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呢,你坐地上不知道垫个垫子?”
言齐律动作一顿,他抬头看我一眼,起身行礼。
“公主殿下。”
言齐律侧过身子,拿了屋子里唯一一张放在书桌后面的椅子给我。
我抿着唇,别别扭扭的坐下。
“我之前叫人给你添置的东西呢?”
言齐律没有应我这个问题,他半敛着眸子,静了一下,低声道:“还未曾谢过公主。”
我装傻:“谢什么。”
一向沉静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言齐律和缓道:“谢殿下为臣所做的一切。”
我别过眼,扯着腰间的玉佩玩。
言齐律等了一会儿,见我不说话,便又蹲下身子去收拾那些摊在地上的书籍。
我见状,终于想起来了我此行的目的。
“你要南下?”
言齐律点头,看着我道:“本来是想告诉公主的……但……但什么?
“言齐律止了声,他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我生平最恨说话说一半的人,可眼下对着言齐律却生不起气来。
“你去多久,非得是你去么?”
言齐律整理书籍的手停了下来,他极严肃的看着我,如炬的目光令我一震。
“并非一定是臣,只是臣想去。”
“为什么?”
我下意识问了出来。
言齐律起身,低头对上我的眼睛看了我很久。
就在我要炸毛的时候,言齐律移开了目光淡淡问我。
“殿下见过易子而食么?”
我一怔,言齐律道:“臣见过。”
言齐律目光沉沉,他的眼中隐着无限的痛苦,绝望,又在下一刻回归平静。
“臣生在南方,十几年前刚过了蝗灾,不过缓息一年又发了大水。”
“那时候,一出门就是尸体,死人的腐臭味遍布整个城镇,又有一群人得了疫病。”
“没有粮食,没有医者,那时的南方,几乎成了死地。”
我捏着玉佩,只觉如坐针毡。
“臣那时候想,为什么活着呢…如果活着就为了等待死亡,那么直接去死不就好了吗。”
“不止臣一个人这么想,那时候,城里的树上,街道的房梁上都是吊死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死不瞑目。”
我随着言齐律的话想着画面,害怕的颤抖起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