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晨曦中,山雾缭绕,曹曦与其随行的近卫伪装成流民,他们的行列中,十余名忠心的家族近卫紧随其后,每个人的面孔上都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的坚定不减少分毫。
在山间小路上艰难前行。
身着粗布衣裳的他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曹曦互在曹宁和幼主身边,曹曦耳边不时传来太后曹宁的轻声嘱咐和幼主的低语。
他转头微笑,用稳定而坚定的声音安抚他们:“娘娘不必担心,前方不远就是就是玉门关外了。
清儿这几年也回信,她在拓拔族过得不错,这几年拓拔族沐浴皇恩发展的不错,我们定能杀回长安!”
他口中的清儿,是曹家的庶女,当年为了关外平稳,先帝册封了曹清为郡主,与拓跋族和亲,没想到此时这关外的拓拔族倒是成为了曹曦臂助。
“兄长,一切小心!”
曹宁不施粉黛,乌黑的头发隐藏在粗布头巾里,洁白温润的皮肤,即便刻意抹了灰也很难掩盖住天生丽质,柔柔的嗓音让曹曦一微微一失神,眼神里憔悴让他心里狠狠一抽。
“兄长很久没听过的称呼了”曹曦心想着,思绪却飘向了很久以前在晨雾朦胧的山路上,曹曦心中的波澜不比前路来得平静。
曹宁那轻轻的呼唤,像是撩起了沉睡己久的情感涟漪。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曹宁略显憔悴的面容上,心中一阵刺痛。
“兄长,你是否还好?”
曹宁轻声问道,她的眼中带着关切,那双曾经如同清潭般清澈的眼眸,现在显得更加深邃。
曹曦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但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我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
他试图将话题转开,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动摇。
曹宁微微一笑,尽力显得坚强,她走近曹曦,低声说道:“自从那日我入宫以来,便很少有机会这样和你说话了。
如今虽是在逃难,但能与兄长相依为伴,我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曹曦心头一紧,他回想起曹宁嫁入皇家的那一刻,他站在人群中,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妹妹步入另一个世界,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当夜他喝的很多,还临幸了一个侍女,尽管自己有过不少女人,但那一夜一缠绵人间极乐。
或许喝的太多,又或许时间太久记忆模糊了,只依稀记得那侍女与妹妹有几分相似,便一时冲动。
第二日,父亲大发雷霆,还没彻底醒酒的自己被罚在祠堂反省,当天的那个侍女也以勾引主人的罪行被父亲处死了。
曹曦醒酒后,还吩咐手下给侍女的家人一大笔钱。
“妹妹,无论身在何处,兄长定然护你周全。”
曹曦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
曹宁轻触了一下曹曦的手背,那一接触虽轻如羽毛,却让曹曦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地说:“兄长,这一路上,还请多多保重。”
他们的对话在清晨的雾气中渐行渐远,曹曦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眼前是崎岖不平的道路,他劈砍着树枝让后面的路更好走一些。
在这生死未卜的逃亡之路上,曹曦知道,他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不料,就在他们即将抵达转折点的山脚下时,突然从前方丛林中冲出一队人马。
这些人身穿劲装,面色凶狠,衣服鞋袜沾满泥土,有的袍子上还有破洞显然是翻山越岭,来拦截他们的。
曹曦的心猛地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迅速地将太后和幼主推向一旁的灌木丛中隐藏,然后转身面对敌人。
“曹国舅,可是让咱家一顿好找!”
为首的人冷哼道。
“我不问大人从属何人,我这扳指是曹家商号的信物只此一件,曹家商号一八七家米店,酒楼当铺等,今日悉数赠与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曹曦拿下手上的扳指沉声问道,目光如炬,尽管面对的是数倍于己的敌人曹曦临危不乱。
“将太后和幼主交出来,可留你一命,留得青山在啊曹大人”密探的首领冷笑回应。
曹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笑容,他丢下手中佩剑,故作叹息:“好,好,事己至此!
只请你们信守承诺!”
正当敌人放松警惕,稍微松懈的瞬间,曹曦手腕一抖丢出扳指正中为首一人的眼睛,随后猛地向前冲去。
他手中的短剑如同脱弦之箭,准确无误地刺入两名密探的要害。
混乱中,他身后的几名随从也冲杀上来,其余的密探顿时被他的猛烈攻势打得措手不及。
旋即后续敌人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手持刀剑,眼露凶光,但面对曹曦和他的几名随从,他们逐渐发现自己仿佛是狂风中挣扎的枯叶。
“保护主公!”
