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命握着破纸，揉成一团，用力朝远方丢去。
“哈~呼~”初冬的天，少年口中吐出的白气透过晨曦，张扬着自己的轻狂。
天空蒙蒙亮，街上就出现了不少的百姓。
两边有摆摊的商人吆喝着，也有讨生计的农人，扛着工具。
只是与周围的一片片荒地相比，可笑无比。
不过这些对孙命来说都很陌生，无论环境，还是人。
不对，这群麻木的人，更像是一个又一个机器。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狭小的巷子里，阳光还没照射进来，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地上，小手无力地捉住眼前男人的裤腿。
“哈哈，不要，不要走，哈……爸，爸爸，求求你了，救救爸……爸爸。”
孙命转头看向巷口，只见一个白大褂医生，一手挽着身旁的美妇，一手挠着头，不知所措地站着。
而美妇则是嘟着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男人，即使不是可爱的邻家小妹，但配上那副屑屑的脸蛋，也有种道不清的美感。
“哼╯^╰我看你是饿了，她还是个孩纸！”
美妇的气质像是不可芳物的高岭之花，不过语气却像是一个撒娇卖萌的小女人。
男人嘴角狂抽，低头看了看小女孩。
冷风下，小女孩的身体不断颤抖，吹动她单薄的衣服，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小女孩微微用手拉了拉衣领，只是衣服实在太小了，挡住了上面，下面又露了出来。
“哈哈~哥，哥哥，我，我不冷。
我有钱，钱……哈哈，求，求求你们了，漂，漂亮的哥哥姐姐。”
小女孩收回一只小手，一边笨拙地在身上翻找着，一边尽力地哄住两人。
冷风无情，小女孩的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小嘴不停吐着白气，发丝慵懒地分散在前额。
许久，小女孩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枚小弹珠。
小女孩一手捧着弹珠，递给男人。
男人叹了口气，将小手推了回去。
“抱歉，叔叔没办法治好他，也不能治好他。”
说罢，不想再多生事端的男人拉上一旁看戏正欢的美妇，转身离开。
只不过孙命正好处在巷口，还探头看了一眼。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男人注意到孙命，皱了皱眉，推了一下身旁呆呆的美妇。
不是，现在犯什么花痴啊！
男人叹了口气，又看向少年，挠破头也没想出来什么。
只好摆了摆手，表示离开。
瞬间，两人消失在孙命视野里，好似刚才根本就没出现过。
孙命又看向地上的小女孩，两只小手还浮在空中，被冻得发抖。
小女孩抬头看向孙命，眨眨眼睛，嘴皮动了动，终是无言。
“带我去看看。”
孙命突兀地说道，虽然少年的嗓音很好听，但语气很冷。
小女孩看着孙命，他低垂的眉毛与发丝很好看，小女孩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抿了抿嘴，还是吐出几个字。
“哈哈，好，好吧。”
看着小女孩的苍白的脸蛋，孙命撇过脸，静了会后说道。
“谁给你的？”
小女孩听后，眼珠子转了转，咯咯地笑了笑，歪了歪小脑袋瓜。
“哈，哈哈哈哈……当，当然是爸爸啦！”
孙命眯了眯眼，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
冷风拂面，相顾无言。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巷子深处，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大笑，仿佛嗓子就要咳出来了。
声音钻进两人耳中，脚下速度也不禁加快起。
巷子最里头，只有一座又破又小的木屋，摇摇欲坠。
阵阵诡异的大笑萦绕在木屋周围，冷风呼啸，如那将死之人的最后一曲。
孙命跟着小女孩走上木屋。
“吱嘎。”
老旧的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哈哈哈！
不，不要，哈哈哈！
不要看我啊！”
“阿兰！
哈哈哈，别，别……哈哈哈！”
小木屋里只有一张被床，到处都很杂乱，活像个狗窝。
一个满身伤痕血迹的男人蜷缩在床沿，双手不停地抠着自己的身体，甚至指甲里填满了肉沫与血液，瘆人无比。
此刻，他仍不停破坏着自己的肉体，甚至于脸皮都撕掉一半！
“哈哈哈！
走啊！
哈哈，爸，爸爸的话，不，不管用了吗！”
男人撕心裂肺地大吼着，同时双手也不停地挥动着。
“爸，爸爸，哈哈……有，有个大哥哥跟来了。”
说罢小女孩暗暗看了眼孙命，走到床边，双手抵在床边。
“哈哈哈！
快，走啊！
哈哈哈！
走！”
男人的反应很大，但小女孩依旧歪着头笑嘻嘻地盯着他。
“你很开心吗？”
孙命冷不丁开口问向小女孩，小女孩侧过脑袋，弱弱地回道。
“难，难道不，不应该，[开心]吗？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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