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二姑娘这些年遭的罪,就两眼含泪,“姑娘今后再也不用受气了。”
江稚鱼笑笑,“是,今后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妈妈快去吧。这边的事处理完,我还要赶快进京呢。”
“好好,我这就去。”
田妈妈擦擦眼泪,高兴得路都不会走了,扶着门框往外走,突然又回头问:“姑娘要扎卢家表少爷的小人儿?要不做两个吧,还有卢大太太。”
江稚鱼道:“妈妈,卢槐序作恶多端,我略作惩罚,让他今后再也害不了人。卢大太太已经得到了惩罚,她今后再也恢复不了,她口眼歪斜的,今后也没法见人了。”
巫术除了自保,轻易不能施展来害人,否则必遭反噬。若没有天道制约,大巫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真那样,大巫就不是受人敬仰,而是让人恐惧了。
有这样逆天的存在,比什么刺杀好使多了,帝王哪会安心,定会千方百计除掉。
“对对对,我这就去给姑娘做小人儿。”
田妈妈说着就着急忙慌的出门去,步态都透着轻松。
田妈妈做惯了女红,手脚麻利的很,次日一早就给江稚鱼送来了一只布偶娃娃。
阿莲跟着过来,好奇的问:“在上面扎上针就可以了?”
“哪那么容易?要这么简单,大家还不天天你扎我我扎你了?”
江稚鱼一边把捡回来的带着卢槐序血的板砖取出来,一边回答阿莲。
“妈妈,你和阿莲先下去吧。”
江稚鱼吩咐道,施展巫蛊之术,不好让别人看到。
阿莲本来十分好奇,听了江稚鱼的话,有些恋恋不舍的跟田妈妈出去了。
江稚鱼用剪刀把沾染血迹的地方刮下来,用水化开,指尖蘸血水,点在布偶的额头。
然后在黄表纸上写下卢槐序的名字,折好了粘在布偶上。
取出一根长针,视线在布偶身上各部位犹疑,扎哪里好呢?
瞄了眼布偶双腿间,脸色一红,“咳咳”,这个死色坯,还是这地方合适,让他今后做太监吧!
江稚鱼口中默念咒词,直接对着那位置扎了下去。
与此同时,远在卢家的卢槐序,刚握紧十二岁小通房的腰,就突然大叫一声,双手捂着下边,猛地弯下腰去。
丫头吓一跳,正想问他怎么了,就见卢槐序脸色惨白惨白,痛的侧身翻滚到地上惨呼起来。
丫头吓得手足无措,好一阵才想起跑出去叫人,然后兵荒马乱的跑进来许多人。
卢大太太跟着打滚的儿子焦急的转圈,含混不清地叫:“儿哇,儿哇……”
越着急越说不清,好在下人还能明白她事让人去叫大夫。
等大夫过来,折腾了半天,又是扎针,又是让喝药,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说一句:“省着点用吧,任何东西使用太频繁都坏的快。”
气得卢大太太把人打了出去。
但那之后,卢槐序那玩意儿彻底废了,再没能正常使用。
这是后话。
……
江稚鱼想着进京的事,这辈子她得早一些入京。
一来错过那傻子的死期,这样前世不祥之人的脏水再也泼不到她头上了。
二来,在父亲凉薄,母亲偏心,兄长姐姐不喜欢的江家,唯有祖母真心疼她。
她如今传承了巫术,总得赶在祖母病逝前去京城,把祖母治好。
从楚郡到京城,路上也得走上月余,她还得准备几日,时间并不充裕。
但世道不太平,路上水匪盗贼不少。天下经历二百多年的战乱,如今新朝初立才十几年,各方势力按下葫芦浮起瓢,朝廷实在抽不出精力荡平贼寇,让那些流匪山贼一直猖狂这么多年。
她想去京城,就得雇个镖局护送。还有路上的食宿都得花钱。
而如今,她手里压根没那么多银子。
江家在楚郡还有些生意,但都是有外管事打理,每月只往宅里送些银两,只够维持府里的开销。
去哪里弄钱还是件大事。
江稚鱼想了想,决定在府里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值钱的玩意,好当些花用。
突然想到以前曾在祠堂看过一幅画,那会儿看过后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现在传承了巫术后,她就懂了。
那是一件一足夔龙图的厌胜器。
厌胜器是经由大巫手制作出来,用来压制鬼邪、趋吉避凶的。
像江家正房的门上,就有一把青铜蟠龙镜的厌胜器。
有了这厌胜器,任何鬼邪不敢进入江家,一切邪术,在江家无法施展。
江稚鱼想到这里,就急匆匆去了祠堂。
在祠堂中翻找了一会,才找到那件厌胜器。
巫术没落二百年,江稚鱼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没有人认得厌胜器,但总得去试试。
她把一足夔龙图卷起来,塞在袖里,就叫了阿莲,让府里备车,出门往楚郡去了。
武陵溪距离楚郡城不足十里,赶在上午前,主仆俩就到了楚郡城。
阿莲跟好几个人打听了,说是楚郡城主街中间段,就有两家当铺,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就看到了。
主仆俩到了地方,看到相邻两间当铺,一家门上挂着泰昌当铺的招牌,另一家则是宏盛当铺。
相邻两间的门口都竖着极大的木牌,上面是硕大的“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