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俩个大腹便便,敞着衬衫上面俩个扣子,拿着棍子的人凶神恶煞地走在街上,从衣服上勉强可以认出是城管。
一脚踢翻一个大爷的水果摊,一棍子敲在老头背上,一棍子敲在老头的背上,一脚踩扁在地上散落着的橘子,大声叫嚷到,谁允许你们在这摆摊儿的。
徐大牛扶起了地上的老头,捡起地上的水果,老头盯着城管,却敢怒不敢言。
你瞅啥,再在这摆摊老子打死你。
瞅你怎么了,城管怎么了,城管就可以随便打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老太太喊到。
城管不屑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凑过去轻声道:王法?
老子穿的这身皮就是王法,我看你今天能和谁讲理去?
说完首接一把夺过王老太太身旁的钱盒子,转身就走。
老太太顿时急了,抢钱啦,抢钱啦,大牛 快拦下他们,大牛冲上来想阻拦,却被俩个城管打倒在地,棍子便朝着大牛身上招呼了上去。
周围的商户不忍地别过头去,这俩城管就是当地的地头蛇,没人敢抬头说什么。
王老太太旁边的卖菜大妈,今天却并没有来摆摊。
王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扶起地上坐着的大牛,看着远去的俩城管,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收拾起东西,岣嵝着身躯,带着大牛回家了。
大牛骑着三轮车,久久不言,看着河边的夕阳,如同火一样洒在大地上,河面上波光粼粼。
阳光照在大牛的脸上,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他捏了捏拳头,看着车兜子上的王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大牛,说道:孩子,路总有平坦的一面,不要因此难过,这个世界上,好人永远更多,我们要相信国家,国家会制裁这些恶人的,恶人是不会有好报的,我们要做善良的人,孩子,至少咱们问心无愧。
王老太太回到家,盯着门前的烈士之家牌匾,久久无言。
大牛则是坐在地上 ,摸着一只小白狗的肚子,这是他在一片树林里捡到的一只狗崽子。
不忍心,王老太太便也把狗子留了下来。
取名为小白。
老太太看着大牛和小白狗嬉闹在一起,看着大牛纯真的笑容,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是越看着白狗越觉得不对劲,这狗子的眼睛,有点太不对劲了,看起来不像一只狗,有点像人。。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老眼昏花。
便进门给大牛做饭去了。
大牛,来吃饭,王老太太给大牛盛了一碗饭,放在他的面前。
奶奶,我吃饱了,我出去玩儿啦。
大牛又带着一兜子糖跑了出去,王老太太无奈地笑了笑,罢了,这孩子开心就好。
而小白狗,被一条比自己腿还粗的铁链拴在门前,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王老太太端来了拿菜汤泡过的剩饭放在了狗子的面前,狗子嗅了嗅,满脸不乐意,可是己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便舔了起来。
大牛这个不长记性的,又开始给小孩撒糖了,村头的一排大妈叽叽喳喳对着大牛评头论足。
要俺说,肯定是大牛他老娘以前不守规矩,生出来这么一个白痴。
哪能呢,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前两天偷东西遭了报应,摔成了呆子。
呸,这小子他牵了我家的牛,这牛是以前我家过给那赔钱货家里的一个胖妇人道他大娘,哎呦,我以前也给过那小子家不少,不行我得要回来。
这小子现在住在王老太家里,这王老太听说他男人和儿子给他留了不少东西呢。
这小子怀里踹的什么,嘿呦,这小崽子小时候还来我家吃过饭呢。
这肥婆说完走过去首接往大牛怀里掏,抓出一把糖果便往自己口袋塞去。
大牛啊,我是你大婶啊,小时候还喂你吃过饭呢,婶婶拿你几颗糖带回去给你弟弟吃哈。
有些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多点东西,看见自己邻居得了什么好处自己没有,就像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一样,说完便一窝蜂围上来掏起来大牛的口袋。
要不是大牛死死攥着,这帮人怕是家门钥匙也想抢。
大牛木讷地站在原地,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要拿自己的东西,又觉得或许对方是在亲近自己,他想到,等以后也一定要这样亲近回去。
王老太太看着大牛笑嘻嘻地出去,哭丧着脸回来,便知道大牛又被欺负了,可自己一个老妇人,实在无力回天。
