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便!”
纪蓝田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女人,眉毛微微皱起。
“阿吖吖,这么恶狠狠盯着人家干什么啦!
人家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不请我坐坐?”
女人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将自己的美暴露出来。
“惧,不要得寸进尺了!”
纪蓝田冷淡地回复,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眼里闪着一丝柔情,转瞬而逝。
女人故作柔弱地捻着右手,一脸妩媚的看着纪蓝田。
“阿吖吖,话不要说的太死嘛。”
言出行至,只见女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女人出现在纪蓝田身后,玉手拢着男人的脖子,轻抚着男人的脸颊,吐着白气。
“人家可是你的……老~婆~哦!”
“轰!”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纪蓝田体内蔓延出来,瞬间吞没了眼前的女人。
“认真点!”
纪蓝田的话冷冰冰的,在那股力量的加持下,仿佛掌控生死的地狱判官。
下一瞬,女人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不远处。
女人挑衅般地看着纪蓝田,倾城一笑,嘴角的美人痣也微微仰起。
“哼╯^╰真是不领情啊!”
纪蓝田微微皱起眉毛,一字一句有力地说道。
“老实点不好嘛?
我不会管你们,不过动静搞这么大,是生怕沧冥教的人不知道吗?”
“呵,别想转移话题,我认定了的人,是不会放手的。”
女人放肆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
而纪蓝田看着眼前的女人,终究是叹了口气,冷冽的气场消失,扶着额,嘴里吐出几个字,低沉又坚定。
“对不起,[夏],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所有人都不能成为它潜在的危险……所有人都不行。”
纪蓝田板着脸,右手朝天轻轻一挥。
“轰!”
一个漆黑的牢笼般的空间拔地而起,瞬间笼罩住女人。
而女人也收起脸上的笑容,仿佛瞬间从热情近人的邻家大姐变成了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
女人认真地盯着男人,真挚地一字一句说道。
“[纪],我喜欢的,正是那个不顾一切,引神魔入棋,谋略千古的你啊。”
隔着一道漆黑如墨,似要滴出水来的屏障,两人相顾无言。
忽地,女人毫无预兆的歪起头,浅浅笑了,带动一旁的小酒窝。
“再来一次,史无前例的,棋局吧。”
“……”初冬的雪,还没有冷到刺骨。
只不过,纪蓝田却觉得心里面痛的难以忍受。
“呵呵,那盘棋,真的赢了吗?”
纪蓝田自嘲般笑道,又摇了摇头。
女人看着纪蓝田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丝失落,很快又恢复过来。
……与此同时,孙命正背着男人孤单地走在土路上。
孙命始终低着头,背后高悬的太阳,照射出两人的影子。
一步一步,终究是追不上。
男人安静地挂在孙命肩上,就像当初年幼的孙命挂在男人身上一样——弱小无力。
“呼——”孙命缓缓吐出一口气,是往昔亦是回忆……师傅说过,棺人是天选的宠儿,也是人弃的野草。
与那无比的天赋而言,带来的副作用似乎更加难以接受。
背后断断续续的刺痛,一首在告诉我——你不配成为一个正常人。
不过,似乎我本身就并不正常,甚至会因为过于沉默,被认作是[绪人]。
一个西五岁的男童,屠了一村,包括自己的亲人……呵呵!
这,又如何?
……“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我会传授于你最强的秘法!”
“靠!
给脸不要是吧?
看我收了你这小妖精!”
“呃呜……哈?
他是[二周目的天命]?”
“阿呜呃——没搞错吧?”
“嘁,小子,算你好运……”不得不承认,这个救我的男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挺好的。
但他也骗了我。
他从来不会传授修炼的东西于我。
用他的话来说是——时候未到?
我不懂,但没关系。
呵呵,没关系……十年间,我听他的话,不断地去磨练肉身,精进剑道——但,这些都太简单了。
我进步的很快,十年里,我有8763次差点悟道自行迈入修炼大门,3249次差点引发[剑洄]入意为气,5321次差点肉身蜕凡化虚。
不过每每这时候,师傅总是会出手打断,并告诫我不要去提升修为。
不过,这些东西都太简单了,于我而言己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师傅见我实在无事,便传给我几本手抄书,命我多看多学。
嗯——这些书好像,有点不对劲吧?
算了,没关系。
看着书中浮夸又奇怪的修炼描写,随便想想就很容易编出来新的修炼法子,但是,那都什么破烂啊?
好吧,有些倒是挺新奇的。
师傅说过,棺人的名声很差,特别特别差。
他说,当年7代棺人是一个身世悲惨的乞丐,在机缘巧合之下活了15岁——这在我们这行算是长寿了,尤其是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
一个没有受任何引导和赏赐的乞丐,仅靠自己便到了六境尊者。
之后更是用上了的修炼速度更快的魔道秘法,一年间便到了七境祖皇。
同时也被天下正派之人所盯上,一人独战三位八境圣仙!
虽然陨落,但同样也重创了三人。
呵呵,历史从来就不是真正准确的,不是吗?
不过,那个7代,有什么历害的?
在那之后,棺人便成了一个禁忌的存在,只要与他相关,便会染上不断的因果。
呵呵,不过是害怕与嫉妒罢了。
总之,在当年[神陨]之后,天下一分为二,棺人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打个比方说——棺人与狗不得入境?
甚至还会被高价通缉——我并不大在乎,呵呵。
没有人能控制我!
从今往后!
……夕阳落霞孤鹜飞,黄昏孤影一人悲。
霞光漫天铺天路,不见故人又一春。
一处废弃的仓库旁,应该是用来装粮的,只不过西周荒凉的田地显然不合群。
孙命轻轻放下男人,在地上挖了一个足以埋下男人的坑洞,想了想,又放了几块石头进去。
压的了身体,那灵魂呢?
孙命将泥土填了回去,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木板,按压在地上。
提剑刻字。
黄昏的风不比早晨,挟着点点暖意,吹向天边的绯红。
孙命半跪在地上,风肆意摆弄着少年的黑发。
又是一阵风吹过,天边的残霞好像更红了点。
孙命站起身,目光远视。
身后,木板上,刻了几个大字:孙苦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