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会成为那位少年储君的正妻，就算他不爱我又怎样？
这是太后的默许，是无法违抗的天命。
周家上千条人命皆系于我一身，无论我愿与不愿，都只能毫无怨言地走下去。
可谁又能想到，在数年后，他会抱着一位容貌与我三分相似的舞女，在朝堂上请我赴死。
我笑了。
“我这一辈子似乎从未属于过我自己，阿爹将我送入宫中，我就当偿还了十六年的养育之恩。
老娘娘待我好，我便打理后宫上下，任劳任怨。”
“可刘景，我又欠你什么呢？”
—我端坐在帘子后面，静候帘子外各位处在权力巅峰的男女打量。
我看不清帘子外头那些人的衣着神色，只能勉强看个人影—不愧是天家做工，就算我早已是半个天家人，在正式册封之前也无法窥见天颜。
而旁侧不远处的少女们都有些躁动，试图从那帘子里窥见外面评判着我们的人。
我并不着急，只是静坐着，听着帘外那些人模糊不清的低语。
“周氏女……尚书……恐外戚……刘氏女姿色上佳……不知老娘娘……杨大人……封氏…………”可惜了，自始至终，我都没能听见那位最该出声的少年储君的声音。
“好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迅速压住了场内一片杂声絮语。
“吾观那周氏最有大家风范，是个沉得住气的。”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转向了一边。
“景儿，你若是有些想法，就说罢。”
说完，那个苍老的声音就像对这场最终选拔失去了兴趣一样，不再做声。
静默了半晌，一个有些青涩的声音终于响起。
“周氏女贤良淑德，仪态大方。
孩儿也愿得此女为妻。”
全场迅速地沉寂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毕竟我在坐在这里之前就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只是有些遗憾—这场选拔从头至尾，这位少年储君就只说过这一句话而已。
一遭春风，自此又吹起了周家的火—“刘氏女封太子昭仪，王氏女封太子昭容，封氏女封太子淑仪……杨氏女封太子婕妤，另外还收了几位嫔……”杨嬷嬷不住地唠叨着。
“娘娘，这几位的起点可都不低啊。”
“嬷嬷，还没册封呢，怎么好这么说话。”
我板起脸，不冷不热地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