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叫医师过去诊治,却不许任何人提及秋庶夫人。
薛时安推了推竹简,揉着眉心:“传医师。”
“是。”
医师巍颤颤跪地:“卑下见过侯爷。”
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提点过医师,是以在薛时安问及秋晚莺身子,医师从善如流。
“秋庶夫人怕是时日无多了。”
心存死志,吃食茶水用多少吐多少。
算算时日,也就这三五日了。
薛时安猛地推翻了桌几,哐当一声巨响,朴斋的下人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死,你怎能活。”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在医师耳边。
医师斗胆抬起头,忽然被薛时安抓住衣领子拖到跟前。
“本侯要她活,你可懂?”
医师脸色惨白:“懂懂懂......卑下一定尽力,不过......”
有道是医得了人,医不了心。
如今这条小命要和秋庶夫人绑在一起,医师壮着胆子:“最最最好还是先顺着秋庶夫人的心意。”
薛时安冷哼一声,松开手,抬脚往外走。
仲秋居看守的护卫是从朴斋调过来的。
朴斋的护卫都是上过战场的,随便拉出来一个,手里最少几十条人命。
仲秋居新调的十几个侍女都是经过严嬷嬷调教,最是规矩。
里里外外把仲秋居围的铁桶一般,由此可见薛时安对秋晚莺的防备程度。
从始至终薛时安就没有对秋晚莺放松过警惕。
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让他在战场上躲过很多次陷害。
他相信他的感知能力,相信他的判断力。
他的内心深处告诉他,此女总在盘算些什么。
侍卫眼尖看到薛时安出现,急忙打开仲秋居院门的锁。
夏末,庭院的花有些衰败。
秋晚莺坐在台阶处,烟灰色曲裾覆身,瘦弱的手腕,尖细的下巴,没有一点活气儿。
半个月前正合身的衣裳,套在身上,反而肥大了不少。
身板单薄的可怜,可衬了那个词,弱不禁风,一阵风就能吹倒。
薛时安心口像是被什么触动,从未有过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来的路上思量话语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没了用武之地。
薛时安在不远处站了许久。
送晚膳的侍女进来,秋晚莺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屋里走。
她拿起筷子,扒拉米粥。
听到侍女让她吃菜,她就夹两口菜。
晚膳刚撤下去,她吐了出来,吃了和没吃一样。
薛时安跨进门槛,大掌在半空中停顿几秒,复又抚上她的后背。
没有抗拒,厌恶,抵触。
她无视他的触碰。
薛时安不死心,抱着她进内寝。
两人并排坐在床榻边,明明同处一屋檐下,却有一种跨越不过的距离感。
薛时安握住她的手,冰凉,没有温度。
那一刻,薛时安深觉无力,再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去。
秋晚莺的膳食被薛时安下令换为汤水,为的是不让她吐出来。
放在十天前或许有用,现下秋晚莺已经形成习惯性呕吐了。
在侍女紧张的目光中吐完早膳,敲敲打打的声音在院中响起,秋晚莺眼皮不抬就要回屋睡觉,侍女见状连忙扶着她往外走。
博喜班是专为皇室提供表演的杂耍班子,侯爷特意借来,只为博庶夫人一笑。
赤着上半身的男子对着火把喷了口酒,火光四射,叫好声一片。
瘦弱小男孩翻滚上场,一个倒立,双腿一蹬,脑袋顶着地,用脑袋登台阶。
大肚子的黑衣男子拿起一米长的大刀,手腕转动间能耍出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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