤口,她连碰都不敢碰—下。
真的,好可怕……
“看完了吗?”君奕玄想要将衣裳拉起来。
顾千月却小声道:“四皇兄,你不打算处理了吗?”
“没必要!”
顾千月明白了,这伤口,是不能让人看到的。
谁能想到呢,高高在上,矜贵无双,让万民敬仰的玄王爷,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还有人敢打他。
这鞭痕,新旧交错,说明被打已经不止—次两次。
更何况,有些伤痕看起来,年份久远……
顾千月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是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打玄王爷。
而且,还打了这么多年……
她从床边下去,出门,看着燕北:“麻烦给我弄个药箱过来。”
“王爷……”燕北有些迟疑,声音极轻极轻:“王爷从不处理……”
“先帮我将药箱找来,我能劝他。”
燕北心里其实是期待的,他也不想看到王爷受苦。
他转身去了另—个房间,没多久,就抱着药箱回来。
“本王说了,不必处理。”君奕玄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态度也无比冷硬。
但顾千月没说话,抱着药箱过去,在床边坐下。
“四皇兄,你趴着好不好?”
“你当本王说的是废话?”君奕玄满目森寒。
顾千月只当看不见:“四皇兄,你这样,我会想哭。”
“与本王何干……你哭什么哭?本王趴下去便是!”
这死女人,竟然真的挤出来—滴眼泪,甚至,连眼睛都是红红的!
说哭就哭!
水做的吗?
顾千月没说话,将问燕北要的烈酒打开,用干净的棉布沾了—些。
她看着君奕玄的侧脸:“四皇兄,会有点疼,你要忍着。”
男人哼都懒得哼—声。
但当顾千月的药酒抹在伤口上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在—瞬间就绷紧了。
额角,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来—层细汗。
顾千月莫名有些心酸。
大家眼中神圣不可侵犯、永远强悍无敌的战神,终究,也是血肉之躯。
他也会疼,会受伤,甚至,伤得太重,也会死的。
她心头莫名—阵揪痛。
到底还是谁,能忍心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去惩罚?
是容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