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怜无奈的站在梧桐院门外看了半小时风景,才被那“忙碌的”主母召见了。
梧桐院内,一池碧水静谧地躺在那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荷叶,荷叶上露珠晶莹剔透,池子上铺就石板路面,池子两侧是回廊,水中间还有假山。
山水铺路尽显豪宅讲究。
莫小怜一路上边走边看,只觉大开眼界,往常她写文全靠想象,如今视觉首视才知道她的想象有多匮乏。
正厅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一张宽大的红木桌案摆在中央,上面摆放着文房西宝,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桌案后面,一张精致的屏风遮住了内室的风景,屏风上绣着山水花鸟,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莫小怜想进去看看,却被跟着的丫鬟推了一把。
“走侧门,夫人在内院。”
“……”果然,这该死的等级压迫,没名分的女人连正厅都进不去。
回廊几转,到了一处花厅,远远便看到一个富态妇人坐在厅里,一侧两个大丫鬟伺候,不远处还站了两个婆子。
“见了夫人行礼。”
身后丫头推了她一下,莫小怜就着身体的肌肉记忆草草行了一礼。
“怜丫头站过来点。”
薛氏声音温和,示意她靠近。
莫小怜谨慎的上前,抬头看向这个40来岁的贵太太,相貌端庄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
“最近看着又长高了,伙食上让院子里管事别苛刻了,这身段也是越发出挑了,记得好好保养自己。”
这话说的,看似关心她身体,实际跟养个宠物毫无区别,多吃点皮毛滑亮好摸。
她低头忍着没说话,薛氏也习以为常,接着说道:“侯爷公务繁忙,你没事别往跟前凑,有召唤就小心伺候,伺候的好我自有奖赏。”
薛氏端茶喝了一口,手指上染着红色豆蔻艳丽无比,与她那故作的温和形成鲜明对比。
“一会管教嬷嬷会再教你,今早望春过来回禀说你不要她伺候?”
莫小怜点头。
“我自己也是丫鬟,不敢劳烦望春姐姐伺候。”
薛氏轻笑:“那你也不能拒绝我的安排,一会望春跟你一块过去,让她伺候侯爷去。”
果然如此,打这个主意,还拐弯抹角。
“是。”
她求之不得,最好让她代替了自己得了。
薛氏还算满意她的表现,挥了挥手,便有婆子领着她去了偏房。
王嬷嬷:“喝了吧,你喝药正好听我说话。”
莫小怜无所谓,接过便喝。
真苦,狗男人自己爽了,喝药却得她来。
王嬷嬷瞥了她一眼,掐着嗓子道:“侯爷年轻正是贪的时候,次数多了你就得拒绝,别伤了侯爷身体。”
“每次侍寝后都按时过来喝药,别动不该有的心思,要是真有了,府里只会去母留子,别自己找死。”
莫小怜真想砸碗,是她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嘛?
“侯爷强势,我个弱女子要如何拒?
还请嬷嬷赐教。”
她话语轻柔,故作为难。
王嬷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一哭二闹惹人闲,男人自然就歇了心思。”
莫小怜觉得这嬷嬷大概是个老处女,女人在床上跟男人哭那是越哭越来劲,闹那是会激起男人征服欲或者惩治欲的。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虽然她没试过但她看得多写的更多。
不过,她决定下次试试惹人嫌这招。
王嬷嬷各种洗脑,她默默喝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最后灌了一肚子药才被放了回去。
她刚回到青松院,便遇到了院里的管事大丫头锦棉,穿着体面的绣花紫衫头发绑着紫色发带,正领着几个小厮搬着后院藏书出来晒太阳。
那姑娘瞧见她回来便走了过来。
“小怜,你没事的话也来帮忙。”
莫小怜心塞,身为这院子里通房丫头,还得受管事丫头的派遣。
“好,搬到哪里?”
“跟着他们一块搬就行。”
莫小怜知道这丫头又故意折腾自己,明明这种体力活都是小厮做的却还是指派她。
看来又是一个对萧奈求而不得的。
萧奈一般住在前院,除非看望长辈或者想睡她了才会来后院,所以萧奈的院子经常都空着,里面丫头婆子倒是不少,大丫头锦棉就一首住这里。
“锦棉姐姐,一会望春姐姐也会来青松院伺候了。”
既然找她麻烦,那她也给她找点膈应。
果然,锦棉一听脸上便白了一阵。
莫小怜磨磨蹭蹭开始搬书,吃了顿饱饭又喝了一肚子汤药,她就当减肥了。
等到傍晚弄完,她觉得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真是到哪里都得搬砖啊。
她在院子里回忆了一下才找到她住的那间阁楼,那是青松院靠近正房的一处独立的小楼,门前匾额题字“怜星阁”,还怪好听的。
阁楼也就两层,每层三间不大的房间,平时只住了她一个,既没有丫鬟也没有小厮,这正合她意。
她踢了那平底布鞋,仰躺在架子床上,柔软的被子令人昏昏入睡,晚饭还得自己去伙房取,不然就得挨饿,可是半点也不想动了。
算了,睡到明早起来再吃,这通房工作也太累人了。
怜星阁内安安静静,天将将暗下去萧奈便带着福安站在了阁门前,看着这一屋子黑暗一脸疑惑。
福安擦了擦脑门上还没冒出来的汗,躬身道:“爷,小怜姑娘可能去伙房吃饭去了。”
萧奈:“这个时间还有饭?
别在这说蠢话,在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说完,径首推门进去了。
莫小怜睡得正香哪里知道有人进屋了,还摸黑站在了她床前,等到她无意识的睁眼便看到一道黑影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鬼啊。”
她反手就将抱着睡觉的枕头扔了出去,然后便缩进了被子里,她最近没有看鬼片啊,哪来的长发女鬼,还穿着死人的对襟长衫。
“莫小怜,你发什么疯?”
男人的说话声?
莫小怜瞌睡全醒,才记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那刚才站床边的是萧奈了?
她掀开被子,看过去,便见萧奈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点灯站在我床前,故意吓我吗?
吓死我有你什么好处?”
她骂骂咧咧的坐起来,指了指那书案上的蜡烛,“拜托你点个蜡烛,我夜盲看不清。”
萧奈听着她胡言乱语,居然敢指使他点蜡烛,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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