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白及快步走回来,脸上带着快意的笑。
“怎么了?”方许笑着睨她,声音轻柔。
白及走到她身旁,吐了口气,脸上是得逞的笑,“裴广智被朗监市拖到官府了,说是要挨板子呢!”
方许嘴角微微上扬,手指把弄着拨浪鼓,声音沉了些,“是他自找的。”
白及笑着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微微俯下身,“夫人,还有一事。”
方许抬眼看向她,白及立即道,“连家公子来了。”
方许手一顿,眼底划过一丝莫名,“连家公子……连晏?”
“是。”白及点点头,“说是来找二公子的。”
“找谢黎的?”方许皱起眉头,语气淡淡,“离九公主择婿刚过两天,谢黎脸上的红疹……他可允了?”
“回夫人,二公子没允……”白及抽了抽嘴角,小声道,“连公子没递折子,直接翻墙进来的……”
“翻墙?”方许一愣,眉心跳了跳,“罢了,随他们去吧。”
“是。”
-
静园
谢黎正在院中看书,突然听到后墙传来一阵窸窣。
谢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低声唤道,“长帆。”
长帆正在一旁打盹儿,谢黎猛的唤他,吓了一跳,“啊…公……公子?”
谢黎翻动书页,脸上神色平淡,“墙上有动静,你去瞧瞧,是不是有猫奴趴在上头。”
“是。”
长帆擦了擦口水,起身朝着后面墙头望去,突然对上一人的脸,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公……公子!有人!”
谢黎闻言,蹙眉朝后望去,对上连晏那张白嫩俊秀的脸。
“谢黎!”连晏眼睛一亮,从墙头上翻了下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弯下身子,“你的脸好了?”
谢黎一头黑线,望着连晏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何在此?”
“我来瞧瞧你啊。”连晏一屁股坐在身旁的石凳上,神态自若,仿佛这不是候府而是连家,“肩膀好些没有?我给你带了伤药。”
谢黎轻叹一声,垂眸不再看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连公子,我早就说过了,我身体无碍,你无需自责。”
“我手劲多重我自己清楚。”连晏挠了挠头,一脸心虚,“我母亲骂我手上没个轻重,一定伤到了你,特意嘱咐我来瞧瞧。”
“不必。”谢黎盯着手机的书,语气淡淡。
连晏趴在石桌上,对于谢黎的冷淡也不气恼,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伤药。
“二哥。”
静园的大门紧闭,门外传来叩门声。
谢黎抬起头,目光落在长帆身上。
长帆察觉到公子的视线,快步跑到门前,一把拽开院门。
谢晚舟一袭象牙白浮光锦衣,头顶上的帷帽不同寻常,并非是两层纱巾交叠,反而是围了一圈流苏坠子,随着她的步子一步一响。
白皙的小脸未施粉黛,发髻上别了两枚珠花,眉不画而黑,软唇自朱,一双小鹿眼清澈明亮,笑容温婉可人。
连晏目光落在她身上,呼吸一滞,抓着伤药的手指松了些力道。
“是晚舟啊。”谢黎坐直身子,嘴角牵起笑容,“可是有事?”
“先生今日给我放了假,想着去集市上转转,便来知会二哥一声,瞧瞧你这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我一并买来。”谢晚舟声音软糯,带着几分笑意。
话落,谢晚舟侧眸看向连晏,眼眸中浮现一丝困惑,“这位是……”
“啊,这……”
“谢姑娘,我叫连晏,家住京城连家宅,是你兄长的好友!”
没等谢黎介绍,连晏瞬间起身,接过了话头。
谢黎:……
谢晚舟闻言,脸上浮现一丝了然的笑意,屈膝道,“见过连公子。”
帷帽上的流苏相撞,声音悦耳。
连晏脸一红,摆手道,“谢姑娘不必多礼。”
谢黎睨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谢晚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低声道,“我这不缺什么要紧东西,晚舟买自己的便是。”
“好。”谢晚舟瞧瞧一笑,朝着二人福了福身子,“那我先出门了,二位慢聊。”
连晏注视着谢晚舟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还久久回不来神。
谢黎额头青筋直跳,指尖点了点桌面,咬牙道,“连公子,可以收回你的眼睛了么?”
话落,连晏这才回过神来,脸蛋依旧漫着潮红,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那…那是你……妹妹啊?”
“她叫谢晚舟么?”
“她芳龄多少?”
“她在何处习书?”
谢黎:……
“连公子。”谢黎正了神色,沉声道,“伤药我收下了,多谢你的好意,往后不必再来了,你我不熟,并非朋友。”
说罢,谢黎抬起手,拿走了连晏手里的小药瓶。
连晏也不恼他,依旧热脸贴着冷屁股,“无妨,一回生二回熟,这是咱俩第二次聊天,马上就熟了!”
谢黎:……
“长帆。”谢黎重重合上书本,低声道,“送连公子出府!”
“是。”长帆身子抖了抖,快步走到连晏身旁,小声道,“连公子,我们公子累了,您请回吧。”
“不。”连晏咧嘴一笑,起身大跨步走向一旁,折身躺在摇椅上,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你这园子冷清的跟什么似的,我给你暖暖场子。”
谢黎看着自己最心爱的摇椅被不速之客霸占,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咬牙道,“那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必跟我客气。”连晏将手垫在脑后,笑容阳光,“咱俩谁跟谁呀!”
谢黎缓缓阖上双眼,不再言语。
打架打不过,脸皮也没他厚……
此时此刻,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谢黎!”
外头传来一道娇俏的女音,院中三人均是一震。
谢黎盯着院门,眼神深邃。
连晏则是一脸惊恐,连忙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长帆咧嘴一笑,快步冲到院门前,扬声道,“呀,公子,是宋小姐来了!”
连晏目眦欲裂,伸出尔康手,“不——要——啊——”
话说晚了,院门被拉来一条缝隙,一双长着轻微薄茧的手抵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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