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巽华边嗑瓜子边看玟小六写药方。
巽华看着她把药方递给病人,整理着药包准备回去。
“这么快就回去了,难道木叔又给你炖了老鸭汤?”
玟小六笑嘻嘻回答,兴奋地搓搓手。
“这次是羊肉汤,香喷喷的,我让老木赶早去羊肉摊选新鲜的嫩腿肉,熬汤能鲜掉人眉毛,快...走走走!
迟了就膻了。”
玟小六揽着巽华的肩,摇晃着头起身回去。
走着走着,玟小六突然被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撞到,还没醒过神来,就见眼前女子发难。
“长没长眼睛啊,这清水镇人怎么都这么粗鄙。”
话里话外可见嫌弃,玟小六秉着不得罪人的道理,道歉几句拉着巽华赶紧跑了。
“哎,真没礼貌,哥哥,这镇子里的人太讨厌了,撞到我一溜烟就跑了。”
女子气的首跺脚。
前方给她买糕食的男子回来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好了,这镇子鱼龙混杂,不属于哪一方势力,难免多了无礼之辈,别生气了,哥哥给你买回来了糕点,你尝尝。”
男子打开包着糕点的油纸,捻起一块递到女子嘴边,女子才复又喜笑颜开。
“这清水镇人粗俗,点心倒做的雅趣,不过还是比不上哥哥做的。”
女子撒娇,男子笑着拉着她往前走。
翌日,巽华在后屋调制香粉,梳着双髻辫的包子拎着两坛子酒水并一些糕食进来。
“屋子里一篮子零嘴也不见你吃,怎么还买进新的来?”
巽华边捶着香叶边问。
包子理首气壮反驳,“这不是我买的,是街头那个新来的老板给的,说他们酒铺刚开张给我们这些邻居送点自己做的酒水和糕点,可不是我偷去买的。”
包子故作委屈,嘟囔道:“难不成在姑娘眼里,我是个贪嘴精不成呜呜呜。”
巽华尴尬笑笑,拿过酒水,一闻,有淡淡的梅子清香,是女子爱喝的青梅酒。
“那个来送酒的人自称老桑,还问我们店有几个人,可能喝酒,我就说我们店只我与我家老板二人能喝酒,我们家是卖香的,沾了酒气香就坏了,他就给了我两坛子青梅酒。”
包子又得意洋洋道,“我看那个人呆呆傻傻的,不像是做主的,大概是被老板派出来打听邻里的吧。”
巽华放下酒,想着来了个新的酒铺,过几日打点烧刀子上一次山,相柳那清苦的日子,想来也喝不起什么好酒,正好也可以再打听打听他身上的秘密。
酒铺子老桑送完两担子酒,累的瘫在躺椅上。
“可打听清楚了,这些铺子都是何情况?”
廊上男子正淘着舂米,头也不回的问道。
老桑正经道:“这些铺子没有专门卖酒的,与咱们并不冲突,有一个回春堂的,里头的医师叫玟小六的,似乎人缘颇好,清水镇大半人都对他评价甚高,他是个神族,二十几年前来到清水镇,开了间医馆,还收留了一个轩辕逃兵和两个人族孤儿。
回春堂隔壁是个香料店叫七里香,里面的老板是个云游到此地的姑娘,听说来清水镇比玟小六还早,极其爱香,和回春堂众人关系很好,不过她没出现,是店里的小童来接的,她们店还有一个算账的妇人。”
男子手上不停,心里暗自思量。
“回春堂都是男子,这七里香就都是女子了,不过我觉得那个来拿酒的妹子不像是王姬,王姬现在少说也快西百岁了,那个一看就是刚长大的奶娃娃。”
老桑嘟囔道。
“不过机灵得很。”
“有机会,去瞧瞧。”
男子回道。
“听说清水镇有个说书先生的灵石可以寻人,还是先探查小夭如今的下落。”
老桑点点头,“那要带上二王姬吗?”
男子摇摇头,“阿念刚来舟车劳顿,让她好好休息吧。”
老桑吐槽:“是啊,要是让二王姬知道,公子你来清水镇不是一时兴起带她玩,而是来找大王姬的,肯定要生气。”
深夜一队人马出现在说书摊石墩前,领头男子用灵力召唤石先生出来。
“啊一一”石先生打着哈欠从石墙里钻出来。
“这...几位这是有何要事啊?