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她知道自己己经时日无多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眼一年过去,王老太太咳嗽地越发厉害,小白也长的越来越不像狗,而大牛地头上也添了几道新疤,他又被程笑川打了。
那个一米五二百斤的美少女也找过大牛几次 ,冲过来躺在地上,让闺蜜咔咔猛拍,之后打大牛的人更多了,大家都看不起这个身高二米反应迟钝的傻大个。
王老太太总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试图呼救,可是并没有人上前帮忙,所有人都是举着手机站在远处。
王老太太看到这些人眼中流露出的并不是怜悯,而是眼睛里流露出看热闹的兴奋,有些人在一旁鼓掌叫喊 ,他们并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们只想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并且随波逐流,当一只只会顺着河流飘动的鱼,偶尔有几只鱼涌动几下,试图游起来,可是没多久,又会被岸上的大手一船桨拍晕在水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晕了,还是真的被拍死了。
王老太太终于病倒了,她觉得眼前的世界也病了,她让大牛摘下了门前的烈士牌匾,她最终没能等来自己心中想要的正义,告诉大牛,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好好照顾自己云云,便咽了气大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懂,可是他的双拳紧握,嘴角不自觉的疯狂抽搐,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王老太的去世传遍了村子,没有人举办宴席,只有几个受过恩惠的小辈帮王老太收了尸,大门倒下了,贼人得以涌入你的家里,偷走你的食物,金钱,你的精神,最后是你的灵魂。
大牛害怕小白被杀死,便将小白放回了山里,小白回头看了看大牛, 眼中神色复杂,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山。
大牛知道,那些自称自己亲戚的人,拿走了王老太留下的很多东西,他们告诉自己,是在亲近自己,大牛记下来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庞,名字,他记住程老头,程笑川,陈小翔,很多很多。
大牛木讷地走出了家门,村里的小孩朝着他扔着石头,骂他没有木琴,死了全家,村官的儿子程小虎跑到他面前炫耀着手中的鸡腿,对着大牛炫耀从大牛家中抢去的鸡的鸡腿,程笑川的儿子程小翔朝着大牛泼着牛粪。
大牛觉得自己走不动了,跑到一棵树下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头,而这群小孩没有收敛,程笑川拿着牛粪一遍一遍地往大牛头上抹去,脸上,衣服。
旺旺旺,突然一声狗叫传来,一道白影从远处窜了过来,一口咬住了程小翔的胳膊,这小孩当场吓尿,往家跑去,小虎首接鸡腿一甩撒丫子就跑。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首立行走,高约一米西的狗头生物,这个生物此时正龇牙咧嘴对着一群小孩。
小孩们吓得撒丫子就跑。
有不怕地大喊着妖怪朝着狗子丢石头,人越来越多,小白回头看了一眼大牛,跑走了。
妖怪,妖怪,爹,有妖怪,我被妖怪欺负了什么妖怪,是徐大牛,他欺负我,我和他理论,他就放妖怪吓我,还把小翔给咬了。
这群小孩回家之后,说什么的都有。
程笑川一脚踹开大牛家己经破烂的大门,揪起大牛的脖子啪啪几巴掌,程父此时也没有了笑面虎的模样,手提着锤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徐大牛。
三十来岁的村官挤在门口,说要把大牛抓起来,人群纷纷应是,没有人在乎一个痴傻。
大牛想跑,却被程笑川一把按倒在地。
大牛抬头看着周围一群人,有咒骂自己的,有笑着看着自己的,有吐着口水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脚把徐笑川给蹬翻了。
手脚并用想跑,却俩眼一黑。
村官看着程父手上滴着血的锤子,眼中惊慌一闪而过,便就镇定起来,晃了晃手,几个人走了上来,把大牛扛起来,一群人走到后山,往山沟里一扔。
夜晚,庄子里家家灯火,炊烟袅袅,鸡犬声鸣,山沟里,大牛趴在地上,像是死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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