随从们呼喊着,围绕着曹曦,组成了最后的防线。
曹曦站在中间,他的剑法开展,宛如游龙出海,剑尖划出一道道锋利的轨迹,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条敌人的性命。
敌人的攻势越发凶猛,但曹曦如同磐石般坚定。
他的眼神中不见一丝恐惧,只有冷静和计算。
每一次敌人试图突破他的防线时,都被他精准的剑招所阻挡,甚至反击。
战斗持续了片刻,曹曦身边的随从一个个倒下,最终,只剩他一人孤军奋战。
然而,即便是面对如此困境,曹曦的斗志未减,反而更显勇猛。
“来吧!”
曹曦大喝一声,声音在森林中回荡,激起一阵阵回声。
他的剑舞得更快,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敌人开始退缩,他们的眼中开始闪烁着惧怕的光芒。
最后一名敌人在试图冲刺时,曹曦轻轻一转身,剑尖首指对方的要害。
敌人的身体僵硬,随后缓缓倒地,不再起身。
曹曦站在原地,深呼吸,西周再无敌人的动静。
曹曦的胸口起伏着,他环视一周,剑尖上滴落的血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在枯叶上。
他知道,此刻虽然赢得了生存的机会,但前路依旧充满挑战和未知。
他将剑插回剑鞘,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些为保护他而牺牲的随从,“快,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曹曦回到太后和幼主身边,低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不难看出战后的疲惫。
他带领太后和幼主,迅速离开了这片危险之地。
他们穿过山林,绕过险峻的地形,沿着溪流向源头前进,终于看到了草原,出了玉门关外的一带草原是拓跋部栖息的地方。
曹曦拖着受伤的身体,向牧民打听拓跋宏和曹清的消息,原本他们还担心语言不通,牧民解释道,他们的首领拓跋宏很喜欢中原文化,不仅让大家学习汉话,他也鼓励大家和汉人通婚,部落还有汉人学堂,教人读书识字。
接到通报的拓跋宏和曹清也很快赶来、两人在被追杀数日高度紧张中终于松了口气。
曹宁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对曦的关切与感激。
她轻轻握住曹曦的手,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担忧:“兄长,你这一路上保护我们,自己却是夜以继日,你可要好好休息。
切莫总是忍耐。”
曹曦轻笑,摇头道:“妹妹,只要你和幼主安全,兄长的疲累都不算什么。”
他的眼中满是对妹妹的爱护之情。
曹清见状,忙不迭地引领道:“太后,皇上,曹将军,请这边走。
我们己经预备好了帐篷,里面有热水和食物,还有药材可以疗伤。”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显然是希望能尽快让他们得到休息。
曹宁对曹清的体贴表示感谢,然后转向拓跋宏,温声说道:“拓跋首领,能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得到你们的帮助,我们深感欣慰。”
拓跋宏表情庄重,回答道:“皇后娘娘过谦,拓跋氏深受皇恩,能为大虞皇室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请放心绝对安全,您们可以好好恢复,往后我们从长计议。”
进入部落后,曹清领着曹曦一行被安置在一顶装饰精美的帐篷内。
帐篷内部以红木和细绢布置,显得既简约又不失尊贵。
一进帐篷,曹宁便关切地对曹曦说:“兄长,你身上的伤势怎样了?”
曹曦无奈一笑:“只是些小伤,不碍事。
更”他虽然这么说,但眼中不掩疲惫之色。
曹宁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曹曦身边,轻柔地抚摸他的受伤的地方,语气中带着坚定:“兄长,你也是我们的宝贵之人,你的安危同样重要。”
“兄长姑且休息,草原苦寒这里不如长安,只能委屈兄长了”曹清关切道。
这番话让曹曦心中一暖,他点点头,终于放下了一首以来的坚持与警戒,准备好好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时刻,恢复体力。
曹宁看着曹曦安顿下来,心中才稍感宽慰,轻声嘱咐众人:“请让将军他好好休息,今夜无需再受打扰。”
随后同曹清一起走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