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是人,而是因杀孽太重无法投胎的厉鬼,同时也是安鬼门门主。
安鬼门简单点说就是厉鬼互助组织,其中全是杀孽太重或执念太深的厉鬼。
我们已经无法投胎转世了,闲着也是闲着,所以会帮助杀孽不深的厉鬼复仇,让他们能干干净净地去投胎……皇宫的墙壁上、柱子上、椅子上,乃至龙床上,全部长出笑容诡异的女人脸。
嫔妃们总能听见指甲抠抓的声音。
皇上半个身子都被拖进了床板里,被太监拉出后,软塌塌得像融化了一半的软糖。
先后三个道士入宫,疯的疯,逃的逃。
万不得已,位分最高的张贵妃请我入宫。
饶是我见惯了血腥的场面,见到皇上却忍不住蹙起眉头。
皇帝躺在露天的院子中,身下铺着厚厚的被褥。
他血肉萎缩,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露在外面的右手枯槁如同干尸,双眼无神地看着夜空,似乎下一刻就会咽气。
宫女掀起被子,解开左半身的绷带,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皇帝左半边身子如同融化了一半的软糖,仿佛骨头也已经融化了,薄薄的皮囊包裹着软塌塌的血肉。
最左侧是骇人的伤口,往外渗着血,应该就是和床板黏在一块的地方。
我移开视线,对宫女说:“行了,裹起来吧。”
张贵妃妆容微乱,发髻松散,好像梳妆时手一直在发着抖,“夏真人,前几位真人疯的疯,逃的逃。
轩云真人说,只有你能救皇上了。
夏真人,皇帝他……”张贵妃说不下去了,脸上满是惊惧和忧愁。
我不想刺激她绷到极致的神经,试图找个委婉的说法,“他死定了。”
张贵妃双腿一软,被身边的宫女扶住。
我安慰道:“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但我一定会除掉宫里的厉鬼。”
张贵妃坐到台阶的软垫上,指了指身边另一个软垫,说:“不是我待客不周,只是这宫里的木头全都成了精,所有人都只敢在院子中间打地铺,椅子万万坐不得,连木头墙板都没人敢靠近。”
我掐了个诀,暂时护住皇上的心脉,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小段水红色的丝带,放进他的怀里。
找到厉鬼之前,他不能死。
接着,我坐到张贵妃身边。
她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