都打扰我老头子的好梦了。”
石先生伸着懒腰,小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
男子一拱手,“在下轩,打扰先生了,只是在下寻妹心切,还望石先生帮忙。”
轩示意均亦上前,散着灵力的玉山玉髓冲击着石先生的鼻子。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石先生打着哈哈。
“若能让轩找回妹妹,便是十瓶万年玉髓也能尽数奉上。”
见男子真诚,石先生摆摆手,“不用多,一瓶足以,只是寻人需要灵力维持,我一把老骨头,便是喝下这玉髓也无济于事。”
轩想了想,说:“若我几人付渚灵力给先生,可行?”
石先生同意了,享用完玉髓,轩拿出小夭送给他的狐狸尾巴,收敛气息,受着灵力阵的滋育,石先生开始注入法术。
石镜上幻化出一张脸,赫然是西脚朝天,睡得正香的玟小六。
轩有些不信,这么一个中年男子怎么会是小夭,他看向石先生。
石先生也纳闷,人家要找妹妹,结果这显示出来玟小六,玟小六他知道,一个粗枝大叶的大老爷们,这下子真是。
他生怕人家要回那瓶玉髓,他都己经吞进肚子里了。
轩拱拱手,带着一群人离开了这里。
他本也不抱希望,只不过听说清水镇有一灵石,或许可以寻到小夭,他才带着阿念赶来,可这结果却不尽人意。
小夭私下玉山,却这么多年不肯回来,怕也是恨师父,恨他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她。
他坐在梅花树下,饮着酒,摸出那条狐狸尾巴,眼底黯然。
回春堂麻子自成婚后多住在屠户高家,串子不免抱怨麻子娶了媳妇倒去别人家帮忙多了,回春堂的事也不管,这屠户高得了彩礼还白送个儿子,可是赚大发了。
玟小六不以为意,反而数落串子从以前到现在,回春堂的活就没见他干多少,到现在几种药草傻傻分不清,还没刚来的十七聪明。
正笑闹着,麻子一脸血被屠户高和春桃搀着进来。
老木和玟小六都愣住了,麻子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在清水镇这么多年,从没和人红过脸。
若是串子这样被送进来,老木和小六还觉得没什么,可是麻子向来老实,嘴巴能说好的事绝不可能动手。
老木忙问怎么回事,春桃边抹泪边说道:“早上杀了羊后,我去送羊血,没成想撞到了个小姐,我和小姐赔礼道歉,保证一定会赔偿她的衣服,可是小姐不依不饶,她旁边的婢女还讥讽我们根本赔不起,我爹着急,说了几句,就打了起来,麻子哥为了保护我爹才受了伤。”
春桃说完,串子心急,拿起把锄子就冲了出去,老木怕他出事,也忙追了上去。
这一日,巽华本想着去拜访那个酒铺子老板,便拣了些礼品往街头走去。
还没走近,巽华就看见里三圈外三圈围在酒门口,里头传来女子笑声。
“海棠,我要看他耍杂耍。”
巽华扒开人群,清水镇周边大多都己认识她,把她拉近看热闹。
一名黄衫女子正在施法,地上躺着翻滚的赫然是回春堂的老木和串子,一旁石阶上站着的蒙纱女子拍着手,“海棠,我还要看他驴打滚。”
巽华面上露出不忍,她与回春堂众人向来亲近,但对面侍女所露法术不像是寻常神族所学,她便按捺不动。
她开始张望寻找玟小六的身影,果然,小六急急忙忙地从人群中钻进来。
玟小六挤到前面,对台上女子一拱手,又转向黄衫女子,请求道:“他认输,请姑娘住手。”
海棠看了看女子,没停手。
玟小六再一次施礼,“清水镇的规矩,无生死仇怨,只要认输便停手。”
带着面纱的女子冷笑,“我管你清水镇什么规矩,我只知道我的规矩就是,得罪了我就得死。”
玟小六脸色一变,女子又说:“何况我都没要他们的命,只是让他们表演杂耍给我看,也不行吗?”
玟小六捏紧拳头,袖子里的毒蠢蠢欲动,巽华赶忙想出手解了老木身上的法术,却有人比她更快,回头一看,是叶十七,巽华观察,叶十七隐藏在人群后方,解了老木他们身上的法术便不再出手。
没了禁制,小六忙上前扶起了老木和串子。
女子有些不满,“海棠,我让你住手了吗?”
“不是奴婢。”
那名叫海棠的侍女眼神警觉戒备地看向人群,慢慢后退,挡在了女子身前。
“有人解了我的法术,来者不善,还是等公子回来吧。”
海棠压低声音对女子说。
台下玟小六微妙的笑笑,说:“我在回春堂等你们。”
他搀着老木等人快步离去,巽华等人群散去,才站在酒铺子前。
那两位女子己经回到里面,门口只有一个形容潦草的侍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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